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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西风被噎的话都说不出口,今日可算见识到了这位新侄女的伶牙俐齿,难怪把自己家若晴给挤走了。
“哼,我这就要把你父亲找过来,告他个治家不严。听说你夫君也在,我要再告他个管妻不当。”
宁雪魄翻了个白眼:“您明知道父亲昏迷未醒却要提父亲,您明知道我和苏长言大礼未行却要说他是我夫君。您若是真想评理,那也烦请你坐好,我已经着人去请祖父了。”
宁西风闻言,猛地拍了一下桌面,整个人跳了起来:“这点小事你就去惊动你祖父,你这个野丫头,真是欠管教。我今天就要在你祖父来之前,代你父亲好好管教管教你!”
宁西风说完,居然恬不知耻的一巴掌向着宁雪魄拍来。
他嘴上说是管教,可这一掌却运足了八成的功力,真的中了这一掌,怕是不死也要经脉尽断。
这宁西风,好狠。
宁雪魄本就对他没什么敬意,如今他所谓的带父管教,不过是托词而已。
宁雪魄立即运转内力,踏着融雪步,姿态灵巧的躲过了宁西风这迎面一掌。
宁西风见她侧头躲过,赶忙化掌为爪,一个猛子向着宁雪魄爪了过去,直逼咽喉!
另一只手也一爪伸出,要封住她的退路。
这宁西风招招致命,看来是不能善了了!
宁雪魄身子后仰,同时双刀出鞘,足尖一点,整个人凌空飞跃,再一次闪过宁西风的攻势。
宁西风连续两招落空,早已红了眼眶,立即使了十成的力量,定要给宁雪魄一个教训。
宁雪魄看那招式比之前更快更强,知晓宁西风必然已经使出全力,那她此刻也更不敢留手,立刻挥舞着双刀迎了上去。
一时之间,叔侄两人便在这大厅之上斗了起来。
宁弘业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
桌椅板凳倒一地,茶杯瓷器碎成渣。
宁雪魄的衣衫被扯破了几个洞,宁西风的胡子被刮掉了一半。
“成何体统!西风,你怎么和你侄女动起手来!”宁弘业生气的吼道。
宁雪魄立即收刀,可这宁西风却仍不收手,眼看着宁雪魄就要被他打中!
“啊!”一声惨叫。
一个龙头拐飞了过来,直接砸中了宁西风的手。
宁西风抱着受伤的手臂倒在了地上,宁雪魄假装帮宁弘业捡拐杖,状若无意的在宁西风的手上又踩了一脚。
“爷爷,您的拐杖。”宁雪魄恭敬的把拐杖递了过去。
宁弘业杵着拐杖,坐到了主位上:“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子倒在地上,叔叔和侄女打成一团。笑话,天大的笑话。”
宁雪魄跪在地上,没有开口。
宁西风被打了一拐,胡子也被刮了一半,心中气急。他的手下早就上前把他扶了起来,坐好在位子上。
“爹,我前几日听说大哥矿上有事,就吩咐飘墨去帮帮大哥的忙。哪知今日正坐在房里看书,就听说了飘墨被人像猴子似的提来提去。”
宁西风说到此处,便止住了话头,而是拿眼看着宁雪魄,言外之意,明显至极。
宁弘业哦了一声,说道:“雪魄,你先解开你表哥的穴道。”
宁西风立即得意的看向宁雪魄,宁雪魄依言上前解开了宁飘墨的穴道。。
宁弘业接着道:“飘墨,你来说。”
宁飘墨刚被解开穴道,立即跪倒在地,磕头不起:“爷爷,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去帮大伯的,没想到出来后,被表妹二话不说给绑了起来。”
宁雪魄没有说话,从容的看着宁弘业。
宁西风连忙装作父慈子孝的模样:“可怜我的儿啊,受了这么大委屈,我说了雪魄几句,这丫头居然与我动起了手,何曾把我们放在眼里过。”
宁西风说着,竟然还被他挤出了几滴眼泪。
宁飘墨立即嚎啕大哭了起来,嘴里还叨叨个不停,似乎宁雪魄是天大的恶人。
宁雪魄冷眼看着这对父子,依然不说话。
宁弘业看着堂下的几人,心中有些悲喜交加:“东来行事,还是太过仁慈了。”
宁西风应和道:“是啊,大哥就是心软,这好不容易回来的女儿疏于管教了。”
宁弘业手中的拐杖猛地往地上一砸,发出重重的声响,所有人的声音立即戛然而止。
宁西风打量着自己父亲,一时之间,心道这回是动了大怒啊,趁着宁东来未醒,要先拔了他一颗牙齿,忙添柴积薪道:“爹,雪魄终归是外头长大的,况且也许给苏家,就夺去她宁家家主继承人之位吧。”
宁雪魄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宁西风一眼。
宁弘业看向宁飘墨,问道:“飘墨,你的表妹这般羞辱你,你想怎么处置?”
听到这问话,宁飘墨先是看了宁西风一眼,然后犹犹豫豫道:“表妹还年幼,我这个做表哥的也不好与她计较,就照爹的吩咐吧。”
宁弘业摇了摇头,粗糙的手指摩挲了一下龙头拐的龙头,道:“西风,你有多久没被我的龙头拐打过了?”
宁西风心头疑惑,但也如实回禀道:“自我及冠之后,爹便没有打过我。”
“飘墨,爷爷多久没打过你了?”
宁飘墨思索了一会,才道:“十岁以后,就不曾打过了。”
“是啊,我想着你都十岁了,可以有你爹管了,想着我这把老骨头终于可以松一松了,家里有什么都交给东来好了。没想到啊……”
“爷爷,雪魄她毕竟是外头长大的,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宁弘业举起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拍:“我的意思是,东来对你们太过仁慈了。”
“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飘墨一听,这话似乎有些不对,赶忙问道。
宁弘业举着拐杖,一一指向宁西风和宁飘墨:“你们父子二人,好,很好。”
宁西风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味,立即有些腿软,赶忙伸手扶着椅子。
“雪魄,是我派到矿上去的。”
宁西风一个没扶稳,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了下去,宁飘墨赶紧上前扶,可怎么也扶不动。
“飘墨,我们宁家主脉的矿,旁人没有凭证,也能随便下去?”
宁飘墨闻言,也吓得手软,整个人跪倒在地:“爷爷,飘墨是受了父亲的指示,是去帮大伯对付妖兽的,爷爷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