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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渊憋着一股子劲,出刀如电,一鼓作气,把自己的绝学三十六路快刀使将出来,只见刀光漫天,把黄忠裹入刀光之中。
黄忠白发飘扬,看起来老迈,但身手非常敏捷,总能后发先至,抵住刀光,让夏侯渊也暗暗惊心。
黄忠见招拆招,把夏侯渊的快刀,尽数化解于无形。
领教了黄忠刀法的厉害,夏侯渊的气也撒的差不多了,头脑一下子冷静下来。
他经过一阵快攻,体力消耗很大,进攻难以为继,现在他想的不是斩杀黄忠,而是自己如何体面地退回本阵。
刚好,曹营内鸣金收兵,夏侯渊趁机拨马便回。
黄忠虽然挡住了夏侯渊的一波快攻,但也差不多到了自己的极限,对夏侯渊的武功,也是非常忌惮。
看到夏侯渊退走,黄忠倒也不敢过分紧逼,只是乘势麾军掩杀。
因为各有忌惮,夏侯渊虽退不乱,折损不多,但也算输了一阵。
夏侯渊心中窝火,气冲冲地问督军杜袭道:
“子绪,为何鸣金?”
杜袭答道:
“刚才有探子来报,离此不远的一个山凹中,有刘备军旗幡数处,恐是伏兵,故急鸣金招将军回来。”
杜袭,字子绪,颍川郡定陵县人,他可不是一般之人!
在东汉末年,颍川可谓人才辈出,而杜袭与陈群、赵俨、辛毗合称颍川“四大名士“。
曹操从洛阳迎接汉献帝刘协,建都许昌,知道杜袭之才名,任命他为西鄂县令。
杜袭带领全县百姓恢复生产,渡过饥荒,颇有政绩。
后来,司隶校尉钟繇,表杜袭任议郎参军事。又获荀彧的推荐,被任为丞相军祭酒。
建安十八年(213年),曹操受封魏公,建魏国,杜袭与王粲、和洽等,同被任命为侍中。
王粲记忆力强,见闻广博,所以曹操出外游览观赏,王粲多次同车随行,至于受到的尊敬,却反不如和洽、杜袭,而杜袭最受曹操器重。
建安二十年(215年),杜袭改领丞相长史,随同曹操征伐盘据汉中的张鲁。
建安二十一年,曹操平定汉中以后,因为孙权进犯合肥,领军前去救援,离开时任命杜袭为驸马都尉,留督汉中军事,配合夏侯渊镇守汉中。
任职期间,按照曹操的吩咐,杜袭成功地劝导八万多名汉中地区的百姓移居洛阳、邺城地区,大大充实了魏国的人口。
杜袭督军的职务,虽然职责和监军相近,但比监军权力更大,关键时刻可以接管军权。
夏侯渊虽然深得曹操的信任,但对监督自己的杜袭可不敢怠慢,自然不会怀疑他所说的事情,就按照他的提议,坚守不出。
黄忠逼到定军山上,夏侯渊居然还是不肯出战,似乎并不是传说中的那种容易冲动之人,就向法正问计。
法正对夏侯渊的隐忍也非常意外,但这难不住他,他早就有了定计,就对黄忠说道:
“定军山西面,巍然有一座高山,四下皆是险道。此山正对曹营,硬弓可以射达夏侯渊的军营内,足可下视定军山之虚实,而且只有数十人驻守,将军若取得此山,定军山只在掌中。”
黄忠派出探子察看,确定山上只有些少人马,防守并不严密,因为他们的任务并不是守山,而是在白天观看四周虚实。
攻下此山的难度并不大,黄忠本来想要夜间派小部队偷袭。
但法正认为,黄忠军队数量处于劣势,如果不能一鼓作气占领对山,被夏侯渊发现意图以后,很有可能被截断后续部队,反而被各个击破,不如全军出击,夏侯渊反而不敢轻动。
当夜二更,黄忠引军士鸣金击鼓,大模大样冲杀上山顶。
因为意想不到黄忠的反客为主,全军上到山上,更想不到他会攻打此山,夏侯渊并没有安排部署,此山还是只有原来的数十人驻守。
黑夜间看不真切,夏侯渊也发现了黄忠的动静,但害怕是黄忠之计,果然不敢出营迎敌。
山顶的军士,见黄忠大队人马一拥而上,连发信号的时间都没有,只得弃山而走。
黄忠得了山顶,当夜扎下营寨,与定军山相对。
法正随着黄忠上到山顶,四周看了一圈,很快定下计策,吩咐黄忠道:
“天亮以后,夏侯渊发现丢了此山,肯定要前来攻打,将军可领军守在半山腰,而我在山顶观察其动静,待夏侯渊兵至,我举白旗为号,将军按兵勿动,暂避其锋,等到夏侯渊军队倦怠无备,我就会举起红旗,将军便领军下山攻击,以逸待劳,以有心算无心,必当取胜。”
黄忠听说夏侯渊要出战,心中大喜,从善如流。
折腾了半夜,山顶的军士都逃回营寨,夏侯渊才知道黄忠乘夜夺了对山,心中大怒。
天一亮,夏侯渊就击鼓聚将,对大家说道:
“黄忠占了对山,不容我不出战。”
杜袭是曹操亲自任命的汉中督军,虽然也不知道黄忠想要做什么,但也不敢玩忽职守,就出言劝阻道:
“此乃法正之谋,将军不可出战,只宜坚守。”杜袭此话纯属臆测,无凭无据,当然不可能说服夏侯渊。
夏侯渊听了杜袭的话语,心里不以为然,但也不能置之不理,非常耐心地解释道:
“黄忠占了对山,可观我军虚实,如刺在哽,必须要拔除!杜将军虽然言之有理,但黄忠只有数千人马,而山上并没有水源,我兵力差不多是他的五倍之多,又不是主动攻山,只是团团围住,断其水道,如何会中计?”
夏侯渊此话说的有理,杜袭无法反驳,只得同意他出兵围住对山。
夏侯渊也不敢鲁莽,害怕手下将领挡不住黄忠,亲自在路口把守,这才分军围住对山,让军卒在山下轮流骂战,引诱黄忠下山来决战。
法正高坐山顶,看到夏侯渊果然是围山骂战,就在山上举起白旗。
山腰有一片树荫,黄忠领军在树荫下纳凉,军士们早就用竹筒准备好泉水,对夏侯渊的围山并不在乎。
任从夏侯渊百般辱骂,黄忠充耳不闻,并不出战。
午时以后,天气更炎热,法正见曹兵倦怠,锐气已堕,多下马坐息,就将红旗招展。
看到红旗招展,黄忠下令军队进攻。
一时间鼓角齐鸣,喊声大震,黄忠一马当先,驰下山来。
背后数千军卒,蜂拥而下,铺天盖地,犹如天崩地塌之势。
夏侯渊在麾盖之下纳凉休息,慌忙提刀上马,黄忠刚好赶到,大喝一声,犹如雷吼。
夏侯渊未及举刀相迎,黄忠的宝刀早已落下,连头带肩,将夏侯渊砍为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