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水落(一)(第1/1页)靡靡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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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含血喷人。”何逸细想了一会儿也知道他这话里的意思了,就是说他们青鼎门勾结流寇。

    “小朋友,我和你们青鼎门有何仇何怨,喷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沈骐满怀同情地看着他。

    “你自然是因为父辈之事,觉得你母亲对我们越太师父还有情意,所以对我们越太师父心怀恨意。”何逸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才感觉到自家长辈们的目光一齐瞪了过来,何逸忙住了嘴。

    “首先,这是我母亲查出来的,我就是来传个话。”沈骐伸出一根手指头,其次是两根,“第二,怎么我一说,你们就信了?”

    这话也是问到点子上了,其实何逸除了那一番质疑,在场的青鼎门人,尤其是长辈们并未怀疑过他的真实性。

    那自然是因为从前慕衡的“罪名”之一,勾结外匪。

    “自然是他们门下的高徒慕衡做的好事。”孟掌门哼了一声,愤愤说道。

    “又是这个慕衡?”神情都有些惊讶,“话说这个慕衡一介女子而已,当年不过十五六岁,这又是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又是勾结外匪犯上作乱的,现在这纵心术之祸也得算上她一份,这样的英雄,我沈某有生之年可真是要见见。”

    薛琬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小公爷莫要说笑,慕衡所做之事皆有实证,她抵赖不得。”

    “随你们的便吧,这些事倒是与我无关,只不过这个小女子一己之力搅的整个南佑江湖鸡犬不宁的,属实是个人才。”

    沈骐一向是个没谱的,而且身份又在那里,是故没有人和他计较这些。

    “你说的可当真?”越丞无视这些人的言语,问道。

    “自然是真的。”沈骐道。

    “什么时候的事,就一个月前左右啊。”

    “我说那帮流寇。”越丞道,再次解释一遍自己的问题,“他们可说自己是什么时候,与青鼎门人有牵扯的。”

    “那帮人说就前不久啊。”沈骐漫不经心地道,“还说什么本来说好的又搞伪君子这一套,反正还骂的挺难听。”

    越丞再次确想认地问了一遍,“沈小公爷确认,是前不久。”

    “是前不久啊。”沈骐满脸疑惑,“难不成越前辈这年纪大了还耳背了?”

    “各位可听清楚了?”越丞对所有人道。而慕迟握着剑的手心,已经冒出了汗。

    “前不久……这慕衡不是早不在方寸山了么,怎么这种事还有?”

    连带着越丞的眼神已向慕迟打探了过来,“掌门可要就此事解释些什么?”

    慕迟道,“师叔这是何意,此事真假尚不可辨,而且我能解释什么。就算是真的,也请给晚辈一些时间查清门内宵小。”

    “这不是你六年前便查清楚的事情么?”越丞道。

    “是啊慕掌门,这是为何?”下面又有人开始询问。

    “今日请诸位前来是要诛杀妖女为各位侠士报仇,至于这流寇之事,既是与青鼎门相关便是门派秘事,请容本门自行解决。”慕迟转移了话题又到落樱身上。

    “或许这本就是一件事呢。”越丞拦住他的话头,向慕颜清及慕南观的方向看了看。

    慕南观道,“带上来。”

    几个身着青衣的看起来年长一些的弟子羁押着一个同样穿着的青鼎门弟子。

    “慕迟,这可是你的徒弟。若我没有记错,是叫关兴吧,自从你的师祖回到青鼎门,关兴便不住地在磬竹峰游荡,行踪甚为诡异,我师兄将人擒获这弟子招认是受你指派。”

    那关兴被摁着跪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害怕地低着头。

    慕迟脸上带着笑意,“我确实听闻师父的磬竹峰来了贵客,一开始不知是师祖,只是让他去看看可有需要招待之处,别无他意。”

    “是么。”越丞笑了笑,“除了这些,他可还说了些其他的。”

    慕迟手心的汗都快淌下来,连同额头上也是一层细细的汗珠。

    “能让你放过来探听磬竹峰消息的人,自然是你比较放心的徒弟,所以他的话,你自己也得信上几分。”这话便是在提前警告慕迟,不要一会儿又说这小徒弟是胡说八道。

    “再将你那日你太师父问你的话,说一遍。”越丞看向关兴。

    关兴有些迷茫,不知该说什么,这时慕南观则冷声提醒道,“越丞回来之前,我问过你的,慕迟最近在做些什么。”

    慕迟不可置信地看向慕南观,“师父……”

    “是……是,我师父他……他在与范师叔传书,联络……联络范师叔回山之事。”

    “师父!”慕迟不敢相信慕南观竟已经这样防备他了,抢先解释道,“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青鼎门之事。”

    “现在还不到你解释的时候。”越丞道。

    慕南观继续道,“当时范吾率人正从陵安城回方寸山,于是我师兄依这弟子所言到你发出传信之时,截到了一封传书。上面只写了一个地点,大虞南境飞寒岭。”

    何逸闻言惊到,“那是……那是我们随范吾师叔回来时遇袭的地方。”

    “你小子记性倒不差。”越丞道,“是飞寒岭,范吾等人被一帮献族人所伏击,三个小辈弟子险些丧命。而且,事后那日确实招认,目标就是何逸。”

    何逸此时只觉得头脑发懵,一种可怕而让他不敢相信的想法正越来越强烈地出现在他脑海中。

    “何逸这个小子,武功其实也便一般,人也不会说话,为何那帮人会单单找上他?”越丞时不时看一眼慕迟道,“不过因为他在陵安城证实,青鼎门前些日子在蛮风镇身故的弟子陆源是死于西戎的鬼伤术。”

    “这又如何?”有人问道,“此事我们也听说了。”

    “西戎与大虞不和人尽皆知,只是青鼎门为南佑宗派,西戎人为何会招惹上青鼎门来?”越丞踱了两步,“不过是想借江湖之势,让南佑与大虞结仇罢了。”

    “竟是这样,实在可恶。”

    “不过若真是这样,他们计划败露便不应该再有什么行动,尤其还在大虞的国境内,事情未成还败露身份,这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