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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对老者不住地指点:“一把年纪了,思想如此邪恶,也不害臊……”
老者的脸,顿时气得铁青,厉声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萧遥冷笑道:“心中有什么,便看到什么,又说什么。你一直有辱斯文,将治病这等救人一命的事说成是有辱斯文,可见,你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老者说话如此难听,甚至攻击她的人格,她自然不会客气。
老者觉得被萧遥这样说,与被她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差不多,顿时大怒,挣脱扶着自己的几个读书人,抖着身体指着萧遥骂道:“你这不守妇道的妇人……”
话音刚落,脚下又是一软。
因无人扶着他,他再次向前扑倒。
萧遥见他扑过来,马上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的老者,似笑非笑地道:“也不必向我行如此大礼!”
香草拍着手掌叫道:“又遭天谴了吧?我早就说过了,我家娘子救过的人不少,经常义诊,积下了许多功德,是有上天庇佑之人。你骂她,自有老天爷惩罚。”
那老者接连两次无缘由地跌倒,心中不由得怕了,被几个同样心怀忌惮的读书人扶起之后,摇着头说着“世风日下”之类的话,就悻悻然地离开了。
郑公子马上派了人跟上那老者以及几个读书人。
这教老百姓急救之法,并不是今天才开始的,先前,一直无人说什么,今日忽然有人来砸场子,说不定有什么人故意指使的也说不定。
傍晚吃饭时,郑公子就查清楚了,的确是有人指使的,这指使的人,就是本地大儒袁先生!
萧遥从郑公子处知道这消息,瞬间就想到季姑娘前来说合一事。
袁先生难道是因为她不用再求到他那里,为免她坐大,所以决定先毁了她?
这个袁先生,未免也太恶毒了,还说是什么当时大儒,这种人,别说是什么大儒了,便是读书人也算不上。
想到这里,萧遥问郑公子:“可能查到证据?”
郑公子说道:“目前暂时没有证据,不过慢慢查总能查到的。”便是查不到,让袁先生与那老酸儒反目成仇,以那老酸儒的为人,难道还会隐瞒么?
萧遥道:“那拜托你帮我查查。回头我给你制作一些解毒丸。”江湖人,应该用得上这些的。
郑公子听到萧遥说报酬,便笑道:“也好。”他不愿与她提报酬一事,但是那老酸儒那样说过之后,他也知道,应该避嫌的,那么要解毒丸,两清,就是最好的。
祁公子出去走了一趟,放下心来,因为老百姓都信了香草那一番话,认为萧遥救的人,满身功德,老酸儒骂她被老天爷给惩罚了。
至于老酸儒对萧遥的指责,基本没几个人提的,因为大家基本上都知道,萧遥平日里是住在家里的,白日才到医馆来,白天的医馆人来人往,萧遥根本不可能和某个男子有什么不见得人的关系。
第二日开始,萧遥和孙大夫等人抽出时间整理她买来著作关于医药的部分。
因为有些只是文人一整本著作中出现的几行字,因此整理速度并不快。
但大家都知道,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因此并不焦急。
这日,萧遥给姚老爷治病归来,又到城外给受伤的猎户看病,看完了回到医馆,发现祁公子、郑公子都阴沉着脸色,而香草与宝生的神色也与以往不同,有些高兴,又有些茫然,不由得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香草抬头,看到萧遥,马上迎了上来:“娘子,你回来了。”说完看了其他人一眼,马上将萧遥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娘子,姚家请了冰人前来家里,说是想为姚家大公子提亲。”
萧遥眨了眨眼:“提亲?跟谁?我么?”
香草点头,低声道:“姚家大公子先头也曾娶过一门妻室,但两年前故去了,跟前只遗下一女。若你嫁进去了,将来生下孩子,便是姚家长房嫡孙。姚家,也是娘子你的。娘子,你仔细想想。”
不远处,祁公子和郑公子都竖起耳朵听,听出香草有让萧遥答应的意思,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不过,他们没有太多的注意力给香草,而是凝神听萧遥的回答。
只听萧遥笑道:“这些事,以后不必告诉我,来一个,拒绝一个就是。”
祁公子和郑公子马上松了口气,不过,看到香草还有再劝的意思,还是凝神听萧遥那处的动静。
香草的确很是不解,连忙问:“娘子为何不愿意?娘子还如此年轻……若是因为平哥儿,姚家托冰人说了,并不介意,定能视如己出。平哥儿跟着马先生读书,一年到头没几天在家的,娘子倒也不必介意。”
世人都以为萧遥是寡居之人,可是她却知道,萧遥不算寡居之人,平哥儿的爹到底是谁都不知道,未来还有那么几十年,她不希望萧遥孤零零一个人过。
一个孤身女人带孩子的日子有多难过,过去那几年她是亲眼见过的,她不愿意萧遥往后的日子都那样艰难。
萧遥摆摆手:“平哥儿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我自己本身并不想。此事,你休要再说。”
大户人家免不了你争我斗,而她,研究医术都没空,哪里有空用来勾心斗角?
香草听了这话,还想再劝萧遥,却见萧遥已经摆摆手忙别的了,只得叹了口气。
萧遥在大堂坐了一会儿,见病人不多,便干脆到后头去整理先前买来的书籍。
她整理了一阵,耳旁便传来祁公子的声音:“你以后,打算一直这般拒绝前来提亲的人么?”
萧遥头也不抬地点头:“嗯。”
祁公子又问:“为何拒绝?你……是忘不掉平儿的爹,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萧遥抬起头来,有些狐疑地看向祁公子:“你怎么这么关心这种事?”
祁公子有些仓皇地移开目光,故作平静地道:“没什么,我只是问一问。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萧遥笑了起来:“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便不许问太多。”
祁公子听了这话,沉默片刻,忍不住又问道:“你当真是忘不了平儿的爹么?”
萧遥见平时并不算执拗的祁公子对这个问题锲而不舍,只得说道:“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不想平儿难过,而且,我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大户人家的人情往来中。”
祁公子颔首,嘴角微微翘起来。
萧遥见他终于消停了,便继续低头整理相关医学知识。
祁公子见了,也拿过一本书帮忙。
这些书,他多数是读过的,大概哪里记录了什么,基本都还记得,因此整理起来比萧遥还要快。
萧遥见了他的成绩,不免高兴,笑道:“这功劳很大,今晚我下厨犒劳你。”
祁公子的心情顿时更好了,不过待了一会儿,他想起那个老酸儒对萧遥的指责,还是起身,拿着文房四宝到外头的天井处整理,偶尔再抬头从窗台处看萧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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