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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许久,又大吃一顿,泡了个澡,天色刚黑花独秀领着众人返回纪宗。
路上遇到几个纪宗嫡传弟子,别说打招呼了,他们对五人正眼看都不看。
简直毫无同门情谊可言。
花独秀摇头:就凭这些目中无人的蠢材,纪宗的未来,岌岌可危啊。
各自散去,花独秀直接回到小院。
院子里精美的壁灯已经点燃,透过米黄色灯罩,小院幽静中带着一丝暖意。
抬头看看天,又左右看看老者和纪念泽的房间,都有亮光透出,花独秀松了口气。
花独秀径直来到书房门口,房门紧闭,但里面隐隐有说话声传出。
“笃笃笃。”
花独秀敲敲门,轻声道:“紫爷爷,紫爷爷,在吗?”
房门打开,纪撷岱笑道:“秀儿回来了,进屋坐吧。”
花独秀随纪撷岱进屋坐下,果然,纪念泽也在。
看她脸色如常,似乎比较敏感的话题还没怎么展开。
花独秀松了口气:这个时间点拿捏的不错。
来早了,他二人没有前情铺垫,花少爷不好插嘴。
来晚了,人家已经形成方案,花少爷还是不好插嘴。
花独秀坐着无聊,纪撷岱问:
“秀儿,这些天,你似乎老是惹绿师兄生气啊?”
花独秀一愣:“有吗?”
纪撷岱说:“咱们习武之人,最讲究尊师重道。绿师兄不但是你的长辈,他还是暂管门派大小事务的首席家老,你要尊敬他,服从他,知道吗?”
花独秀皱眉:“可是,我觉得是他一直对我有意见啊?老是处处针对我。”
纪撷岱笑道:“没事,你这么优秀,早晚能打动他的。听话,以后不要再顶撞他了,莫要让我为难。”
花独秀点头:“好,既然紫爷爷这么说,就是委屈死我也忍了。”
纪撷岱:“你这孩子……”
花独秀不想在这事上浪费时间,转移话题问:
“你们在聊鲍一豹的事吗?”
纪撷岱奇道:“你怎么知道?”
“哈,事关念泽师妹终身大事,师妹年幼,心里没主意,肯定要来询问紫爷爷想法的。”
纪撷岱点头:“你小子倒是机灵。”
纪念泽瞥了花独秀一眼。
什么叫我年幼,咱俩年龄相仿,说的跟你是个大人似的。
花独秀接着说:“婚姻大事,要慎之又慎啊!”
“这不单单是师妹能不能嫁给一个喜欢的男子这么简单,喜欢顶个屁用,能当饭吃?”
“婚姻,是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一笔投资,要用自己几十年的人生作为本钱,也可以叫做赌注。赌赢了,生活幸福美满,赌输了,下半辈子就砸了。”
纪撷岱脸色一变。
花独秀继续侃侃而谈:“不单单是拿自己的人生来赌,婚姻,还是两个家庭,甚至两个家族势力的一次互相参股,携手发展。”
“这跟做买卖一样,找合作伙伴,一定要擦亮眼睛,彼此的地位一不一致?话语权对不对等?合作伙伴的人品过不过硬?合作的目的是不是将来共同发展?互相参股,会不会演变成一方被另一方吃掉?都要考虑的。”
不但纪撷岱脸色变了,连纪念泽脸色也有些肃穆起来。
纪撷岱赞叹说:“秀儿,你不愧是商人出身,婚姻大事都能说得跟做买卖一样。”
花独秀摇摇头:“紫爷爷,话不能这么说。我花独秀一贯认为,职业有分工不同,但绝对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论是经商,还是习武,还是当官,乃至像我现在做个杂工,本质上都是一份事业,没什么谁高贵谁低贱的。”
“习武,需要好的体魄,需要惊人的天分。做买卖,同样如此。”
纪撷岱点头说:“这话说的,有道理啊。不过我没有贬低的意思,我是说你狠聪明。”
花独秀好像没听见,继续我言我语道:
“但凡天才人物,不论他是经商,还是习武,还是做官,天才就是天才。哪个领域出类拔萃的人物,都是天才,跟领域无关。”
“就比如我,说到做生意,我是把好手,但让我习武,我一样是顶尖的,甚至将来如果进入帝国,当个官员,我照样比别人做得好。”
就是这么自信。
没办法,花少爷向来顶尖优秀,这是不争的事实。
纪撷岱说:“不错,漠北习武之风盛行,对商人确实有偏见,这很狭隘。”
花独秀看节奏带的差不多,直奔主题道:
“紫爷爷,那个鲍一豹我之前就打过交道,多少还算了解一点。这人心高气傲,心狠手辣,心术不正,心……心里打着坏主意。加上他爹,我看啊所图不小,醉翁之意不在酒。”
纪撷岱深深看了花独秀一眼。
“你认识他?”
花独秀说:“我刚来盟重城的第一天,就是在豹王城,吃个饭的功夫,我和我小弟差点被以鲍一豹为首的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打伤。”
纪念泽轻声道:“你说话这么欠揍,肯定招惹了他们。”
花独秀伸出三根手指:“天地良心啊!我就老老实实吃个饭,鲍一豹看我人帅又多金,羡慕嫉妒恨,没事找事要打我,我是受害者,是无辜的!”
纪撷岱说:“从西方码头来,确实第一站要到豹王城。那里是豹王门的地盘,他们飞扬跋扈惯了,你一个外乡人,初来乍到,很容易犯他们忌讳的。”
花独秀说:“言而总之,总而言之,鲍一豹这小子不是个善茬,他们来谈婚论嫁的目的,也不单纯!”
“念泽师妹要嫁,必须要择一个心性良善,家世清白,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帅小伙才好。”
纪念泽眼神怪异,上下打量花独秀:
我的事,你怎么这么上心?
打什么鬼主意呢?
“我花独秀虽然加入纪宗还不到一个月,但我是个讲感情的人,跟紫爷爷和念泽师妹生活在一块这么久,我已把两位当成我的亲人。”
“所以,我一些不成熟的见解一定要说出来心里才痛快,希望紫爷爷和念泽不要介意。”
纪撷岱笑道:“无妨,无妨。”
花独秀起身道:“那你们接着聊,我回去洗漱休息了啊。”
纪撷岱点头:“嗯,去吧。”
花独秀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抬头看天感慨:
“强扭的瓜,不甜啊!”
纪念泽皱眉:“出去!”
花独秀回到自己房间,左右不放心,可是隔着几堵墙,纪撷岱爷孙二人聊什么他也听不见啊。
思来想去,花独秀终究还是躺倒在床上。
偷听这种事,他不想去做。
莫说万一被纪撷岱发觉,彼此甚是尴尬,就算发觉不到,花独秀也不愿做个宵小之人。
他缓缓闭上眼睛,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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