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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上阴阳果的事确实得从长计议。”苏长言道。
“你这么一说确实,可是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圣人握有凤尾菡萏鼎,你要跟他交换,你还能怎么办?”玄烨问道。
“我必须要让他认可那就是阴阳果,让他把鼎心甘情愿的给我。”白罗刹认真的说道。
苏长言又习惯性地敲击着桌面,玄烨则去楼下要了些饭菜,特意吩咐吴钩送上来。
昨日死了那么多人,早上金玉楼的老板,像是没事人一眼,吩咐人把尸体扔到城外乱葬岗上,然后把客栈里里外外的血水全都冲洗干净,接着营业。
似乎是得到了汇报,在下午的时候,金如意也来了金玉楼。
凡是有客人的房间,她一个个进去慰问致歉,也顺带着想打探些消息。
这凝瑜的地图最后究竟落入谁的手里,实在是令人好奇。
金如意是个商人,这凝瑜的地图于她而言能产生极大的商业价值,但是本身对她来说一文不值。
即使是真的凝瑜到了她手里,她所想的定然是通过它赚取最多的钱。
当金如意敲开白罗刹的房门,没料到屋内竟围坐着三个人,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位,竟然在别人的房间里,金如意立即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玄烨惯会观察自己师妹们的脸色,此刻立即察觉到了金如意的不自在,马上迎上前去:“金姑娘今日操劳了,快来喝杯茶水。”
金如意原本想拂袖而去,但又想多看看这个客栈上记档的宁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看到这金如意愿意坐下,玄烨立即跟进道:“这宁姑娘是苏兄的故友,昨日事发之时,她正在楼下,还被那匪人给劫持了。”
这眼下之意,自然是,我们两个也是过来想了解下情况,顺带着安慰的。
金如意接到了玄烨的信号,心中的气立即少了三分。
等到坐定看清白罗刹此刻的容貌,仍是昨晚那张人皮面具,清秀中没有什么特色,金如意心中的气又消了七七八八。
这般长相,自然是能是故友了。
金如意满脸堆着笑,宽慰道:“让宁姑娘昨夜受惊了,真是不好意思。这房费,就给您免了吧。不过我也想知道后来是哪一位侠士救了您?”
白罗刹立即换上了昨晚的那种一切与自己无关的表情,说道:“此人自称司徒洛,他拿着东西杀光了人便走了。”
金如意没料到这么容易便得到了消息,追问道:“那他可有留下什么话儿?”
“他吩咐我早点回去歇息吧。”不知为何,对于金如意,白罗刹没了当初看到柳翩翩与雷华裳的平和,心中多了一股气,就是不愿好好和她交流。
金如意也听出这言语间的刺耳之意,心中冷笑,但脸上依然热情洋溢:“看来这司徒洛还真是个怜香惜玉之辈,我也久仰他大名,可惜缘悭一面。不知他高矮胖瘦,妹妹可有被他英姿折服?”
白罗刹翻了翻眼睛,答道:“一个鼻子两只眼,还没我们玄烨师兄英姿勃发。”
金如意立即吹捧道:“我们玄烨师兄本就是人中龙凤,想必这司徒洛外貌虽有不及,但气度上定然不凡。”
这玄烨一下子被两个女子吹捧了起来,而原本应该是事件中心的苏长言,似乎有些置身事外了,完全插不上嘴。
两人互相交流了半个时辰,很快便把对方引为知己,姐姐妹妹的喊上了。金如意听到门外脚步声,才察觉时间过得有些快,起身告辞。
直到起身那刻,金如意人已站在桌边,她轻轻地飘来了一句:“这凝香丸,苏公子是也要放在自己的聘礼里,给宁家提亲用吗?”
说完,也不等苏长言回答,开门走人,一气呵成。
留下白罗刹整个人愣在那里。
苏长言就要去宁家提亲了?
这两日他完全没有表露这个事情。
玄烨心中暗骂金如意这个女人鸡贼,明明闻出来白罗刹服用了凝香丸,硬要扔下这枚炸雷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
哪个少侠身后没个把红颜知己,这白罗刹虽然脸部有疾,但无论是武功还是人品,都与苏兄是良配。江湖儿女,对于长相一事,未必这般看重。
何况那可是天之痕,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眼下金如意知道自己得不到的,硬要破坏,这一手实在是高明,但是自己又坐在此处,实在是尴尬。
“我寻思着我肚子有些饿了,我去寻些吃的。”找了个理由,玄烨便推门出去。
苏长言并非不想把要提亲的事告诉白罗刹,但是每回要开口之际,他总觉得此事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一场为了利益的联姻罢了。
“这段婚约,是我母亲定下的,我并不好违背。况且,我失踪三年,家里形势对我不利,我父亲下令让我尽快完婚。”明明心中想好了一大堆话,可说出来时,却这般生硬别扭。
苏长言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笨嘴拙舌。
白罗刹没有说话,她并非不想回答,她只是不知道此刻该有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婚约是她一开始便知道的,甚至当初因为知晓这门婚约,才想看看苏长言是什么样的人,因此才跟进了月神遗迹。
可是这些苏长都不知道,他定然以为,自己是听他在雷云原说了以后才知道的。
可是自己表现的知道也不是,不知道也不是。
白罗刹只知道自己的心情乱糟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以什么身份,什么心绪去面对苏长言。
她只觉得胸口像打碎了调料瓶,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在自己的胸口互相交叠弥漫开,无法辨清究竟是什么滋味。
见白罗刹不说话,只坐在那边,苏长言咬了咬牙,又开口道:“你是生气了吗?”
白罗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只是作为苏长言所认识的那个自己,那么,应该生气吗?
为什么会生气,有什么立场生气。生气又有什么用?
但是,如果作为,他不知道的那个自己呢,究竟该是什么心情。
白罗刹的头瞬间炸裂开来,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了这没来由的东西而烦恼了起来。
这时她过去二十几年从来不曾经历过的,似乎有些东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悄生根发芽了。
但是变故来的太快,这根苗儿,是拔还是不拔。
“在灵仙境我说过的话,一直都算数。”苏长言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