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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惊呼声毕,接着便听有人在旁嬉笑,内中好似是这人被路边个蛇鼠之类吓了一跳,所以引起了旁人的嬉笑——但是接着便听有人压低了嗓子喝却一声,众人全数噤声,一路老老实实随之赶路。
那些赶路之人犹在山腰未曾转过,可是这惊声依旧将行踪暴露了出来,眼看那余国圣母一行也尽数朝着来处偏过头去,纷纷眺望,但跟着在她的喝阻之下又转了回来,依旧装作个普通人的模样在路边歇息。
少顷,跟着山路,一行人从那山腰之中现身。
所来之人看着并不算少,共计约莫十数人的模样,内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看着像是个浩浩荡荡的大家族——至尊宝远远望去,在那来人脸上逐一看去,结果很快便发现了内中有个曾经见过之人。
这人便是丁甲宗长老计千万。
这一行人当前是个身子雄壮、极为健硕的老者,行走中双臂挥舞有力,双眼炯炯有神,脸上一道刀疤横贯面门,却把整个人显得无比狰狞起来,旁人都好似怕了他似的,落下了老长一段距离;跟着是三五个青年少年,有男有女,一路上眉目中颇有疲态,可依旧掩不住小鸟出笼般的喜悦,刚才那声惊呼似乎也便是其中之人发出来的;在朝后便是计长老和另外一位老者,那人看着须发皆白、神采奕奕,衣袖飘飘中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在朝后面看去便是几名妇人,看似家眷之类…
转过山来。那当前刀疤老者便立刻见到了山腰坐着的这一行人,疑惑中不由脚步一住…这只片刻,待得看清之后,这人立刻重重哼了一声,继续朝前赶路。
“三哥等等!”跟在后面的计长老随即也见到了山腰中这些人等,立刻便叫了一声:“我们是不是…”“是什么是?”那刀疤老者翻个白眼,一面走一面径直将话打断:“我这几日早已经憋得紧了,还怕他们不是呢!“
听那言下之意,似乎根本不曾担心那下面之人有问题不说,甚至还有些期盼他们是。以便自己能够出手。把最近所受的鸟气发泄出来——计长老又看看身旁的老者,急道:“大师兄,都到这里了,千万得小心啊!”
“无妨无妨!”那白发老者同样哈哈一笑:“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有问题。但是凭着内中散发的杀气看来。这些人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所以无妨…老四,这观气一术上你可比不得老三了!”
听得那老者如此说。前面的刀疤老者似乎更加得意,脚步也加得快了,那计长老则是赔笑了几声,口中淡淡道:“原来如此!既然大师兄你已经施术看过,这便没事了,没事了!”
一行人说着话,很快也便从那山腰位置折了下来,继而沿着这路一直前行,很快便到得那余国圣母等人前面,然后准备通过——像是普通人在荒郊野外碰见一般,两方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个警惕之色,朝着对方不住打量,但因为双方都无一战之心,所以那余国圣母等人很快便将中间道路让了出来,比个‘请’的手势让他们过去。
来人数量不少,而且看着也并非简单,再加上这些人并不是自己所要等候的目标,余国圣母等人自然不愿意在此多生枝节,让路、挪开之事上做得极为缓慢,避免被其误会;而那计长老等一行人显然是在逃避军阀追捕,所以亦是如此…
双方都无这一战之心,本来应该相安无事,可是便在那刀疤老者堪堪抬脚的瞬间,后面那白发老者忽然喝了一声:“等等!”声音提得极高,眼中也勃然之间有了些怒色——他此话出口,立刻抬起手朝着那人群中某个背对自己的身子一指,沉声道:
“你,转过脸来给我瞧瞧!”
听得他那声怒喝,双方之人皆是一惊,心中都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手也不自觉摸到了那些符纸、兵刃上面,与此同时对方人群中有个冷冷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这位朋友,你们走你们自己的路便是,何必再此多生事端呢?”
白发老者目光一转,落在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的矮小之人身上,他冷笑一声答道:“事端?事端本由人,皆是人自扰,我们虽然有事,但是今日却不得不生这个事端出来了!”他跟着继续朝那背影道:“旁的事儿罢了,但是今日你的面目我却是非看不可!”
那背影依旧没有转来,而这黑影又继续开口:“朋友,你和他可是有什么过节么?”
“过节不但有,还大得很!”那白发老者哼了一声:“今日既然见了,便是天塌下来我也得把这事儿了了!”“何必呢?”那黑影叹道:“你们现在被人追杀,自身都不保了,为何还要苦苦纠结与他的梁子上呢——我劝你还是走吧!”
“走是一定要走的,只不过要我走,这人却得跟我一起走!”白发老者毫不退让,说话中也挥挥手比划了一下——立刻,那计长老便退后几步,将整个家眷带着朝那山腰来路退去,而旁人则是从怀中将兵刃取了出来,做出个堪以迎敌的态势…
“唉,何必呢…”那黑影又叹了一声,似乎还准备继续游说,只是在这时候那背影却哈哈笑了两声,骤然之间开口了:
“不必多说了,这事儿是说不通的!”
一面说着,那背影一面转了过来,露出石破军那张在鬼蜮待久了继而惨白的面孔。他站了起来,朝着白发老者笑了笑:“真是久不曾见了,诸位大师!”
不待这白发老者开口,他身旁的刀疤老者已是一声暴喝,“石破军,竟然真是你!”他反手便从背后将个布裹取了下来,径直握着一头,怒道:“今天我要取你狗命!”
“易长老,你还是这么火爆的脾气啊!”石破军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然后朝白发老者道:“公孙大师,你可得劝劝他了,现在不再是有了点法术就可以称王称霸的世道了,别还动不动把旁人当做软柿子,想圆就圆,想扁就扁,搞不好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命给送了!”
石破军言语嚣张,手中也不曾停,径直从怀中摸出个黑乎乎的东西捏在手上,上面的管子直对着那公孙大师:“看看这西洋的玩意儿吧,大师们!”
“西洋火器?”公孙大师看了一眼,冷笑道:“你以为光凭着一把西洋的火器,这便能吓唬得了我们了?”他盯着那东西瞧了瞧,沉声道:“你也忒小瞧我们了吧!”
“哈哈,光凭一把西洋火器确实对付不了你们!”石破军哈哈大笑:“但是倘若这是数百把火器呢?”这话出口,他身旁有人立刻打了个唿哨,跟着便听得哗啦啦一阵响,整个周围无数草堆蔓藤被人掀开,下面站起人来。
这百余人手中皆拿着个长长的火器,指着这内中之人!
勃然之间,一并人等的瞳孔都骤然缩小了!
面对一把这火器,或者说那公孙大师并不畏惧,因为丁甲宗凭着那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御神,完全可以在他不曾动手之极将这火器抢下。可是现在骤然多了这百多把,那区区的几个御神根本就来不及动手!
而这,本来便是用以对付至尊宝的法子,现在换做了对付公孙大师的丁甲宗一行,依旧是行得通的。
见到以前自己惧怕的公孙大师吃瘪,那石破军心中畅快不已,一口长久以来憋在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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