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秘辛(二)(第1/1页)靡靡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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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薛琬脸上并无太多惊异之色,只是单纯地向他确认此事。

    “舍麻案时,最初潜入奉陵的趋星派高手,被齐王收为己用。”白黎只将结果告诉她。

    “他如何得知这些人的下落的,可有其他人助他成事?”薛琬问道,既然这些年薛睿明面上并未露出什么破绽,那必定是有人相助。

    “有,趋星派之事,是一个西戎犯人告知于齐王的。”

    “谁?”

    “晁峰。”

    薛琬脸上挤出一丝冷笑,“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南佑的小公爷沈骐,也与此事有关。”白黎接着说道。

    薛琬就着他所说的这些事情,将自己在南佑所历之事一一串联。

    “那看来沈骐出现在方寸山,不仅仅是因为我师叔,更不是看热闹去的。”薛琬点出要害,“只是他当时,确实是在帮我对付慕迟的,若说他与薛睿是一道的,那应该想办法弄死我才对,如何会旁敲侧击地帮我。而且,他可是帮了不少忙呢。”

    那被蒙平郡主擒住的盗匪的证词,是扳倒慕迟的关键。

    “我去查过,沈骐之父,死于边境的匪寇之乱,而那次祸乱亦是慕迟与西戎的匪寇事先商议好的,所以不论除了青鼎门之外的任何人前去清缴,都会无功而返。只是那次沈国公是求胜心切了些,这才被匪寇和青鼎门人联手所害。”

    “是求胜心切,还是发现了些什么事情。”薛琬也私下留意过,南佑那里的一些传言,“不过都是不可求证,对我来说也是无须求证的往事了。”

    “所以说沈骐也是为了替父报仇,所以借了我上方寸山找慕迟算账的时机,推波助澜。”薛琬眼角一挑,“又可以借此机会,一并把我除掉,真是一箭双雕啊。”

    “殿下,知晓沈骐为何要帮着齐王之事?”白黎听她所说,对沈骐是薛睿一方势力的事情并未起疑。

    “知道一些,也不是很奇怪。”薛琬慢悠悠道,“沈骐在奉陵城出使之时,唯一交到的朋友便是我这个堂弟,后来也是借口喜欢薛琪时常往齐王府跑,外人不知道,我当时对他多做留意,也就多少听说了些。”

    “那为何说,在方寸山刺杀殿下的那个女子落樱,是这两人所为呢?”元晞听着这两人谈话,要不是此前白黎告诉过自己一次,恐怕真的是要被惊掉下巴了。

    比如现在的千越。

    一无所知的他,现在和在当初在阅甲阁听那些大人们讲经时一样的懵懂的神情。

    以前什么时候都能插上两句嘴的他,现在面对这两个“高手”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起如此险象环生的局势来,有些不知所云。

    元晞还好些,之前白黎跟他透过底,好歹能跟得上这两个人的思路。

    薛琬没有在意千越张大了嘴巴的表情,仔细回想了一下,回答元晞道,“若要说起这个,齐王曾被陛下派去南境巡查边境军换防情况,也曾经顺路拜访我外祖家,只是那个时候齐王只是一介纨绔,他那时去也只不过就是作为亲王前去走个样子而已,没有人在意。”

    “正是,当初落樱出现之时,我也曾怀疑是慕迟自己搞出来的把戏,但据慕老前辈所言,慕迟并未到过滁陵的文家,按道理来说没有机会见过落樱才对。”白黎接着薛琬的话道。

    “那个……落樱是谁?”千越虽说确实也觉得自己现在问这个问题有点突兀,而且显得自己很傻,可是这三个人这样说话,他也实在听不懂啊……也不知道白黎非要叫他也进来干什么……

    “是在方寸山刺杀殿下的女子,以前是文家的侍女,在殿下以前的时候被慕老前辈安排的,在殿下身在方寸山的时候假扮殿下,好让外人相信殿下一直在文家的。”只有元晞愿意整理了一下思路,还耐心地跟千越解释。

    “哦,那……”千越其实有一肚子问题要问,但是这句话都已经够他琢磨半天的了,再想问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在那里“那”了半天,也没有“那”出个所以然来。

    薛琬极有耐心的等了他一会儿,看他也说不出什么来,于是继续问白黎,“既然你刚刚说,陵安城出现的那些奇怪的人和差点打死千越的不是一波人,那动手的这帮人是谁?”

    千越听见“差点打死”这个字眼,又是一顿呲牙咧嘴。

    “隐名,西戎承阳刹术司。”白黎回答道。

    千越吃了一惊,半晌道,“那……怪不得我打不过……”

    可是白黎接着又补了一句,“是我父亲,白青桓。”

    整个偏厅内,如突然从八月入了严冬腊月。

    对于元晞,他不住地问,“哥,你在说什么?”

    千越本来就乱成一锅粥的脑子,现在这锅粥彻底烧糊了……

    而薛琬,面上依然是平静的可怕,只是千越从自己烧糊的脑子里勉力判断,对于薛琬,她越平静,是说明她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这便是,我为何要让他们进来的原因。”白黎看向宛如雕像的元晞千越二人。

    薛琬依然是一言不发。

    白黎不敢推测她现在的心境,缓了一口气道,“我一早便知道了,只是……只是他毕竟是我父亲。”

    “他知道你的身份了?”薛琬终于出声问道。

    “是。”

    “何时知道的?”

    “我也不知,在回陵安的路上遇到风影,从她口中得知。”白黎答到。

    “在我们去方寸山之前,他知道吗?”薛琬语气中并无什么质问,只是在询问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不知。”白黎对此还是有把握的,毕竟在陵安城中帮白青桓传递消息的人被他亲自抓了,那这消息便不应该在那之前泄露。

    “那便是,在方寸山及腾秀山两处,因为你曾亮明过身份,所以他知道的。”薛琬分析道。

    薛琬的反应,是白黎没有想到的。

    他以为,薛琬就算不怀疑,多少也会多问一些为什么他父亲会这样,以及他最近有没有和他父亲说过什么之类的。

    但她只是在分析,自己为何会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