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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弹劾过他很多次吗?他有什么明确罪行?”
那人问道。
“罄竹难书,且不说王之寀那儿子极有可能是他干的,还有赴辽东之前的那些罪行,就是带着荡寇军去天津后,至少有六条当地士绅的人命案子可以确信是他做的。此贼手段狠辣杀人如麻,静海,葛沽,青县士绅有敢与其相争者,全都以同一种方式落海死亡,甚至都落在一个地方。当地士绅可以说有冤无处申,晚辈巡按直隶屯田,自然不能坐视其荼毒,只是所有奏折都留中了。”
左光斗恨恨地说道。
“能找个喊冤的吗?”
修吾公说道。
“有一个,其父被淹死,原本他就是想来敲登闻鼓的,但还是怕扳不倒杨信反为其害,故此犹豫不决,若给他些承诺,他会站出来。”
左光斗说道。
“那就让他去敲登闻鼓,文孺,你让值鼓给事中接了他的诉状,老夫还就不信了,都察院,六科都在咱们控制下,居然连一个杨信都拿不下,对付他不需要刺杀,直接按律把他抓起来,他还敢反抗?敢反抗那就是死罪了。”
修吾公对杨涟说道。
“但接了有何用?
值鼓给事中接了终究要给陛下处置的,而如今陛下将所有政务都委之方从哲,方从哲必然不会理采,更何况他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刑部也无权拿他,只有锦衣卫才有权拿他。而且以他目前的身份,就算锦衣卫拿他也得有圣旨,没有圣旨的话就算骆思恭已经收了咱们的银子,这个老狐狸也不会抓他的,他胆小如鼠,今日之事就已经证明了他靠不住。至于刑科那边倒好说,只要需要,随时可以开出拿他的驾贴,但没有圣旨刑科也无权开驾贴,方从哲不出票拟,这圣旨,这圣旨……”
杨涟突然停住了。
很显然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那圣旨是司礼监发的!”
修吾公笑着说。
“方从哲不出票拟,司礼监就不能写这份圣旨吗?圣旨难道都得票拟?司礼监那些秉笔都能写,盖上玉玺那就是圣旨,玉玺在何处?难道不是王公公掌管?若是别的事情,六科会驳回这样的圣旨,可这件事情,文孺,你们六科会驳回吗?”
他紧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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