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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累,另一个就是这山间多豺,会**,柴刀插在腰后刚好能防住要害。
“年轻人。”略带着几分干涩的声音响起。
站在不远处的溪边,是一个干瘦的老妪,身上穿着一件黄白的衣服,看不出是什么料子,斑斑的白发上系着块头巾,脸上似乎蒙了一层灰,脏兮兮的,面容看得并不真切。
“原来是个老人。”裴楚抬眼看清了来人,摸着柴刀刀把的手缓缓松了下来。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老妪目光不经意地瞥了眼裴楚腰间的柴刀,和声向裴楚问道。
“裴哥哥送我和姐姐去姑婆家。”
旁边听到动静的陈家姐弟,这时候也看到了溪边站着的老妪,没等其他人回答,嘴快的陈布已经大声嚷嚷开。
“唉哟!”
老妪听到陈布的话,先是顿了顿,接着突地惊喜地叫了起来,“妮子,小弟,我就是你们姑婆啊!”
“啊?”陈布听到老妇人的话,呆了一下,抬头看向一旁的陈素,“姊姊,这是我们姑婆吗?”
陈素微微歪着头,端详着老妪,眼里似乎有些犹豫,忽然出声道:“不是,你不是我姑婆,我姑婆脸上有大黑痣。”
“大黑痣?”裴楚在一旁听得有趣,他想起陈婶说姐弟俩的姑婆是个媒人,倒还真蛮符合传统形象的。
“对对,姑婆脸上是有大黑痣。”老妇人点头笑着露出没了几颗的牙齿,“姑婆家就在前面,方才姑婆筛糠,脸上蒙了灰尘,这才过来洗脸。”
说着,老妪转身走到溪边,俯身捧了几把水,在脸上胡乱摸索了一阵,再次起身看向几人,果然在右侧脸颊有颗硕大的黑痣。
“看到了吧?”老妪指了指脸上的黑痣,笑着朝姐弟俩问道。
“姑婆姑婆。”没等陈素说话,陈布已经兴奋地跳了起来,三两步走上前,扑到了老妪的怀里。
陈素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弟弟已经到了老妪身边,跟着也走了过去,甜甜地喊了一声,“姑婆。”
“唉。”老妪脸上乐开了花。
“姑婆,娘让我和弟弟在你家住几天,她和爹爹去了县城。”陈素站在老人另一侧,说起了这次过来的事情。
“不妨事不妨事,你们两个小人儿肯来看姑婆,姑婆就很高兴了。”老妇人一手牵着陈布,一手拍着陈素的肩膀,显得看到两个小人儿高兴无比。
“姑婆姑婆,娘还让我们给你带了干枣,可甜了。”陈布在旁边似乎为了吸引老妇人的注意力,又叫了起来。
“好好好。”老妇人微笑着拍了拍陈布的小手,“你和姐姐都是好孩子。”
裴楚在旁边听到这里,笑着走上到老妪面前,将手里的竹篮递给了对方,“姑婆,这篮子干枣你拿好。”
“小哥,辛苦你了。”老妪伸手接过竹篮,客气地冲裴楚感谢。
“不辛苦,走一段路而已……”裴楚笑着摇头,话刚到嘴边,注意到了老妪干瘦的手指指甲颇长,而且颜色有些深,其中一根还断了。
似乎察觉到了裴楚的目光,老妪讪讪一笑,接过竹篮嗖一下就抽了回去。
裴楚稍稍侧头,没再细看,一个山村老妇人,条件如此,他也没法跟人说留指甲不卫生。
“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小哥,我就带着妮子和小弟回家去,你趁着日头还高,也早些回去。”老妪一手垮着竹篮,捡了一颗干枣塞到陈布嘴里,转头冲裴楚告辞。
“裴哥哥,我们去姑婆家,你快回去吧。”陈素看着前面老妪已经牵着陈布走出几步,回头冲着裴楚挥了挥手。
“还真是够巧的,这都能刚好撞上。”
裴楚看着三人离开,轻轻松了口气,他跟着来的时候也就想过,这一路应该无波无澜,毕竟陈婶能放心两姐弟独自去姑婆家,大抵是没什么事情的。
只是看着两人年龄不大,多少有些有点不放心,现在任务完成,他也落得轻松。
沿着山道前行,回想起那老妇人的表现,裴楚心中浮起一丝古怪,“他们的姑婆不像说的那么大方,换做陈婶少不得会拉着我一起去她家坐坐,不说饭食,一口热汤总会有的。”
不过,随即裴楚又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起来,“陈婶一家是我邻居,可他们的姑婆又不是我亲戚,我这些天受人照顾,有些理所当然了,不能把情分当成本分。”
离开山涧后,没了一大一小俩姐弟,裴楚的脚程要快上了许多。很快就回到了杂草特别茂盛的那段山道,他在一棵山道旁的小树,砍了一根树枝拿在手里,用来拨开一些垂到路边的杂草。
在山道上行走,有根树枝提前打一下草丛发出声音,会免去一些遇上长虫之类的麻烦。
山野幽幽,分外安静。
裴楚又走了一段路,脚步不自觉地就放慢了一些,抬起头看向被茂密枝叶遮挡住了的天空。
“按说现在应该也就下午一两点吧,怎么天好像暗了很多?”
方才在溪边的一段路,感觉还是挺亮堂的,但这一会儿不知怎么地就变得暗沉了起来。
整个山道上浮起氤氲的雾气,比之裴楚来时更浓,周遭的树林也越发安静,连虫鸣鸟唱的声音都没了。
四野死寂一片,只有裴楚一个人的脚步声和拨打草丛的声音。
“这林子安静得厉害。”
裴楚打量着周围,将腰间的柴刀拿在了手里,脚步无意识地就加快了步伐,这周围别样的死寂,让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开始还是快走,渐渐的裴楚就小跑了起来,似乎身后有东西在追他一般。
山道一直蜿蜒着朝向远处盘旋,裴楚脚步不停,或是快走或是小跑,闷头朝前。
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在走过一处山道密林的时候,裴楚脚步忽地一下顿住。
他先是疑惑地扫了一眼四周,接着愣愣地看着前方山道旁的一株小树。
小树靠路边的一根枝桠空荡荡的被人砍去,切口平整,地上还有修建的残枝断叶。
裴楚全身汗毛猛然乍起,一股寒意从背脊一直延伸到脑后。
这棵小树被砍去的那一截树干,此刻就在他的手里。
他又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