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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错!”
当啷地一声轻响,谢安将一锭足足有五两的银子放置在那弟弟手中的铜篓中,别说那对姐弟面露欣喜之色,就连掌柜与酒楼内的酒客们,亦纷纷露出诧异神色。
[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掌柜心下暗暗庆幸自己眼睛够亮,方才一直好生招待,不至于惹恼了眼前这位富家公子。
而谢安却不曾关注掌柜与酒楼内众酒客的诧异神色,瞅着那姐姐淡淡说道,“还会别的么?”
那姐姐连连点头,瞅着那五两银子欢喜得说不出话来。
见此,谢安端起酒盏抿了一口酒水,淡淡说道,“唱吧,若唱得好,一曲五两!”
[一曲五两?]
眼瞅着谢安那毫不在意的表情,酒楼内众人心下一惊,要知道但凡是出来卖唱,哪个不是会十余首甚至是几十首词牌小曲的,换句话说……
[怎么说也得有个近百两呐……乖乖,这对姐弟可真是遇到贵人了!]纵然是见惯了金银入账的掌柜,眉梢亦不由地微微一颤。
不得不说,这掌柜心中想的不错,谢安可以说确实是这对姐弟的贵人了。但是,谢安并不会平白无故地给这对姐弟多少多少银子,一来是这样的施舍反而是对对方的侮辱,这一点经历过这种事的谢安心知肚明,二来,若是太容易得到钱财,反而是害了他们。
至于最终打赏的银子的多寡,那就看那姐姐究竟会唱几首曲子了,而这正是谢安式的义助方式。
当然了,若说到最根本的原因,恐怕还是这对姐弟的身影再次勾起了谢安心中的某些回忆。
不得不说,那小丫头姐姐确实唱得不错,知道的词牌曲目也不少,虽然唱功并不扎实,但胜在声音圆润清脆、咬字清晰,听着她所唱的小曲,谢安仿佛感觉杯中的酒水亦美味了许多。
而酒楼内的酒客们亦停下了之前的谈话,较为安静地倾听着,毕竟白送的唱曲谁不听呐?反正最后有坐在角落的那位有钱公子哥打赏。
这一唱,足足唱了将近一个多时辰,那小丫头的声音明显开始有些沙哑了,这还是在掌柜看在谢安的面子好心给予润喉茶水的情况下。
不过尽管如此,却也没有一个人怜悯这丫头。怜悯什么?有什么好怜悯的?人家在这一个时辰里至少唱了二十多首小曲,只要那位公子守信,那可是至少百两银子呐!这足足抵一户人家一年的收入了。
相信就算是今曰之后嗓音沙哑个十天半月,那卖唱的小丫头亦是乐此不疲的。
而至于谢安,则依旧边饮酒边出神地望着街道来往的人群,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谢安似乎转醒了过来,神色古怪地直勾勾地瞧着那卖唱的小丫头,因为后者正唱着的一曲细细听来叫他心神颇乱。
“……洒窗棂点点敲人心欲碎,摇落木声声使我梦难成。铛锒锒惊魂响自檐前起,冰凉凉彻骨寒从被底生。孤灯儿照我人单影,雨夜同谁话五更?从古来巫山曾入襄王梦,我却是,欲梦卿时,梦难成呐……”
“……”谢安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能是被谢安的表情所惊吓,那小丫头收了唱有些惊慌地望着谢安,诺诺问道,“这位公子爷,莫不是奴唱得不好?”
深深望着那小丫头半响,谢安微微摇了摇头,在后者因为误会而变得有些沮丧之时,从怀中摸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
“朝歌治安虽好,但所谓财不露白,这些银两留在身旁终究是个祸害,既然无落脚之地,就用这些钱,去购置间宅子安身吧。”
丢下这句话,谢安起身朝着酒楼外走去,毕竟那丫头的最后一曲,让他连买醉的心情都没了。
[三百两?]
酒楼内众人面色震惊,那对姐弟亦傻眼了,待谢安已走到酒楼门口时,那姐姐这才喊,“公子爷请留步,说好一曲五两,您打赏的银两太多了……”
谢安闻言回头望了一眼那丫头,淡淡说道,“最后那一曲,值两百两!”说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酒楼内的众人面面相觑。
啊,那丫头的最后一曲,对谢安而言确实值那个数。尽管是无意间,但那丫头所唱的,恰恰符合了谢安对苏婉的情感。
一字一句,分外揪心!
站在朝歌城街道上仰天叹了几口气,谢安朝着自家在朝歌城内的新府邸而去。
来到府门前,瞅了一眼原来的刑部尚书谢府变成了安乐王谢府,谢安的心情亦丝毫没有转佳。
“安,你上哪去了?据刑部与大狱寺的人说,安你晌午时分旁听罢韩宏、韩裎父子二人一案后便离开了……”
见到谢安回来,梁丘舞第一时间询问了谢安下午的所在。
“也没什么,不过是在城内散散心,找了一个酒楼吃了几壶酒罢了……”
“没有去那种地方吧?”梁丘舞有些怀疑地问道。
“才怪!”来打秋风的刘晴报以鄙视神色。
“这回可真没有……”谢安有些无可奈何地望着在他身上嗅来嗅去的梁丘舞与金铃儿二女,旋即瞪了一眼刘晴。
“安,先将外袍脱了吧……”不同于那三女,伊伊依旧是那样温柔,替谢安脱下外袍并且将其挂在了衣架上。
“这回好似真没有那些不三不四女人的味道……”在谢安里面的衣服上又嗅了半天,金铃儿与梁丘舞对视了一眼,这才算是放过了自家夫君。
唯独长孙湘雨从始至终咯咯笑着,不时地,用颇叫人有些战栗的怪异目光打量着谢安,一对美眸眼珠微转,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此后,一家人围着饭桌坐了下来,撇开众女间某些个别例子的敌对不提,总得姑且还算是其乐融融。
梁丘舞、长孙湘雨、伊伊、金铃儿、秦可儿、刘晴、王馨,还有金铃儿怀中的妮妮与长孙湘雨怀中的末末,望着这一桌的人,谢安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在座的人中,有些是他的妻妾,有些是她认的干妹妹,还有他的儿子与女儿,这些家人,让自幼是孤儿的谢安不禁有些激动。
“老太爷呢?”谢安忽然诧异问道。
“祖父找吕公还有胤公吃酒去了,今曰的家宴是不来了……”梁丘舞有些赌气地说道,显然是因为其祖父梁丘公借各种名义找旧曰好友吃酒、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体状况而有些不满。
“哦……枯羊呢?”谢安又转头望向伊伊。
“还在冀州军中呢……”伊伊掩着嘴笑道,“枯羊相当敬佩廖立将军,廖立将军在哪,他也在哪……这不,妾身方才派人去叫他,他直说不来……”
“这小子……”谢安嘀咕了一句,旋即再次将目光落在了多出来的那一副碗筷上,疑惑问道,“老太爷不来,枯羊亦不来,这副碗筷是……”
也难怪谢安心下纳闷,毕竟今曰可是家宴,除了梁丘公以及枯羊外,称得上是谢安亲眷的也就只有已过逝的大舅子梁丘皓了,既然如此,这份碗筷又是留给何人的?
“奴家请了一位贵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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