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第1/2页)这该死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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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铿锵的骂鸭声很快惊动了房子的主人。

    “哦, 老天, 发生了什么?”埃利奥叼着电动牙刷走过来,震惊地看向这满地狼藉, 跟一旁拎来清扫工具的郁金说, “我就说这个男人看着不太面善, 你瞧瞧, 他真是翘的朋友吗?”

    “如果不是朋友,这么说话应该已经打起来了。”郁金拖着地,跟埃利奥解释完又跟徐翘解释, “他说他是之前联系我的人, 我听名字对得上就放他进来了,本来想叫你,可他看你画得很认真,让我别打扰你。”

    这种能把天鹅认成鸭子的人还懂艺术?

    徐翘嫌弃地皱皱鼻子, 看了眼走道尽头那扇透着冷光的磨砂门:“他一个人来的吗?”

    “好像是,”郁金说, “楼下那辆送他来的车开走有一阵了。”

    埃利奥指着洗手间:“哦, 那他现在是不是需要一身新衣服?”

    郁金和埃利奥都直直看着徐翘,那意思大概是让她去问问,毕竟他们跟他不熟。

    徐翘不情不愿地走到洗手间门口, 刚要抬手敲门, 听见了程浪讲电话的声音,他在说:“需要多久?”

    ——大概是在让人送衣服来。

    徐翘敲敲门:“这儿有男主人,可以借你衣服。”

    “不用。”程浪回。

    “你的跟屁虫很快就能来救你?”

    里边没声。

    这种风光在外的男人, 哪能承认自己陷入了窘境呢?徐翘“啧”一声:“你别霸着人家洗手间啦!我给你拿身埃利奥没穿过的新衣服来,你先换上。”

    程浪还是忍耐着没说话。

    徐翘猜测这次的沉默是“行吧”的意思,于是跟着埃利奥去挑衣服。

    说实话,埃利奥的穿衣品位与设计风格确实有些小众,尤其是男装,徐翘平时还挺看好,但真要从那些像打翻了颜料盘的重金属风里,挑一身给从来只穿黑白灰的程浪……

    徐翘在埃利奥的衣帽间笑到打鸣,从“呵呵呵”到“鹅鹅鹅”到“咯咯咯”,看一件衣服笑一阵。

    埃利奥站在门外,小声问郁金:“她怎么了?”

    郁金耸肩表示不明白:“第一次看她笑得这么高兴。原来她前几天都在跟我们假开心。”

    徐翘勉强直起腰,靠着衣柜打住了笑声:“不好意思,我只是脑子里有画面了。”

    一想到厕所里那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总裁会套上这些油漆桶,满身甩满大金链子,她就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快乐的。

    徐翘千挑万选,“矮子里面拔将军”地拿了一件海军蓝的薄毛衣和一条黑色拼接西裤,憋着笑送到洗手间。

    程浪移开一道门缝接过,两分钟后隐忍地叫了一声:“徐翘。”

    徐翘抱臂斜靠着门外的白墙,食指在小臂上哒哒哒地跳舞:“啊,不会搞吗?上衣镂空部分穿前面,裤子拉链放右边。别说我故意整你给你反人类设计哦,如果你想要一骑绝尘地走在潮流尖端,这里还有波西米亚风的衬衫,朋克风的牛仔,嬉皮风的开衫……”

    “行了。”程浪忍无可忍打断她,换完衣服出来,一眼看到徐翘和埃利奥抱胸歪头,排排站着迎接他。

    埃利奥:“wow……”

    徐翘:“amazing……”

    这件毛衣的特别之处是它的“y”领,在深v基础上往下延伸镂空,漏出的正好是男人身上最性感的部分——如果这个男人身材有料的话。

    徐翘目光发直地盯着程浪的前襟,咽了咽口水。

    她发誓,她绝对没有居心叵测。她只是觉得这件毛衣是埃利奥衣帽间里最平凡的新成品,哪知道程浪能把它穿得这么惊天动地。

    程浪的眼神微微有点黯。

    修养让他没有表露出“你们时尚圈的品位真让人头秃”的神情,克制地跟埃利奥说了句“谢谢你的衣服”——标准的意大利文。

    埃利奥惊喜地手舞足蹈,用母语回:“能遇到你这样的模特,是这件衣服的荣幸!我愿意把它送给你!”

    徐翘虽然没听懂全部,大致也猜到了埃利奥的意思,杵了杵他:“他有的是钱,别跟他客气,好好收他一笔,包括地面清洁费。”

    埃利奥还要说什么,被郁金拖回了房间。

    夫妻俩给两人腾出了说话空间,但真这么安静下来,不吵不闹了,徐翘却忽然有一丝手足无措。

    这跟程浪本身没关系。

    原因或许在于,此刻站在她对面的,是属于“那个世界”的“故人”。

    被刚刚那出闹剧覆盖的负面思绪卷土重来,像是看了个热热闹闹的喜剧搞笑片,笑过之后幕布落下,又回到冷冷清清的现实世界。

    徐翘觉得脑袋有点发沉,疲惫感再度紧随而至,一边掩饰着情绪回头收拾画架,一边状似随意地问他:“你来这里干吗?”

    “谈生意,”程浪跟过去,“顺便……”

    “哦,”徐翘想起什么,截断了他的话头,高兴道,“你是把信带来了吗?”

    程浪点一下头:“没带在身上,改天拿给你。”

    “?”还改天?那他今晚是闲得先来探路看看有没有危险吗?

    徐翘质疑:“你要在米兰待很久?”

    “看情况。”程浪看着她这“米兰不欢迎你”的表情扬了扬眉。

    “哦……”徐翘蹲在水桶边清洗画笔,又想到什么,“一会儿有人来接你吧,你让他们把信带来?”

    “信锁进保险箱了。”

    “所以呢?”

    “除了我没人知道密码。”

    “那你告诉他们啊。”

    “里面还有别的保密文件。”

    “……”

    “那把保险箱整个搬来总行了吧?”徐翘气鼓鼓地抬起头,因为蹲着的姿势,纱裙裙摆散落一地,整个人看起来像朵不堪折的我见犹怜小白花。

    程浪垂眼看她一会儿,在她彻底爆发前点点头:“行。”说着拿起手机给人发消息。

    徐翘满意地站起来,还没彻底挺直腰背,脑袋一晕,整个人打了个晃。

    程浪迅速扶上她的手肘,看她站稳了,一触即离,回忆了一下隔着纱裙感受到的温度,皱眉道:“别忙了,又烧了。”

    “是吗?”徐翘摸摸自己的额头,“难怪感觉累得慌呢,还以为是被你气的。”

    “……”

    “耳温枪呢?”程浪问。

    “房间里。”

    程浪往里看了眼,似乎对这房间的大小和装潢的朴素不太满意,但这时候没有过分纠结于此,抬抬下巴:“去躺着。”

    “你要干吗?”徐翘把手挡在衣襟前。

    “我能干吗?”他反问。

    徐翘摸摸鼻子往里走,眼角警惕地觑着他。

    “我进来了。”程浪跟在她身后进去,等她躺下,拉起被子,从床头柜拿起耳温枪给她量体温。

    三十八点二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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