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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经仔细推演,便敢随意逆练自身绝学之人,最后绝大多数都会走火入魔而死。
盖因所谓逆练,并非单纯将行功路线整个翻转这么简单,好比那七杀镇狱决,其实正是一门正道绝学逆练而成,换言之,一本绝学如果能够成功逆练,那就会成就一本全新绝学,这其中的难度,可不比自创一门来得简单。
况且,也不是所有绝学都有资格被逆练的,若想成就这截然不同的阴阳两面,必须是将一条路成功走至山巅处才行,这天地玄黄四品绝学,越是精深的,才越有可能逆练成功。
也无怪数百年来,外界一直在盛传,所谓天品真经其实不止九本,而是一共合计十八本,因为每一部天品真经都存有阴阳两册,是为正逆二本,只是这个传言从未被人证实过罢了。
李轻尘在极端的愤怒以及对力量的极度渴求之下,将袁老赐予的那本无名绝学几乎真正逆练成功,体内真气,包括整个人都随之产生了几乎不可逆转的变化。
正为涅槃,代表的是无限的希望,逆为焚世,即为无尽的绝望!
黑色的火焰,粘稠如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经现世,便誓言要焚尽万物!
以过度消耗自身本源的方式,李轻尘终于得到了这远胜先前的可怕力量,几乎是轻而易举地重创了先前与自己几乎旗鼓相当的杨辰后,神智都已经完全被一股执念所占据的他,毫不犹豫地冲向了旁边与黛芙妮娜战作一团的崔兆。
一路所过,无论是六翅瘟虫还是那更胜一筹的大病虫,几乎是还隔着三丈远的距离,便已经被彻底焚为灰烬,这一幕看得吕奇是瞠目结舌,好悬没吓得转身就逃。
他不由得暗道自己今日是否出门忘了看黄历,怎么这一出手遇到的便全是自己的克星,这一念生出之后,他几乎就想赶紧走了了事。
早知道还不如去长安镇武司那边帮忙。
吕奇知道,真武殿这次实际上是同时进攻三处,其中以十方镇魔狱为重,吸引了长安城内绝大部分的守卫力量,包括这举办武道会的演武场内驻守的人也不少,反倒是实力原本算是最强,高手最多的长安镇武司现在反而应该是防守最为空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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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荒古巨兽般盘亘于地,外墙全是黑黝黝的,给人以无穷压力的长安镇武司外。
一身玄色武服,满头青丝皆被黑纱游云冠规规矩矩地束于头顶,背后披着一面黑底白面,上绣日月的宽大披风,五官精致而大气,气质超然而冷冽,若着红妆,实为天下绝色,现着武装,亦是人间至美,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于一座普通民居之中释放出朱雀虚影,直冲天际,被真武殿众称之为“少主”,素来以男装示人,连真武殿内都少有人知其真实性别的年轻姑娘。
在她身后,有极为醒目的两人一左一右陪护。
一位,是个披着红白两色为底的宽袍大袖,脚踩木屐,袒胸露乳,满脸络腮胡的大胖子,手中轻摇蒲扇,一位,是个神色木讷,国字脸,打扮最像江湖客的普通汉子,怀中抱着一柄刀鞘磨损得很是厉害,看起来应当跟了主人不少年头的朴刀,另外还有六人,都戴着那显眼的星图面具,显然就只是最底层的真武殿众罢了。
陡然间,原本在稳步向前行进的她,突然扭过头,看向了远处属于武道会演武场的方向,皱眉道:“奇怪。”
就在刚才,她又产生了那一天,那种奇妙的感应。
看着一身肥膘,其实全是横练功夫的大胖子踩着木屐走上前,小声道:“少主,怎么了?”
她没有多想,便吩咐道:“长安镇武司内所有上三品武人眼下全都已经被引出,以你二人的实力,无需我在此坐镇,也足以横扫,我先去那边看看,你等办完了事后,自行来找我便是。”
眼看对方说完这番话之后,立马就要动身,大胖子慌忙劝阻道:“少主,不可呀!”
她不等对方说出反对的理由,便立即转过头,盯着对方,神情冷冽,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冷冰冰地道:“如果有人能伤到我,你二人在一旁就有用了?”
其真实实力在整个真武殿里也不算太低的大胖子神色讪讪,显然是没法子去反驳这个道理,但那一份忠心,却是日月可鉴。
“最起码赔上我等的性命,足以阻挡敌人片刻,少主届时即可安然撤离。”
一瞬间,两只完全由熊熊燃烧的火焰所组成,但看起来却是宛如实质,甚至连一片片羽毛也纤毫毕现的翅膀在她身后向两边展开,顿时将她衬托得愈加高贵出尘。
“不必了。”
话音一落,双翅向下一扇,一股足以融化金石的可怖火焰四散开来,瞬间逼退了其余众人,她一飞冲天之后,只是轻轻扇动几次,很快便已经消失在了远处。
满脸络腮胡的大胖子脸色一下变得极其难堪,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若是少主不幸出了什么事,哪怕只是掉了一根头发,他们也万死难辞其咎,可少主的实力增长实在太快,这才短短几年,他们便已经难望其项背,眼下就算想跟上对方都做不到。
还是那一直抱着老旧朴刀,好似怀抱妻子一般的木讷汉子在旁开口为其解围。
“越快清扫长安镇武司,就越早可以回到少主身边。”
大胖子转头瞪了他一眼,喝道:“用你说?”
言罢,滚圆的身体抢先冲出,一瞬间便撞开了面前拦路的两位长安司武侯,甚至将两柄品秩不低的法刀都一并撞碎,紧接着刀光一闪,那两人脖子上的人头瞬间离体,两位在这里当差多年,可碍于天资,只能做这最底层职务的武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见了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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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离开了机关重重的十方镇魔狱后,男人深吸了一口这独属于外界的清醒空气,然后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看那慵懒的模样,好似一位刚刚起床的贵公子正在舒展身体,而非一个刚刚获得自由的犯人。
没什么好兴奋的,因为他从未觉得这牢狱里的十五年有多么难熬,毕竟只要他想,其实他随时都可以离开,只是那没有意义。
外面和里面对于他人来说,一个代表了自由,一个代表了拘束,但对他而言,待在里面反而更舒服,因为平日里没什么人会打搅自己,自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这很重要。
完全不顾天上已经打成了什么样子,他只是自顾自地朝着自己既定的方向而去,身旁相伴的唯有来自鲁班门的那位白袍人和脸上全是伤疤的黄花而已。
没有带走那个可怜虫,因为对于他来说,他只是想要玩弄对方罢了。
一想起禄东赞刚才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为自己暗暗鼓劲,然后一边嘶吼着,一边用刀狠狠地刺进了自己曾经上司的心窝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三魂七魄都丢了一半的模样,他便兴奋得开始发抖。
这世上有一种人,天生就是为了毁灭而来的,他们所努力去做的一切恶事,其唯一的理由就是因为他们喜欢,让他人陷入极端的绝望和极度的痛苦之中,就是他们的使命。
他们就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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