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第1/2页)这该死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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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代在发展, 总裁圈也在进步。这年头, 一名优秀的特助,光擅长对老板嘴里的一字一句作出精准无误的阅读理解早已不值一提, 还需要从老板的一声叹息, 一口仙气中领悟到其中的未尽之言与弦外之音。

    高瑞显然是那个从龙争虎斗的行业竞争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 前前后后一梳理, 很快猜到究竟——如无特殊,程浪那辆齐柏林的后座,除他本人以外几乎无人踏足, 这两天唯一落座的外人只有徐翘。

    结合昨天傍晚在西江府的种种尴尬刺激, 高瑞禁不住扼腕:“您是不是错怪徐小姐了?我就觉着徐小姐这么傲的性子,哪做得出投怀送抱的事啊。”

    “昨天倒没见你这么聪明。”程浪目视前方淡淡道。

    高瑞小声喊冤:“昨晚我就想跟您仔细聊聊徐小姐,可您让我去关心梦之岛……”

    这下子,程浪好半天没再开口。

    高瑞仿佛从这沉默中找寻到一个攻坚的缺口, 振奋道:“其实现在也为时不晚,您真不打算听听徐小姐那些事?”

    程浪摇头摇得未加思索。

    高瑞的脑瓜陀螺似的飞转起来。

    程浪已经第二次就此事明确表态, 可正因为态度过分明确, 反倒不像在拒绝,而更像在躲避。

    真认为无足轻重,大可当作听场戏文, 唏嘘一声也就一笑而过了。坚持不听, 还不是担心听了以后会上心。

    他自己都担心会上心,岂不说明这件事有机会达成史蒂芬口中“推他一把”的效果?

    高瑞为自己无懈可击的逻辑所折服,咬咬牙豁了出去, 以一种“您就给我听着吧反正您这会儿也不能跳车”的架势攻其不备道:“徐小姐的生母在她四岁那年就过世了您知道吗?”

    “……”

    有这一句话开门见山引人入胜的本事,怎么不改行写小说?

    程浪朝后视镜扫去一个“你死了”的眼刀子。

    高瑞心虚地闭牢嘴巴,不敢再吱声。

    宾利飞驰在落雨的暗夜中,天边黑压压的浓云翻涌滚动,恰与车里人阴郁的眼色遥遥呼应。

    高瑞正感慨程浪也太刀枪不入了简直没有心,等车驶上高架桥,不意听后座传来一句轻飘飘的——“然后呢?”

    强行安利,果然最为致命。

    没有一个凡人可以逃过催小说家更新的命运。

    高瑞捋直安全带,挺起腰板,带着“且听我娓娓道来”的铿锵气势说道:“徐小姐出生在南城一座经济不太发达的小渔村,小时候家里经营渔业。当年渔场养殖比现在辛苦得多,渔民天天起早贪黑,隔三岔五出海,运道差遇上风浪,在外边飘上几天都说不好。她生母就这么年纪轻轻落下一身劳碌病,早早病逝了。徐总在那之后心灰意冷,关掉渔场日日流连赌桌。”

    “不久后徐家走运中彩,徐总重新振作,拿着这笔钱北上创业,徐小姐暂时跟着爷爷奶奶继续留在渔村生活。四年后徐总生意做大,接了女儿来北城念书,把她送进了明哲。”

    “照时间算,徐总北上头两年,就和如今的徐夫人有了徐小公子。倒是不清楚,徐小姐是在南城就晓得这回事,还是到北城后才发现自己多了个继母和弟弟。”

    程浪交握在膝上双手慢慢收紧。

    “您也知道,北城土生土长的富家子弟大多扎堆在明哲,这些人打小锦衣玉食高高在上惯了,哪里瞧得起外来暴发户。徐小姐那时候性情单纯,不懂城里人的弯弯绕绕,初来乍到直来直往,前几年受了不少冷眼欺负。赵小姐就是其中有名有姓的一个。”

    “赵家比徐家更早经营珠宝,梵翠在业内原本算是龙头企业,结果徐家半道杀出来,抢了赵家蒸蒸日上的势头,父辈之间结下的梁子传到小辈这里,赵小姐就越发看徐小姐不顺眼,带着学校同学孤立她……”高瑞讲到这里顿了顿,“您应该听说过校园暴力吧?”

    迟迟不得回应,高瑞还以为程浪睡着了,回头却看他正专注地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半晌后才收回视线,给他比了个“继续”的手势。

    “时隔多年,具体经过已经打听不着了,但能叫一个孩子心性大变,从任人欺凌到奋起反击,有仇必报,想来不会是太轻忽的事。偏偏也是孽缘,赵小姐和徐小姐从小学到初高中一直是同校,期间大大小小的恩怨层出不穷。哦,对了,高中时候这桩恩怨里又添了个温小姐——就是昨天在国展中心跟您打招呼的那位,她在伦敦念大学时曾是您的直系学妹。”

    程浪掀了掀眼皮。

    高瑞看他这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就知道他确实不记得这号人了。

    不过倒也难怪。当年程浪大学时期有阵子病情恶化,连女人都没法正眼看,就是天仙下凡也不会在他心里眼里留下一片云彩。

    “比起赵家,温氏这样的经商世家在北城自然更是风生水起。当年赵小姐与温小姐结识后,很快与她交好。温小姐倒是没对徐小姐直接表明敌意,但光是时常与赵小姐出双入对这点,就足够让人看清立场形势。所以徐小姐上大学之前,在北城几乎没有能够交心的朋友。”

    大概是车厢内的气氛过于沉闷,高瑞的语气稍稍放轻松了些:“当然,是交不到朋友还是不想交朋友,这就得另说了。您看徐小姐现在多飒气,稀罕跟那些人唧唧歪歪吗?等徐小姐将来发达了,他们可别求爷爷告奶奶地哭着跪着来攀高枝。”

    程浪沉默片刻,似乎对这最后一句无法苟同,客观评价道:“金禄这几年气数已经尽了,发达这件事恐怕是异想天开。”

    高瑞摸摸鼻子:“那这天到底开不开,还不是听您的意思吗?”

    “……”

    程浪回到杏林湾丽山公馆时,徐翘在奥德莱登迎接了今晚第二位出乎她意料的到访者。

    徐康荣带着一身经久不散的刺鼻烟味出现在她房门外,敲开门张口就骂:“你这讲不听的死丫头!”

    徐翘一愣:“您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啊?”

    “当你爸是吃素的吗?你搬来第一天,酒店就给我通风报信了!”

    徐翘“哇”地一声感叹:“那我前阵子拖欠房费的时候,您就这么袖手旁观?这得多丢您脸啊!”

    “别耍小聪明投机取巧转移话题!”徐康荣骂骂咧咧进门,“跟你讲了多少遍,少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耳朵里塞驴毛了是不是?”

    徐翘凑到他肩膀上嗅了嗅:“我闻着您身上的乌烟瘴气比我还多些呢。”

    “那能一样?有人敢打你,有人敢打你爸吗?”

    “干吗说这么夸张啦!”徐翘不服气地撇撇嘴,给他倒了杯温水,摆在餐桌上,“我没被打好不好?”

    “那这是什么?你这丫头,嘴巴硬活该受罪!”徐康荣领导下乡似的倒背着手在客厅视察了一圈,指着茶几上那瓶刚开封的药水质问她,一边不动声色地斜眼偷瞄瓶身上“功能主治”那栏说明,费劲巴拉地看了个囫囵,似乎松了口气,继续骂,“我一不管你,你就跑不消停,小姑娘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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