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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过后,老国公宣称:“丫丫的名字取好了。”
众人目光齐聚,丫丫眨眨眼睛,“丫丫有名字,丫丫叫丫丫。”
澄阳大长公主不满地横了老国公一眼,都是这老东西,取个名字都磨磨蹭蹭的。
“丫丫是乳名,是家里有喊的,曾祖父给丫丫取的是大名,就是给外面的人喊的。”晏萩柔声解释道。
“懂了。”丫丫点点头。
“不要故弄玄虚了,说吧,给丫丫取了个什么名?”澄阳大长公主催促道。
“憇,傅憇。”老国公笑道。
“哪个字?”澄阳大长公主问道。
“甜心憇,丫丫是我们家的小甜心,以此字取名甚好。”老国公洋洋得意地道。
“这名还不错,可是取个名你花了快四年的时间,有什么好得意的。”澄阳大长公主嫌弃地道。
老国公尴尬一笑,晏萩轻轻拍拍丫丫的背,“快去谢谢曾祖父。”
“谢谢曾祖父。”丫丫还发挥了一下,“丫丫喜欢这个名字。”
丫丫的大名,就此定了下来,等下次开祖祠时,就可以写在族谱上了。晏萩回房翻了下《说文解字》,“还好丫丫是女孩儿,这名字不常用。”憇字的笔画挺多的。
过了几日,傅知行为卓儿请的三位先生住进了客院里,他们分别姓陈、尚、林;陈先生是举子,教五经,尚先生教六艺,林先生教的是拳脚功夫。
“陈先生是举子怎么还来当私塾先生?”晏萩觉得奇怪,依照本朝律例,举子可以补微末小官,当然仕途也不如进士出身的好。可不管怎么说,举子也称老爷,就算不想出仕,还可以去学政任教、或者去做师爷、幕僚什么的,没必要当私塾先生,这个没什么前程的活计。
“他想拜我为师,下届科举好大展身手。”傅知行淡笑道。
“好风凭借力,送尔上青云。”晏萩亦明白陈先生此举的深层用意。
“是个聪明人。”傅知行不介意拉陈先生一把。
晏萩颔首,傅知行安排的人,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把在客院伺候的人召集来,训了话,让他们好生伺候三位先生。
三月十六,晏萩去靖边侯府喝喜酒,大外甥邹子辰娶妻,三十岁还没到,就要做姨奶奶了,晏萩感觉得心好累,但这的确是件开心的事,“恭喜大姐。”
“同喜同喜。”晏蓉满脸笑容。
新人拜了堂,晏萩跟着进新房凑热闹,邹子辰挑开了盖头,新娘子出身镇北侯府,长得花容月貌,和子辰十分匹配;晏萩笑道:“人说女人出嫁那天是最漂亮的,果然如此。”
马氏垂首,娇羞一笑。
大家说了吉利话,看马氏吃了口生饺子后,就离开新房,去前面吃喜宴。太太们坐在一起,谈的大多是家长理短,“祁太太真是好笑,连家里的妾室都管不住,闹得人仰马翻。”
“她也是个没用的,当家太太跑去和妾室争风吃醋的。”
“一个妾室,随便找个由头打死也好,发卖也罢,用得着寻死觅活吗?”
晏萩默默地啃着鸡翅,当没听到,她是妒妇,家里没有妾室,没这方面的经验。
可她不出声,话题仍扯到她身上来了,“傅少夫人驭夫有术,傅世子这么多年了,就守着傅少夫人一个呢。”
“可不只傅少夫人驭夫有术,成国公又何尝不是这么多年守着成国公夫人。”另一个太太把晏莺也拖下了水。
晏萩冷哼一声,“男人若是想要纳妾,莫非女人还能掰得过男人不成?”
“做妻子的应该贤惠,主动为夫君纳妾。”有太太道。
“夫君不愿纳妾,如此情深意重,不好嘛?”晏莺笑笑,“我可做不来那种贤惠人。”
那些太太不说话了,心里满是羡慕和嫉妒。若是自己的男人不愿三妻四妾,她们其实也愿意做名声不堪的妒妇。
安静了一会,有太太找到了话题,“张家二公子是不是还没定亲?”
“张太太性子泼辣,不好相与,做她儿媳,会很辛苦。”
“做儿媳的哪有不辛苦的?”
一通闲扯,大家觉得李家三小姐与之年貌相当,家世合适,到是能凑成一对。
宴罢,已是亥时初,走出大厅,一阵晚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傅知行拿过婢女手中的披风,给晏萩披上,半拥着她上了轿子。
“傅世子还真疼妻子。”
“在家千娇万宠,出嫁万宠千娇,真是好命呀。”
“当年有传言说她子嗣艰难,可瞧瞧现在,不仅儿女双全,光儿子就有三个。”
这些太太的闲言碎语,晏萩一概不知。第二天,晏萩收到了鲁王府送来的请柬,鲁王妃窦氏于二月二十日,生下了鲁王的嫡子。至此,鲁王已有一嫡一庶两个儿子。归善王半年前亦继娶了王妃,听说也有孕在身了。
三月二十日,晏萩前往鲁王府,吃满月酒。同桌之人,还是上回在靖边侯府喝喜酒时的那些。今天她们又有新的八卦,“你们听说了吗?柔薇县主要再嫁了。”
“是哪家呀?”
“光禄寺卿吴大人,丧妻有一年了,要续娶。”
“吴大人四十有三了,柔薇县主才二十岁,这年纪相差也太远了吧。”
“柔薇县主是二嫁,这二嫁难道还能嫁给年纪相当的人吗?”
“再说了,柔薇县主难孕,吴大人有儿有女,就不用她生了,不用为子嗣烦心。”
大家聊了一会,觉得这门亲事,柔薇县主还沾了光。晏萩很是无语,柔薇县主是二嫁,那吴大人难道不是二婚?
正说着闲话,鲁王妃抱着儿子过来了,大家挨个看孩子,吉祥话而赞不绝口,晏萩也附和了几句,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玉佩,挂在了孩子的襁褓上。
这时,宫中的内侍来了,带来了圣上和沈皇后给孩子的赏赐。圣上是伯父,因而没有给孩子赐名。鲁王给嫡子取名:唐铣。
晏萩听到这名,没多想,回去跟傅知行一说。傅知行微蹙眉,“哪个字?”
“绝泽谓之铣的那个铣字。”晏萩答道。
傅知行提笔在纸上写了个“玺”,“这个字,读什么?”
“玺。”晏萩读出来后,就意识到了,“真有野心。”
傅知行淡定的把纸给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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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大小姐的名字终于新鲜出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