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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夏初的天气一向变幻莫测,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上,突然飘洒起了蒙蒙细雨。
这江南的言语,一向带着一丝仙尘气,细雨丝丝,合着水汽,似是给明澄湖带来一片仙意漫漫之感。
这平日里一直无事的苏家码头,一瞬间似是点燃了导火索似的,发生了一连串的事。
所有的苏家人全部都跑了开,原本严阵以待守卫森严的苏家码头,一瞬间空旷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艘画舫似是得令了一般以破空之势,伴随着明澄湖上的水雾,分波地划破了平静的水面,似是从天而降一般,驶向了苏家码头。
在画舫刚刚从视线里出现的那一刻,原本口吐白沫的船工,突然睁开了双眼,双拳出击,一下子打晕了他身边的一位苏家守卫,接着从身上掏出一把刀,一下子刺进了苏家守卫的胸口,一刀毙命。
而另一名苏家守卫,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身后另一个船工一记锁喉牢牢地钳制住,僵持了一会,身体便不动了。
只是三息时间,两名苏家守卫便殒命。
一开始跳下水救人的那两名苏家守卫,不知为何,在码头边丈许深的水中,怎么也救不起人,两人找来找去,正准备上水换气之时,突然脚上被什么勾住了。
接着,便被什么狠狠地拉入水中,原本落水的船工和那先跳下来的船工,一下子从他们的背后出现,掏出藏在身上的布条,缚住了苏家两名守卫的脖颈,把他们活生生的绑在了水中的木柱上。
而他们的脚下绑着的,正是那百来斤的货物。
两名船工看着苏家守卫闭气死去才离开。
与吴家人打起来的苏家人,怎么也没料到,原本以为只是吴家船上的几个船工,竟然武艺这般高超,完全压制不住,反而打得难解难分,根本难以脱身。
全身心的应对着眼前的攻势,完全顾不上观察码头上发生了什么异常。
苏小方此刻在船舱里不停地闪避这吴三根的砍刀,可这船舱就这般大,根本无处可躲,他无论怎么求饶,吴三根就是不肯手下留情。
“吴大哥,饶命啊!”
吴三根岂会留下他的命,待把苏小方逼至角落之时,猛得一刀劈斩下去,一下子把苏小方头颅砍了下来。
苏小方的头从他身上掉了下来,脖颈上血流如注,地上的头颅滚了几圈,摇晃到了吴三根的脚下,眼睛仍是睁着的。
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疑惑。
苏小方至死也不明白,明明只是吸了几口烟,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艘急速飞驰的画舫,就在这时,停在了苏家码头上。
“青蓑衣,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这画舫之上,还传来了女子的弹唱之声。
“好。天宝兄,令爱实在是个妙人,这歌也唱得应景。”
“那可不,我们家小云可是歌伶城第一妙人儿。你说是不是啊,小云?”
“许公子~”
笑语晏晏,嬉笑打闹,若是不知晓的,还以为这里是歌伶城,而不是什么运货的码头。
“长言兄,我们这是到了吗?”
“到了,我以扫清了苍蝇,烦请天宝兄随我下船吧。”
“好!”
苏长言和许天宝就这样从画舫中大大咧咧走了出来,两人毫无阻碍的从苏家码头上走过,很快全苏源城的人都知道,苏长言回来了。
这一踏到路面上,许天宝摇头晃脑的感慨道:“啊,这天天坐画舫的日子也并不逍遥,还是这陆地好啊。”
苏长言手持折扇,轻轻的摇了摇,笑着道:“天宝兄,待进了这苏源城,你可得好好待个一段时日在走。”
“哈哈哈,那是自然,这苏源城么,从来没来过,既然来了,你可得好好准备着我赖上一段时日。”
“令尊那边,我早已着人传信,天宝兄不必担忧。”
“切,让他急个几天也好,等我回去,让他看看他一向看不起的儿子,给他办了件大事。”
苏长言立即奉承道:“天宝兄只是藏拙罢了,以后要率领歌伶城的只能是你,我还盼着与你守望相助。”
“哈哈哈,一定一定。”
两人说笑间,便来到了苏源城的门口。
见过歌伶城的繁华与奢靡,看到苏源城的城墙就这么用普通的砖石砌成,顶上悬挂了一个苏源城的牌匾,许天宝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但再一次细细看着城墙,却又觉得,无论是什么样的城墙,都没有眼前这个古墙更有味道,更能衬得出苏源城的大气磅礴。
“天宝兄,这苏源城的城墙这么多年来,只修不重建,也不加高。”苏长言似是看出了许天宝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这是为何,我们歌伶城几乎年年修补城墙。”
“天下谁敢欺我苏源城!”苏长言豪情满志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许天宝一瞬间豁然开朗。
苏源城是唯一一座传承从来没有断绝的城池,纵使是天人,想要对江南有所动作,也要掂量掂量苏家人的想法。
自己家掌控的歌伶城终归是新起之秀,与这些传承百年的世家相比,终究是差了分气度与火候,但是今日来这苏源城,让自己大开眼界,于以后掌管歌伶城有莫大的好处。
“长言兄所言甚是,我们这些新进家族,却是无法比得上苏家的气魄。”许天宝这一句话,可以说是心服口服。
苏长言只是笑了笑。
“吾等恭迎二少归来!”一排人原本站在苏源城内,此刻看到苏长言许天宝等人出现,立即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为首的不是别人,真是胡缨。
“起来吧。”苏长言轻挥了下手。
“谢二少。”其余人原本想起身,可是胡缨仍然跪在地上,不愿起身,于是身后的人无一敢起来。
“胡缨,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二少,胡缨护卫不周,与二少在明澄湖上失联了。”
“这个无妨,今日码头的布置,你做的甚好。”
许天宝并未听说今天码头上有什么布置,只是一路行来,觉得轻松异常,却不知这轻松异常的背后,有许多人早已身首异处。
胡缨仍是跪地不起,道:“若非得二少传令,胡缨自己哪能做这么周全的准备。”
“我是主,你是仆,你能完美的服从好我的命令,便是把你的责任尽到了极致。你眼下这般不愿起来,可是有什么别的得罪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