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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就连幼儿都不放过,当年的云天青为门派冷酷行事感到心寒,又为同门惨死深深打击。彼时双方交战日久,两败俱伤,琼华内就有两派意见,一方执意继续交战,报仇雪恨,另一方便想放妖界离去,减少伤亡。
众长老与羲和剑主玄霄自然是主战,而云天青与望舒剑主夙玉不忍再看到流血,这是意见不合。夙玉找玄霄理论,反被大骂妇人之仁,二人原先暗生情愫,只是个性要强都不肯点破,夙玉为心上人痛斥,不由伤心欲绝。云天青因救下一只年幼小妖,故而被同门斥为叛徒。二人心知琼华与妖界如此不死不休,恐怕最终下场惨淡,唯一的办法只有带着望舒剑逃离,让琼华升仙的大梦破灭。
此后,夙玉身为望舒剑宿体,没有羲和之力调和,渐渐被冰寒侵体,云天青用尽浑身解数亦无可奈何,只得去寻传说中的阴阳紫阙,一番苦苦探求,终于得宝,便以阳阙抑制夙玉体内寒气,待夙玉服用后,身体果然好转。此后,二人便隐居黄山青鸾峰,永结同好。只可惜,阴阳紫阙虽是造化神奇的灵材,却还是根治不了夙玉的寒症,在她生下云天河后不久便撒手人寰。云天青曾运功为夙玉驱寒,也因此遭到反噬,伤了根本,故而早逝,独留云天河一个在世上生活了。
“唉,前尘如铁,我虽早已放下,每每想起,却始终有所牵挂。当年我和你娘都担心你在胎中先天受损,谁知你体格结实的很。后来我又担心你受人欺负,没想到却得了神剑传承,如此想来,你是有福气的。”
韩菱纱听闻这一段故事,不由为其中人物叹惋,又问:“前辈,您说天河的娘爱慕玄霄,那她为何又”
云父摇头,“夙玉外柔内刚,心里是个极有决断的人,究竟她爱谁怨谁,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但至少,在她刚入师门时,眼里根本没有我,只有玄霄师兄。”他追忆与夙玉初见时候,她就如后山的凤凰花,冷冷淡淡里透着明澈聪慧的灵气,叫人怎么也看不厌。
“我们都不信命,可回想起来,或许从那一刻起,我们三人之间的某种东西,已不可更改了当初师兄与她决裂,她伤心已极,自嫁给我后,至死不提玄霄二字。可我又知道,夙玉一直没有忘了那个人她临死前寒冰侵体,心魔深种,已到神志恍惚,六亲不认的地步,却忽而清醒了一瞬。她、她,唉,她一辈子都不求人,但那时却求我把灵光藻玉放在她身边作为陪葬。这灵光藻玉只有两枚,是打开禁地大门的信物,她与师兄就是在那里修练,各有一块藻玉,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云天河问,“那现在娘去哪儿了?”
“她已转世去了。”
韩菱纱惊呼,“为什么?她难道不想再见玄霄一面吗?”
“夙玉曾在死前告诉我,她这一世活得太累,耗了太多心力,若是死了,一定很快投胎,让一切重新开始,把这一世的喜怒哀乐统统忘记。她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韩菱纱听了这些话后,心里百味杂陈,转头瞥了云天河一眼,暗想:夙玉前辈和玄霄前辈就是因为个性太强,不肯让步,所以才有这样的下场,这野人倒是个好脾气的,我打他骂他,总不跟我计较,今后我与他若是争吵了,恐怕他也会来哄我,嘻,倒是个省心的人儿。
一念及此,女飞贼看云天河的眼神愈加含情脉脉,云天青见状莞尔一笑,正要调侃两句,忽得感到一阵眩晕,随即自己便消失在了转轮镜台上。云天河三人见状也是大吃一惊。
原来他们在转轮镜台逗留甚久,无常殿已发觉异常,当即锁了转轮镜,正派鬼卒前来缉拿呢。
此时一只呆肥的鬼鸟也来到转轮镜台,大叫:“还不快走!”
云天河挠头,“走什么?我还有话要问爹呢。”
“无常殿已经发现你们了!”鬼鸟语气急促,声音尖锐,双翅呼扇不停,显然是焦急得很,而它见对面三人个个装腔拿调,站在原地不动弹,不由大叫:“别管你爹了,还不快跟我走!”
韩菱纱抬手把鬼鸟捉住,“哇,你还挺可爱的嘛,肥肥胖胖,像一只小鸡。”
鬼鸟已然呆滞,从它嘴里胡乱发出三种声音,都是清脆童音,都是催促他们离开。
云天河憨笑,“没事的,正好无常殿的鬼卒来了,带我们去见阎王。”
鬼鸟尖叫:“傻了!傻了!你们傻了,疯了!活人见阎王,这是找死啊!”
野人摇摇头,“不是啊,见阎王是顺便的事情嘛。”
此时传送台上明光大放,一群群青面獠牙的鬼卒举着钢叉涌出来,乱糟糟列了个阵,为首的牛头马面抓着镣铐枷锁,恶声恶气地叫骂两句,就要来捉拿云天河一行。
韩菱纱叫一声:“且慢!”
鬼卒们充耳不闻,仍旧紧逼,云天河捏一个剑印,把牛头马面打得起不来身,这才惊住了群鬼。
“我们是烛龙的朋友,受他之托给阎王打个招呼,算你们的贵客。”女飞贼叫几个机灵的鬼卒回禀无常殿,不多时便有黑白无常前来相邀。鬼鸟趁机遁走,它一听秦广王的名头,险些骇得魂飞魄散,如何还敢停留?
待云天河一行入了无常殿,见过秦广王,相谈甚欢,韩菱纱瞧这位十殿阎罗之首颇似慈祥长老,便又问起一桩事,却是她伯父韩北旷的去向。
秦广王着麾下判官受理此事,不多时判官回报,“韩氏一族世代为贼,按律判决其等死后充苦役赎罪,有罪民韩北旷生前盗大小墓穴四百二十二座,阴德大损,今任冥河摆渡,待罪孽赎清方可重入轮回。”
三人震惊,一时竟不知如何以对。
秦广王垂慈示下:“去把韩北旷唤来,殿前听候。”
不多时,牛头马面押来一蓑衣鬼,韩菱纱上前去牵住他手,那鬼身子抖擞,缓缓抬起头,斗笠下正是韩北旷的容貌,他人在壮年便寿终而死,这些年在鬼界,模样一直没变,韩菱纱见了他,张嘴欲言,双眼便先淌出泪来。
“丫头,哭什么?”韩北旷轻轻给她擦脸,“还像小孩一样。”他安抚了侄女,便到殿前跪伏礼拜,“罪民韩北旷,见过秦广王。”
韩菱纱脱口而出,“不要跪!”
殿中鬼吏呵斥无礼,倒是秦广王特允韩北旷可面尊不拜。
云天河问,“秦广王前辈,为什么鬼界会有这么多的规矩?”
阎王微微摇头,“这不是规矩,这是天道。生死皆有命数,我们只是循例而行。”
“那这天道是谁定的?是盘古大神吗?”
“道本无形,但天行有序,上古大神观世界运行而定天道,如生老病死,六界轮回,神人永隔等,众生奉道而行,必有嘉奖,逆道胡为,必有灾殃,故而,六界欣欣向荣,皆因天道至公。”
白衣剑仙摇摇头,“我不要大神们定的天道。”
秦广王一改和颜,大怒道:“你不要天道,那你要什么?竟有如此悖逆狂言,若非看在你与烛龙大尊有几分交情,本王少不得要将你打入拔舌地狱!”
云天河很认真,“我只是不要你们的道,又不是要杀你们,为什么这么生气?”
秦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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