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冰与火之歌(第1/2页)混在大明搞社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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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东世家豪强……

    这个还真就没在杨信的考虑范围内。

    这辽东李家是老大。

    但李家已经算是完了,李如柏兄弟俩最多靠着此战逃过一死,但要想恢复势力是不可能了,他们的年龄也不允许了,虽然兵部尚书黄嘉善要弄死他们是杨信编的,但文官们想趁机毁掉李家却是事实,甚至将李如桢撤职的圣旨都已经被熊廷弼带来了。

    李怀信正在赶来取代他。

    李如柏同样没有新的处置,也就是说他依旧得进京待罪。

    沈阳和开铁之战,最多也就是给万历一个保住他们性命的借口,但要说保住李家的一切,这也是不可能的,文官们要的就是彻底解决李家。

    总之李家完了。

    除了李家这辽东就没有其他真正在朝廷有足够能量的世家,说到底这里根本不是大明核心之地,整个辽东还都归山东管呢!而当年那些跟着李成梁和李如松的大将里面,剩下也就祖家,佟家等几个次一级的家族,祖家在辽西,而佟家已经算叛国。不要小看佟养性,佟家在辽东是和祖家同等级别的,都是以李成梁家族为首的辽东世家之一,佟养中也是李如松手下大将,而佟卜年是万历四十四年的进士,依然在关内做官。

    辽阳则是韩家,崔家,高家几个家族为首。

    辽南还有刘家。

    但他们已经相对没落,这些都是李成梁崛起之前的辽东豪强,这时候在朝廷根本没有什么太大影响力。评估明朝哪个地方在朝中影响力大,只需要看这个地方出的进士数量就行,没有比这个更准确的了,而辽东出的进士数量在全国排名倒数第一。

    甚至不如贵州。

    整个明朝就出了二十三个,连南直隶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这里能有什么真正的世家?

    总之杨信不在乎这个问题。

    不过熊廷弼也没直接答复他,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是张嘴就来,但熊廷弼就得好好考虑一下。

    这不是那么简单。

    他又不傻,杨信承揽军需运输当然不会真的只运军需,从三岔河北上的运输船,会把所有蒙古人和女真各部需要的都运输过去。这样一来各处互市的关口就受损,而这些关口的那些商人背后,可都是辽东世家豪强甚至关内高官显贵,杨信从他们口中夺食,这些人不可能忍。但对熊廷弼来说,他也承认这是维持开原驻军的最好办法,野猪皮的手还伸不过两道边墙,而有能力劫掠的蒙古人,又都见识过杨信手段的,这些人不会那么大胆敢招惹他的。

    而且杨信肯定也少不了给他们好处。

    好在这件事也不急。

    这时候马上就到冬天,在明年开春前辽东是不会有事的,无论叶赫部还是野猪皮,都是要猫冬的,更何况辽河也要封冻,哪怕真的重建开原城,至少也得等到明年开春。

    “走吧,随我去趟抚顺!”

    熊廷弼说道。

    杨信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里其他的事情已经与他无关。

    包括给奥巴代青的赏银,给德尔格勒也少不了些好处,还有战果统计,城内损失统计,尤其是被杨信强行征用的那些大户人家财产的统计,阵亡士兵的抚恤等等,这些统统与他无关了。不过那些士兵们不会因为他不管而吃亏的,因为这几天的赏银都是日结,李家拿出的钱财和强行征用的,统统都早就分给那些士兵和青壮,银子,丝绸,甚至茶叶之类,统统都分了,除非那些官员敢再找他们要回。

    而这是不可能的。

    总之此时的整个沈阳都在一片欢腾中。

    杨信在那些士兵和百姓真诚的欢呼中,跟随熊廷弼紧接着出沈阳,随行的还有两千京营,他们沿着野猪皮撤退的路线纵马狂奔,八十里路很快跑完,到达抚顺城的时候刚刚傍晚。这座城市已经完全空了,彻底变成一片废墟,只有城墙还残留着,但城楼也被焚毁,整个城市恍如鬼蜮,一处处残垣断壁在零星落下的雪花中展现曾经的繁华。

    这里的确曾经很繁华。

    因为抚顺城同样是贸易枢纽,同建州的贸易基本上都在这里。

    他们当晚留宿抚顺城。

    第二天依然在下雪,西北风推着零落的雪花,在辽东大地上散播来自西伯利亚的严寒,昭示着这片土地正式迈入了寒冬。

    好在雪并不大。

    紧接着他们出抚顺城继续向前,疾驰半个时辰后到达终点。

    横亘的辽东边墙再次出现在山林间,石头垒砌的城墙上,一座小城堡的废墟横陈在浑河北岸。

    这就是抚顺关。

    而眼前这道城墙外东南方的崇山峻岭,就是那个让大明朝刻骨铭心的名字。

    萨尔浒。

    他们一行紧接着进入被毁的抚顺关,踏着碎石和瓦砾走出了边墙,然后熊廷弼的几个亲兵拿出准备好的祭品,在浑河岸边对着萨尔浒的群山摆开,熊廷弼也换上了自己的朝服,开始祭奠前方山林中战死的英灵。在他身后两千京营骑兵列阵肃立,这些原本的废物们这时候已经真正有了几分精兵的样子,很显然他们这段跟着熊廷弼的日子并不轻松。

    就在熊廷弼祭奠战死的英灵时候,杨信却带着一帮士兵钻进附近的山林。

    当熊廷弼快要完成祭奠的时候,他又带着这些人钻出来,而且每人肩膀上都扛着一捆干枯的松树枝。

    “拿着!”

    杨信把一根手臂粗一米长的枯树枝递给江应诏。

    “杨兄弟,这是作甚?”

    江应诏愕然说道。

    “从衣服上撕块布把上面包起来,看见那边马上的木桶吗?那桶里面都是油,去蘸一下再点着了,然后骑马渡过浑河到对岸山林,剩下的就不用兄弟我教你了吧?”

    杨信说道。

    江应诏笑着点了点头。

    “来来,都过来,一人一根!”

    然后杨信抱着一抱同样的枯树枝,对江应诏的那些亲兵喊道。

    就在同时跟着他的那些士兵,同样抱着一捆捆这样的树枝,就像堵车的公路上兜售商品的小贩一样,在列阵的骑兵中分发着,而黄镇几个则解下马上驮着的一个个油桶,在浑河岸边排开。江应诏很快完成火把的制作,紧接着催马上前伸进油桶蘸了一下,然后拿出火折子点燃,后面他的那些亲兵纷纷伸过同样蘸了油的火把引燃,簇拥着他们的将军催马踏入枯水期的浑河。

    然后更多骑兵同样点燃火把踏过浑河。

    熊廷弼依然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管身后发生的这些。

    在他脚下祭奠英灵的纸钱正在焚烧。

    而最先踏上南岸的江应诏,指挥着他的亲兵在萨尔浒山下一字排开,紧接着他手中火把杵到了脚下厚厚堆积的松针中,饱含油脂的干枯松针和松塔,瞬间就被点燃,熊熊烈焰在飘零的雪花中骤然升起,在西北风的推动下转眼蔓延到一棵树下,在烈焰的舔卷中这棵松树的树皮和松脂立刻燃烧起来,仿佛有生命般急速向上蹿行,很快就沿着一根根树枝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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