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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大师的法术极为见效,将那苦茶先生体内的霾阴之力抽取之后他便顿时醒转,撑着想要起身——天龙立刻上前将他扶起,至尊宝又在其背后垫上个枕头,使他感觉舒服许多。
苦茶先生任由他们给处理,自己却咧嘴朝计长老和易长老两人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接着面对那公孙大师道:“我猜能有人将我救醒,只不过却没想到是你!”
“怎地,你自己的事儿都不曾算过么?”公孙大师哈哈一笑,伸手与他紧紧握在一起:“这次怎地如此拼命,竟然差点把自己个儿性命都折进去了?”
“还不是为了这几个后生么?”苦茶先生略略摇头,淡淡道:“若不是为了这帮臭小子,我也不必如此…好了好了,此事到此作罢,我们回头再说——宝儿,这次你们在外面怎么样?”
“还好,”至尊宝坦然道:“幸好有苦茶大师你的提点,所以我们不曾着那余国圣母的道儿,反而是趁着他们和丁甲宗偶遇动手的机会偷袭了一把,将一帮人全部擒了…”他面上露出忿忿惋惜之色,叹道:“只是可惜,石破军那家伙还是毕竟逃了!”
“石破军的命数何止今日,不是那么简单的!”苦茶先生淡淡一笑:“但是你放心,那厮终究会死在你手中,且死得极惨,足以慰藉你娘的在天之灵!”此事乃是至尊宝伤心处,他自然也不愿意多提。随即便转个话语道:“旁的事儿还有么?”
苦茶先生一醒来就提及了外面之事,至尊宝猜测便是他在那卜卦之中还见到了些旁人不知的东西,于是乎便请那公孙大师将此回审问那些丘八得出的消息说了——便在述说此事之际,苦茶先生在天龙的协助下也穿好了衣物,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倾听。
待到这事儿说完,那苦茶先生略略点头,叫人去将那外面之人唤来,那当中青梅自然是又惊又喜,岳老头儿也因此而松了口气等等,闹腾一番才收拾停当…至此。公孙大师猜测他有话要对众人来说。于是便一直由着,直到诸人都消停之后他也才开口:
“这次关乎于各地军阀围剿我们法门之事,其实我也略略有所了解,所以才在第一时间带着弟子来了此处。汉江之地属于那西洋人的割据范围。而且占据此地的军阀大帅也等若傀儡。是整个人西洋人扶持起来的。各地军帅都要给些薄面,以致能到今天成为我们法门的个容身之所——不瞒诸位,这些天陆续来此汉江城中的法门之人众多。不出三日,一定会看见大批的法门弟子来此避祸!”
“法兰西领事阿道夫与那褚启福等人在此势力巨大,有他们主事下便能左右此地大帅的意见,容纳我们法门在此,可是倘若这次兵变而成,上尉保罗与袁三平成功,可就未必了…”
听到此,众人心中这才明白,那苦茶先生一力来此支持这褚启福,原来并非是简单的出手相助,而是希望保证此地的大局稳定,让整个法门能有一地容身,不至于全部像是百鬼肆一般流落海外。
稍停片刻,那苦茶先生接着道:“只不过,当初我问天之时,得知汉江还有个变数,并非是简单我们支持那褚启福和法兰西领事便可解决的,乃是外力,需要知其缘由方能找出化解之道——现在经由公孙大师与宝儿一并将那余国圣母等人击破拿下,审问之后,我便明白了此事的症结究竟在何处!”
“难道便是那派兵而来支持余国圣母等人的军阀么?”至尊宝开始便得知了那军阀其后会派兵而来,所以便揣测其意,果不然苦茶先生便是点了点头,应声道:“正是!这军阀大帅或者便是外来之力了,是否能保全汉江城继续让我们容身全在他身上!”
至此打住,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公孙大师。
公孙妄语大师将苦茶先生所言在心中思索一番,缓缓点头:“不错,此事确实有些麻烦!”他朝众人道:“即便不是苦茶先生问天得此一卦,光是从我们得知的消息上便能得知,这军阀要派人来攻打汉江,然后收于手中…旁的不说,光是战火一起,我们那些还是路上的同道法门便不会来此福地了,流落于外,难免被明中的军阀或者暗地之密宗谋害!”
计长老在一旁亦是赞同:“要是我们能够数个法门集合在一起,届时非但自保,就算是与那密宗一拼亦是有所能力——不错不错,一定不能让那军阀派兵过来。”
众说纷纭之中,易长老哼了一声道:“不让那军阀派兵还不简单?大师兄,苦茶先生,要不我去走一趟,偷偷把那什么狗屁大帅家里人全部宰了,到时候看谁还能来攻打此地?”
易天奎性子如火,本事也极大,要说丁甲宗诸多法门之中,他是唯一个对于那些逞强杀人伎俩上心的,德行修得虽然不够,可是与人为敌确实厉害——若不是时时有那公孙大师压着,说不定早就在江湖上惹出了巨大的麻烦了。
听他一开口又是说的打杀之事,公孙大师不由得面色微微一沉,问道:“老二,军阀之中,除了大帅还是偏帅、旅帅等等,几千人的队伍便有数百将领,一个死了,自然有另一个补上,你认为你能杀得了多少?”
“呃,有多少杀多少…”听得那么多,易长不由也有些吃惊,可是话已至此只能撑着:“大师兄,那按照你的意思,我径直去找他们身后那个密宗的家伙,一并杀了!”
“二哥,大师兄的意思不是说让你想杀谁,而是想叫你换个法子,”眼看易天奎自己又钻进个死胡同里,计长老连忙圆场道:“那密宗的人也非是那么容易杀的,大师兄哪能让你去冒险?”
计长老这般一打圆场,那易天奎才收了声,叹口气道:“这样也不成,那样也不成,难道说我们要坐以待毙么?”他看看苦茶先生问道:“那苦茶先生你说说,我们究竟要怎么做才成,才能把此事化解掉?”
他这一问倒是问到了点子上,公孙大师也不由一并开口:“不错,还是你来说说,到底要如何才能化解此事——这种事儿就你和诸葛大师两人最擅长,我们旁的可是比不过了。”
苦茶先生摆摆手,浅笑谦虚一下才开口:“这事儿我想了半天,最终还是觉得用个‘解’字最好,而不是现在所选择的‘缚’字。”
解、缚一说那年轻后生不明白,但是极为年纪大些的大师却是知道——那源于当年法门中个典故,所说的便是个思路,相当于说大禹治水时期的‘疏’与‘堵’。解,便是将那军阀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化解,让他不再与自己为难,无论是说服、施恩、援手、救治等等,只要如此做了便能解决问题;缚,等于说是将那军阀遏制住,也可是依仗杀人、捉人为质、威逼、利诱诸如此类…
虽然两个法子均可以将此事解决,但就是说一个治标而另一个治本,不可同日而语。
苦茶先生如此一说,那易长老几乎失声叫起来:“难道说,我们还要去帮助那军阀,和他做个朋友么?”他气呼呼的偏过头去:“这事儿可不要找我,不去!”
“谁又说要叫你去了,你真要去我还不放心呢!”公孙大师略略在他肩上一拍,然后回头问道:“若是这样,那苦茶先生觉得谁去可以?是我门中弟子还是旁的那个门派,就算是要我自己去走一趟也无妨,尽管明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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