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诉苦(第1/2页)大明新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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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振自己之所以在这个问题上这么纠结,实在是因为屯粮城的位置,或者说转运粮草的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

    笔架山固然是个好地方,它挺立在海中,是海上的石头山,不怕海上的台风或者大浪。

    而且它的面积也可以,不算小,也方便大型海船停靠,可以集中存放足够数万大军甚至十数万大军吃用几年的粮食。

    这是它的优点。

    而且在和平时期,这个优点对于朝廷而言,足以抵消其所有的缺点。

    但是,一旦到了兵凶战危的战争时期,笔架山的地理位置却是一个重大的缺陷,而这个缺陷又是它的所有优点都弥补不了、抵消不了的。

    因为它的地理位置,距离海岸“太近”,而又距离锦州和松山“太远”。

    说它距离海岸太近,是因为笔架山与海岸之间有一条地质坚硬的砂石通道,俗称“天桥”。

    这个地质坚硬的砂石通道,在涨潮的时候自然淹没在海水里,海面之上看不出来,可是在退潮的时候,它就会显现出来。

    而且在潮水退到最低处的时候,它会完全裸露出来,人马车辆都可以通过这条砂石通道,直达岛上。

    如果鞑子不知道这个秘密,或者说不知道笔架山一带潮汐的规律,那么一切都还好说,笔架山的这个缺点甚至可以成为它的另一个优点。

    可是,到了崇祯十三年、崇祯十四年的时候,辽东已经有大批文武官员投降了满清,这个秘密又怎么可能保守得住呢?!

    第二次松锦之战期间,鞑子之所以派了重兵去攻笔架山上的屯粮城,就是因为鞑子已经掌握了这个秘密,而且也摸清了笔架山海面潮汐的规律。

    结果鞑子军队一打一个准儿,直接打在了洪承畴大军的死穴上。

    就这样,到了崇祯十四年底,宁远到松山之间,松山周边大军的的粮道完全断绝了,不仅陆上的饷道被鞑子断绝了,海上的粮道也被断绝了。

    大军粮草存放在笔架山,本来是为了转运的安全,可是最后这个笔架山,反倒成了最不安全的地方。

    除了这一点缺陷之外,笔架山屯粮城距离锦州城、松山城,还是太远了一点。

    地图上看,距离很近。

    可实际上,笔架山距离锦州城差不多有六七十里地远,即便是距离松山城的南门,也将近有五十里之遥。

    而且,从笔架山的海岸处通往锦州和松山的道路,全都是浅山丘陵地带,非常方便鞑子在这个地区设伏。

    明军把自己的屯粮地安排在这里,简直就是给鞑子军队准备了一个天造地设的伏击场。

    从笔架山转运粮饷到松山,这个路程处处都是危险,步步都有杀机,极不安全。

    总的来说,把朝廷好不容易征集输送过来的大批军粮存放在笔架山,简直就是自缚手脚,自讨苦吃,甚至就是自己作死。

    杨振一定要改变这个结局。

    即便他不能从整体上改变第二次松锦之战的结局,他也要尽量改变松山城的结局,或者至少给将来的洪承畴提供一个不同的选择。

    其实,从再世为人的杨振内心来说,第二次松锦之战不发生是最好的,即使黄台吉率领大军包围了锦州城,大明朝这一边儿也完全可以放弃锦州城不要了。

    这个时候,不接招就是高招,一旦接了这个招儿,就已经输掉一半了。

    以崇祯十三年、十四年大明朝的情况看,先全力以赴先把关内的事情办好,先把关内的流贼剿灭,这才是真正的当务之急。

    至于山海关外的这些地方,尤其是孤悬关外、顶在最前面的锦州城,已经成了一块典型的鸡肋了。

    有了它,大明朝虽然看起来保留着进取辽东的一线希望,但是当时的大明朝,其实已经没有了在辽东积极进取的实力。

    所以留着它,除了耗费无数粮饷,养大了祖大寿的祖家军以外,实际意义并不大。

    因为锦州城的存在,并没有挡住鞑子的大军入侵,鞑子大军照样隔三差五地就绕道蒙古,入侵大明朝的内陆腹地。

    崇祯皇帝不愿意放弃锦州城,朝中的大臣们不愿意放弃锦州城,说到底,其实就是一个面子上过不去的问题。

    如果崇祯十二年就早早地放弃锦州城,也就不会再有后来的锦州被围,然后不得不集结九边精锐,前去营救锦州这档子事儿了。

    那么,到了崇祯十五年春的时候,也就不会再发生九边精锐在关外全军覆没、一战尽失的悲剧了。

    当然,杨振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阻止这一切发生。

    连洪承畴这样位高权重的蓟辽总督,都阻止不了朝廷做出救援锦州的决策,他这个辽东军中的小人物,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崇祯皇帝做出这样的决策呢?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利用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全力以赴地去改变第二次松锦之战的结局。

    且说这天上午,杨振才吃罢了早饭,就把驻扎在城隍庙里的几乎所有部下,都给派出去执行任务了,只剩下他自己的几个亲随在院子里晒太阳。

    崇祯年间的春三月,类于人们后世的夏历三月或者阴历三月,如果换算成阳历的话,应该是阳历的四月了。

    这个时候的三月中旬,大概相当于后世的四月中旬前后了。

    在阳光明媚又没有大风的情况下,待在室外避风处晒着太阳,可比待在室内暖和多了。

    这天上午,杨振让杨占鳌从城隍庙的某处偏殿里,搬来了一张卧榻,就放在庙里第三进大殿前面的平台下一个避风处,自己躺在上面,一边晒着太阳,一边与众人说着闲话。

    自从意识到自己魂穿到崇祯十二年以后,杨振一直处在压力山大、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中,难得有眼下这样轻松、安闲的时光。

    “小五啊!你是——哪里人?家里父母兄弟姐妹可还好?如今又在哪里?”

    杨振已经与袁进打了招呼,正式把郭小五从水师营里调到了自己的身边,本来郭小五就是袁进的私人,把他调拨过来,也不过是袁进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对这种事儿,袁进本人心里当然不是很乐意,但是他却不好不答应。

    因为在杨振他们报送给宁远城的第二个捷报里面,杨振可是送给了他一份大礼。

    杨振问话的时候,郭小五正在一边儿台阶上坐着,精心打磨着一把腰刀,听见杨振的问话,他连忙答道:

    “回大人的话!小的是登州人氏!小时候家里兄弟姐妹倒是多,大姐、二哥、三哥、四姐,还有小的老爹老娘,那时也还在!”

    说到这里,郭小五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现在老爹老娘都不在了!就是登州城被孔有德、耿仲明这些大汉奸、王八蛋、白眼狼给占了的那一年,除了大姐和我,其他人都没了!

    “大姐是因为以前就嫁到外地去了!小的则是被之前被耿仲明的队伍给强征了壮丁,当时就在登州的水师里做着杂役!要不然,可能也没了!”

    郭小五说到这里,似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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