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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以后也不会告诉她。”
当初替徐康荣还债的时候,程浪端着架子,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把这件事定义为拿钱换徐翘留下的交易。
而徐康荣走投无路,担心强行带走女儿,会让她跟着自己亡命天涯,被那些三教九流的高利贷债主围追堵截,威胁人身安全,所以答应了程浪。
程浪太擅长谈判,当时根本没试想过,徐康荣有拒绝的可能。
但后来仔细想想,如果徐康荣胆子大点,非要带走女儿,他也只能咬着牙,替徐家还上这笔债。
因为他的动因,是动心。
然而毕竟没有如果。
虽然当时两人各有立场,但不论如何,它对徐翘来说,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
他们都很清楚,以徐翘嘴硬心不硬的性子,她一定会理解他们,却难免会有一阵伤心。
“我好像从没跟除了她和爷爷以外的人承认过错误,”程浪叹息着笑了笑,“但在这件事上,我得跟您承认,如果重来一次,我不会逼迫您选择,我会用更恰当的方式恳请她留下。”
“小程总,你别这么说,你当时真是帮了我们家大忙,说来说去,都怪我这当爸的窝囊。”徐康荣叹了口气,“我跟你提这件事,也是想跟你说,我这些日子已经攒了些钱,当初你替我还的那笔债,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虽然可能需要很多时间,但三年,五年,十年,我一定会还清。”
程浪理解徐康荣的心情。
徐康荣毕竟无法确定,他会与徐翘永远恩爱如初,假如他们步入婚姻,这个起点,当然最好是绝对平等的。
“虽然我认为没有必要,因为不论如何,我都会平等地对待她,但如果您执意决定这么做,我愿意接受您的还款,只是希望您不要着急,一切以身体为重,毕竟对她来说,您平安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徐康荣抹抹眼角,“我知道。”
程浪起身拍拍他的肩。
徐康荣也站起来,婆娑着泪眼道:“小程总,我明天还得见客户,晚上就不留宿了,我跟翘翘都不喜欢搞哭哭啼啼分别那套,你回头替我跟她说一声就行,就说今年的除夕,我一定回来陪她过。”
程浪点点头:“那我派人送您去机场。”
“不用麻烦……”
“徐总,”程浪搀着他的胳膊笑了笑,“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吧。”
徐康荣目光闪烁地看着他,默了默,抬起手来,轻轻拍了两下他的手背。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程浪从这郑重的手势里,看出了这位父亲的意思。
他在说,他的女儿就交给他了。
送走徐康荣后,程浪从书房抽屉里取出一封信,上了二楼。
徐翘正坐在卧室地毯上疯狂拆礼物,看上去倒不算很醉,就是稍微有点喝大了,状态比较激情四射。
看见他来,她气鼓鼓地叉起腰:“你的礼物呢?怎么还没给我!”
程浪笑着走过去,跟着坐在地毯上。
他从前并没有这种席地而坐的邋遢习惯,大概是被她传染了。
“我的礼物太大了,暂时拿不过来。”程浪跟她解释。
“什么呀?”徐翘歪着脑袋看他。
“你上次想要的海岛。”
徐翘一愣之下搂住他脖子,满脸兴奋:“真的?你之前不是说不买了吗?”
“随口一说,你还真信,”程浪笑着回搂住她,“你想要的,什么时候少过你?”
“那我哪天可以去当岛主?”徐翘抱着他激动地眉飞色舞。
“岛上设施还没来得及完善,等落成了就带你去,好不好?”
徐翘点点头,亲了他一口:“谢谢老公。”
“但今天也不能什么都不给你。”程浪思索着说。
“今天还有什么呀?”她眨眨眼。
“你说,你从前每年生日,都习惯拆一封你妈妈生前留下的信,我之前数过那些信的数目,算了算,到你去年生日,是最后一封?”
徐翘神色黯淡下来,垂着眼点点头:“对啊……”
程浪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那封信。
徐翘一愣,松开了搂他的手,怔怔看着这封信。
信封上写着跟她妈妈一模一样的用词,却是程浪的字迹——给二十四岁的翘翘。
“以后每年生日,我替你妈妈给你写信,好吗?”程浪看着她的眼睛问。
徐翘缓缓接过信封,不知怎么,好像这一天所有的感动到了这一刻彻底无法收敛,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程浪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你好烦啊!”徐翘一边哭一边抽噎,“过生日就开开心心过,干吗非要惹我哭!”
程浪面带失策的表情:“是,是我不该这时候惹你哭……”
徐翘抹抹眼泪,侧目看他,似乎隐约听见了骚话预警的铃声。
果不其然,下一秒:“该等上了床再说。”
“……”
徐翘的眼泪收干得比流下来时还快,送他两个字:“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这次结局只有上下的我打脸了,明天还有一章。
·昨天差点写通宵,作话里忘记说明:怀表的设计参考了梵克雅宝的情人桥腕表,是根据这个原型改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