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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刺客,只有广陵刺客办得到!
难道是消息走漏了?
来不及细思究竟,苟贡一力断后,将随后携带的毒药一并撒向那些广陵刺客,至于萧离与徐杰二人,则早已护着谢安向上风处逃离,毕竟在他们看来,谢安的命可要远比他们重要。
不得不说,自五年前未结识金铃儿时被前太子李炜所派的金陵众刺客徐邙追杀一来,谢安从未遇到过这般险境,整整百余名广陵刺客的暗杀,这叫他心中恐慌之余,又惊又怒。
惊的是他的身份是否已暴露(),要不然,广陵刺客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地行刺他,倘若是,那么,究竟是何人泄露了他的行踪,要知道他来广陵的消息,就算是在冀京也没几个人知晓。
而怒的是,他并未去招惹广陵刺客,然而这广陵刺客竟然敢率先来害他。
眼瞅着从旁护着他逃离的萧离与徐杰二人身上伤痕越来越多,谢安气地面色铁青。
“公子,速走!”
继苟贡之后,萧离与徐杰二人亦相继替谢安断后,为自家大人争取逃生的时间,毕竟这一波来犯的广陵刺客人数实在太多,隐隐约约怕是有上百人,哪怕苟贡、萧离、徐杰三人皆东岭众与金陵众的高手(),亦难以匹敌。
见萧离二人叫自己先走,谢安自然不会迟疑,倒不是什么义气不义气的问题,关键在于他若是继续留在这里,然而会拖累苟贡等人,要知道,苟贡等人可是刺客,精于藏匿身形,自有其逃生的手段,在没有谢安拖累的情况下,也不是就没可能从那百余名广陵刺客手中逃脱;而倘若谢安顾念那没有必要的义气,说什么要与苟贡等人共同进退,那么,非但谢安他活不了,连苟贡等人都会被他给害死。
想到这里,谢安亡命般朝着前方奔跑,好在这三年梁丘舞每曰叫他早起习武,虽说谢安只学了一招出拳,但是身子骨明显比三年前结实许多,在夜色下的林中跑地飞快。
当然了,更主要的是因为他身后有十几名广陵刺客紧紧追赶着。
眼瞅着身后追赶的广陵刺客越来越近,谢安心急如焚,忽然,前方猛地窜出一个黑影。
想也不想,谢安挥起右拳朝着来人的看不甚清楚的面门砸了过去,却令他心如死灰的是,对方啪地一声接下了他的拳头。
完了……
谢安心中咯噔一下,可叫让意外的是,那黑影似乎并没有要加害他的意思,一把抓住谢安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想活命就莫要出声!”
咦?这个声音是……
惊讶地打量了一眼来人,谢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人一把拽入了林中的草丛。
这家伙不是那个今曰抢了自己的二十五万两银票的书生么?好像是叫什么墨言的……
谢安诧异地打量着身旁那个压着他肩膀的家伙。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的目光,书生墨言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说道,“嘘,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奔来十余名黑影,四下观瞧着附近寂静的林子。
“目标呢?——你们有谁看到那人往何处逃了?”其中一名广陵刺客沉声问道。
此人身后十余名广陵刺客直说未看清楚,这让躲在附近草丛中的谢安暗自松了口气,毕竟眼下他距那些人仅仅只有几丈远。
“该死的!——分散追,牺牲了二十几个弟兄,说什么也要将目标干掉!”低骂了一句,那名像是小头目般的广陵刺客咬牙骂道。
“是!”十余名广陵刺客应了一声,分散在林中,搜寻着谢安的踪迹。
注视了一会,见那些广陵刺客搜寻的位置距离自己二人越来越远,书生墨言轻轻拍了拍谢安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离开。
谢安会意地点点头,猫着腰,跟在墨言身后,悄悄在那十余名广陵刺客的眼皮底下溜过去,直到如今,他也只能相信这个劫财不劫命的书生了,毕竟对方武艺的甚至还要在苟贡之上,若有心要杀他,早就动手了。
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走了大约两三里地,墨言这才直起腰板来,回顾身后的谢安说道,“到这里应该就差不多了……”
瞥了一眼那依然还传来阵阵喊杀声的身后遥远处,谢安皱眉打量着眼前的书生,沉声说道,“足下为何要救本公子?”
“呵,”墨言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腰际,耸耸肩自顾自说道,“咱们两清了,明白么,长孙公子?”
谢安愣了愣,转念一想这才明白过来,似笑非笑说道,“有意思……”
见谢安并未直接回答自己,墨言耸耸肩说道,“难道长孙公子的命还不值二十五万两么?——在下可是听说,有三方人马要用重金取长孙公子的姓名,最低的亦有十万两黄金!”
谢安闻言神色一紧,待微微思忖了一下后,望着墨言淡淡说道,“真想不到,本公子这条命竟是如此值钱,怎么?不心动么?十万两黄金呐!”说话时,他暗自拽紧了右拳,毕竟在听到那个巨额悬赏后,他实在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突然翻脸。
或许是看出了谢安眼中的戒备,墨言耸了耸肩,笑着说道,“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在下寻花问柳就足够了,何必招惹不该招惹的大人物呢?”说着,他顿了顿,好奇问道,“话说回来,你究竟何人?竟然有三方人马用重金买你的姓命……”
深深望了一眼墨言,见对方眼神清澈,并不像要加害他的意思,谢安倒也暗自松了口气,毕竟谢安在妻子梁丘舞悉心教导下学了三年,也只学会一招出拳,既然这墨言接得下,谢安已实在没有什么用以自保的手段。
“好好,不说就不说,”见谢安没有回答的意思,墨言也不在意,一面跟在谢安身后,一面好奇问道,“喂,这位长孙公子,你是不是很有钱?”
“……”停下脚步,谢安皱眉望了一眼书生,沉声说道,“你想怎样?”
见谢安似乎有些误会了,墨言连忙解释()道,“不不,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在下只是觉得,眼下长孙公子手底下那三位了不得的家丁不在身旁,安危恐怕难以保障,若是长孙公子不弃的话,在下可充当公子护卫……”
“……”谢安淡淡地瞧着墨言,他知道,这个书生还未说完。
果不其然,只见书生搓了搓手,笑着说道,“至于酬劳嘛,你看一月五万两如何?”
一月五万两?
谢安哭笑不得地望着这家伙,心说自己堂堂刑部尚书每月俸禄也不过两千两百两,你一月要五万两?
疯了吧你?
“不必了!”谢安断然回绝。
“五千两行不行?”
“……”谢安一言不发,自顾自地朝前走。
事实上,并不全是酬金多与寡的问题,毕竟谢安也做过生意,知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换而言之,雇佣这个武艺不错的书生的酬金,还有许多可供还价的余地,退一步说,就算是五千两,在发生被广陵刺客暗杀的这档子事后,花五千两雇一位武艺足以匹敌苟贡的书生,这亏么?
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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