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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特克斯神父的话,方林岩顿时哈哈一笑,
特克斯神父立即反应了过来,脸色都为之涨得通红,指着方林岩却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个时候,旁边墙壁上挂着的画像当中,却忽然传出了一个淡然的声音:
“特克斯,你让扳手来我这里吧。看来他确实是掌握了一些信息。”
方林岩顿时转头看去,惊奇的发觉发出声音的竟然是画中的人。
这幅画上的内容是一个老人站在了修道院高处观景阳台上,眺望远方升起的朝阳,此时方林岩仔细看去,那个老人的脸容居然和自己救出来的莫莱格尼大主教很是相似,而声音正是从画中的老人口中发出,见到方林岩看了过来,画中的老人居然还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
见到这一幕,方林岩这才明白了过来。莫莱格尼大主教既然能通过这幅画说话,那么就有很大的概率能旁听,难怪自己随便设了个套,特克斯神父就慌忙无比的落了进去。
现在看起来,神父的辩解并不仅仅是针对自己,只怕更多的是要说给莫莱格尼大主教听的,可见大主教平时的积威很重,应该是将特克斯神父压制得很厉害这种。
听到了莫莱格尼大主教发出了指示后,特克斯神父顿时不说话了,对着画像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就默不作声的站起来,对准了方林岩比出了一个手势,让他跟随在自己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了凌晨寒冷的夜风当中,周围都是古旧失修的建筑,脚下的道路虽然铺上了青色的石板,却是坑坑洼洼的,稍微不注意就会晃荡一下,然后下方的积水喷射出来将裤腿彻底打湿,四下里的灌木也是影影倬倬的,仿佛鬼怪一样在风里面不停的摇曳着。
不仅如此,大概是因为教堂已经是处于城市边缘,颇为偏僻,所以夜里还有猫头鹰之类的鸟类活动,不时都会发出一声凄厉的号叫声,令人情不自禁的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大概走了五分钟左右,就开始来到了一座塔楼前方,特克斯神父带路到了这里之后,就对着塔楼跪倒在地做出了忏悔的姿态,仿佛一座雕像似的。
紧接着,塔楼前面的门直接就嘎吱一声打开了,方林岩拾阶而上,来到了二楼以后,便发觉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会客室的模样:
地板上新铺上的红地毯,墙壁上临时挂起的几幅深色调抽象派大师名画,贴着柱子摆放的晶亮盔甲架,还有旁边拥有着浓厚巴伐利亚风格的帷幔和流苏,将这简陋的塔楼房间装点出了一种宫廷会客室的豪华感。
莫莱格尼大主教就端坐在了一张写字台后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了过来,貌似和蔼,却是不怒自威。
方林岩走上去,深深的鞠躬道:
“非常荣幸能再次见到冕下。”
此时方林岩的恭敬乃是发自内心的,因为这是对强者最基本的尊重,他可没有忘记,面前的这位貌似风烛残年的老人,可是在封闭的环境下干掉了两头强大的死亡之虫,还让它们死无全尸!
莫莱格尼大主教微笑道:
“冕下这个称呼并不适合我,其实,在二十年之前,我更喜欢被人叫做上帝之鞭。”
大主教说得风轻云淡,但方林岩却读出了这四个字当中的惊心动魄。
神职人员喜欢将那些异端称为迷途的羔羊,自身的定位则是上帝的牧羊人,而上帝之鞭的意思,便是由至高无上的上帝握持,用来狠狠惩戒那些不听话的羔羊的工具。
只有那些非常强大,并且立下了赫赫功勋的强人,才能得到这个荣耀的称呼!
方林岩很认真的道:
“阁下,我是带着友谊而来,否则的话,就不会在发现了征兆之后封锁一切消息,独自来到这里,而是会直接去魔法部或者泰晤士报的报社。”
“我内心坚信,沐浴在主的荣光之下的各位牧者,必然是在做正义的事情,所以来到这里其实只是想要获得一个真相,以免往后的岁月里面辗转反折,良心不安。”
莫莱格尼大主教点了点头道:
“好,你要真相,那么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不过知道了真相以后,你也要帮我做一件事。”
方林岩道:
“既然大人开口,那么我自然是义不容辞。”
莫莱格尼大主教沉默了一会儿,端起了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道:
“这件事的开头,要从六十年前说起了........我那时候还只是个少年而已,跟随着当时的迪兰大主教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这个任务的内容让当时只有17岁的我非常愤怒,因为竟然有妄人插手进了了神的领域,探索生死的禁忌!”
“现在还记得,我们行动的那天晚上天空当中划过一道又一道的闪电,暴雨简直就像是泰晤士河决堤一样直接从半空当中疯狂泼洒下来,我们身上的油布雨披毫无用处,在几秒钟内就让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不时都传来了大树被狂风吹断的可怕咔嚓声音。”
“可是,迪兰大主教却告诉我们,只有在这样雷雨交加的夜晚,我们要抓的人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他的实验室里面,否则的话,平时根本就别想见到他的人!”
“然后我们进入到了他的实验室里面,这个人完全的醉心于他的研究,表现出极度狂热的态度,对我们的到来完全都没有理会。”
“然后,我就见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在试验台上,这个人用大量的尸块缝合出来的一个巨型怪物,在雷电的持续轰击当中居然被赋予了生命,然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朋友,维克多.费兰肯斯坦!”
听到了这个名字,方林岩顿时呆了呆,他万万都没料到,居然从莫莱格尼大主教的口中听到了这样的一个名字。
莫莱格尼大主教面容古井不波,看着摇曳的烛火道:
“那一次,是维克多.费兰肯斯坦这个名字第一次走入到我的生活当中。他被抓住不仅不认罪,更是用非常坚决的态度告诉我们,他一定会继续从事自己的研究,哪怕是死亡也不能让他放弃对知识的追求。”
“接下来,我就听说维克多.费兰肯斯坦遭受火刑的消息。”
“当时,我以为他只是被我抓住的犯人之一,会迅速的消失在我的生活里面,而他也确实消失了整整十五年。”
“在我三十二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人心碎的事情,我已经决定要终身侍奉主,所以当返回家乡看望父母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将对下一代的感情投注在了侄子小科雷的身上。”
“他长得白白胖胖的,很爱笑,手背上一戳就是一个小小的凹陷,并且只要有我在的时候就和我特别亲近,长得也像我,体内也有着我们家族的血脉,所以在我的心目当中,小科雷就是我的儿子。”
“但是半年之后,同乡人给我捎来了一条噩耗,小科雷得了白喉估计不行了,我当时脑海里面一片空白,还没有离开修道院的时候,就在走路时候狠狠的摔了三跤,鼻血长流,旁边的人看我的眼色都十分古怪。”
“我把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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