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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是要做,又不能因为白黎突然表明了一次心意,别的事情就一概不管了。离宗人和青鼎门人,关于她陆师兄的事情就算暂时解决了。后续之事,还是得跟白黎商议。
此事的前因后果,包括有关慕衡的事,薛琬后来亦和千越说了个大概。
只是千越并没有什么吃惊的神色,薛琬对他不吃惊这件事也不吃惊。
一是此事怕是少不了千越的助力,二是不想只身前去与白黎商议,薛琬叫了白黎过来商议事情,还是把千越一并拉上了。
薛琬派人传信给了白黎,当日幽兰便引着三个人进了薛琬等着他们的偏厅。
除了白黎之外,还有元与杨念,这二人现在也不算外人了,薛琬也料到他们会过来,也没有过多惊讶。
幽兰依然是备好了茶点,带上们遣走下人,自己和扈云章在门口处守着。
五人坐的也不算很开,围着一张方正的桌案,千越拉着元多凑了凑,多腾了一点地方。
主位还是薛琬,右手是千越元,左边是白黎。
斜对面的杨念,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坐在这里有点……说不出来的别扭……
“这里有水,杨公子要喝么?”邻座的元甚是体贴地给他倒水。
杨念“哦”了两声,客客气气地接了过来,还往白黎那边瞟了几眼。
一堂之内表情最自然的竟是薛琬和白黎二人,另外三个倒是小动作一大堆。
“千越,你可是皮痒么?”薛琬含着温柔地出水的笑意,问道。
千越上一瞬间,还和元挤眉弄眼,看见薛琬的笑容之后立马坐的笔挺。
元又在一旁憋笑。
“重稷。”薛琬尽量自然地看看白黎,“你们可有什么打算?”
这就要进入正题了,千越不由得佩服起薛琬逢场作戏的本事来,明明早上的时候还是一副很不正常的样子,转眼间就能心平气和地说另外的事情。
“他们不能继续在陵安城中了,我也需要离开陵安一段时间。”白黎回答道。
“去哪里?”这是在问他的去处。
“青鼎门。”
薛琬顿了顿,“去青鼎门?”
“嗯,自然是秘密前去,青鼎门如今的掌门慕迟和慕南观前辈关系并不如以往一般,或许现在是个机会,我会想办法见上慕前辈一面。”白黎如实道。
“只是青鼎门到底还是与离宗人不和,你不怕他们会对你不利?”薛琬问道。
“慕前辈是明理之人,况且我会见机行事。”白黎回答,他看得出薛琬眼底的忧虑。
“你一个人?”
“嗯,回春带他们其余人回边地,我去方寸山只是去探一探,南佑那边会有人接应。”白黎告知于她。
“那我便与你一起去吧。”薛琬想了想,出声说道,其余几人都看了过来。
“好。”像是早就等着她的答案一样,白黎应道。
这两个人像是说好了一样一唱一和,千越轻咳了一声,“那个……我问一下,我能帮你们做点什么?”
“留守陵安,和元一起。”薛琬也是早就想好了。
“啊?”千越音调扬了好几度,“怎么出去打架这事能不叫上我的?”
“你当陵安是安全之地么?”薛琬看向千越,“总要有人在此留守,若是陵安有事不至于无计可施,若是我们在外需要,你们也可增援。”
“哦。”千越自然是想要和薛琬一起出去的,毕竟这么些年了,嘴上一直说薛琬靠自己没问题,但还是免不了担心。
“殿下,那这些青鼎门的弟子,您可打算近期放出去?”杨念问道。
薛琬点点头,“嗯,在陵安的事情基本上解决了,我也没有再留他们的道理。再留下去,怕是他们真会搬出我师父甚至我外祖母来,这里的百姓们也不乐意。”
“好。”杨念应声,“不过还请殿下通融,先让我带兄弟们走,再让他们出城。”
薛琬知道他的意思,这些人出城之后一定会去蛮风镇做什么手脚,而离宗人最好赶在他们前面。
“你们出城三日后,我再开城门放人。”薛琬道。
“多谢殿下。”这谢意是白黎说出来的。
“大可不必。”薛琬道。
白黎只是浅笑了一下,千越看了看两个人,就又开始对着元挤眉弄眼。
“上山见到,见到我师父之后,可有什么打算?”薛琬是想问,具体应该说些什么。
“先陈情事情经过,此次蛮风镇上的事,以及这些年来两派的误会。”
薛琬点点头,“好。”
白黎看着她,欲言又止。薛琬察觉到他的意思,“我,见机行事吧。”
“殿下若有任何为难之处,告知我便是。”
话说道这个份上,剩下的三个人再次坐不住了,千越打个哈哈道:“怎么样?四姐,这就算,聊完了吧,没聊完你们俩继续啊,我们听从命令。”
“没了,你走吧。”薛琬自然知道千越他们又在打什么主意,也不为难他们。
三个人又走出去,与昨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情景,只剩两个人。
薛琬今日清早和千越发泄了一通之后,已然清醒许多,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静,认真地对白黎道:“重稷,有些事情,我还是要与你说明白。”
白黎的手放在膝盖上,手指微蜷,“好,殿下说就是。”
“你昨日所说之事,我如今不能答复你。”薛琬道。
这样的答案让白黎的心“咯噔”一下沉入海底。
“我说的不知道,是我根本不能确定我自己,现在是不是能接受一个人在我身边。”薛琬叹了口气,虽说她自己的本心里是不想把这么真实的话说出来,“如果你实在觉得,觉得我不解风情,你可以……”
“殿下。”白黎轻声打断她,“我知道如果说,我只是想把我自己的心意告诉殿下,不求一个答案,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但是我可以等,无论何种答案。”
“是我昨日冲动,倒让殿下平添了烦恼。”
“那要照你这么说,人人有了情谊都不可明言,还让人怎么过?”薛琬笑了笑,她本来的话还是被她自己憋了回去。
她本想说,是我想知道,先开的头,所以你才说出那些话。
但她既然没有打定主意,这样有些撩拨意思的话,就不可随意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