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登门(第1/2页)我命清风赊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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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澈本该离开了神都,在见到苏清之后的第二天。

    但当聚义庄的消息传来之后,他没有走成,因为此次观潮阁和真武教插手,且观潮阁下山的人正是几年不见的江令寒。

    而江湖各派齐聚聚义庄,摆明是要在墨家机关城一事上,跟朝廷有一番牵扯。

    苏澈在那天没有走成的另一个原因,是神都之中,官府也有了动作。锦衣卫、东厂、罗网包括差役官兵,都在城中搜寻着什么,还有快马离京。

    次日,城内被抓了不少人,大多都是江湖人,来自各个门派,当然,也有抬出的尸体。

    苏澈和玉沁没有在这个时候离开,一是行踪已然暴露给罗网,素月目的未明,如此就走,难免放心不下,二是如此当口,江湖涌动,便是他们离开神都,其他地方也势必混乱,倒不如这京师之中安静。

    所以,两人便在城中客栈暂时住下了。

    几日后,城中有消息流传,锦衣卫千户纪觞,死里逃生,回京了。

    客栈之中。

    此时傍晚,霞光洒落,窗子半掩着,香炉中插了一炷香,是修行静坐时常用的安神香。

    房间里有两人,静默修行,彼此气机没有触碰,互不打扰。

    若是换做别人,两个大修行是不可能在同一间房中练功的,因为气机牵引,一方天地不可相容。

    但苏澈和玉沁不同,两人呼吸同律,虽然所修内功不同,却皆以无名呼吸法为底,如此修行时,气机分隔,如处同源,甚至还有相辅相成,互相成就的作用。

    这也是两人无意之间发现的,在彼此都破境之后。

    他们享受着这份平静,很难得的平静。

    可是,总有些事情,事与愿违。

    轻微的声音,清楚地传进耳中,放开的感知里,有人在靠近。

    不是楼梯或走廊,也不是有人欲要敲门,而是在房顶,脚踩在瓦片上,哪怕轻盈,却也瞒不过房中二人。

    两人并未有所动作,只是如此,并不足以让他们生出闲心去料理对方。

    房顶上的人停下了脚步,气息变得晦暗难察。

    苏澈心神微动,浮现一丝被人窥探的感觉。

    房顶的瓦片掀开了一线,暗中的人小心而谨慎地朝下边房内看去,一张收拾干净的床上,坐着两道身影。

    他眼底出现震惊之色,因为别看他行走谨慎,但在之前,却还未察觉到房内有人,现在,却是两个人好端端地盘膝坐着,呈修行之姿。

    这人想了想,将瓦片轻轻盖上。

    ……

    那丝窥探之感消失,但不多时,楼梯上传来响动,接着是有人在门外走过,在门口停下,轻轻敲了敲门。

    房中的人当然不会回应。

    “苏公子,罗网饶云悠前来拜访。”门外的开口,声音有些平和,透着尊敬,听起来很有礼貌。

    苏澈心里叹了口气,这就不能再装作听不见了。

    罗网,是曾经凌驾于东厂和锦衣卫之上的机构,无论是其中高手还是情报搜集,亦或是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都要比厂卫高出许多。

    但后来,东厂出了一个第五唯我,锦衣卫逐渐势弱于东厂,虽未被完全取缔,但如今也大不从前,甚至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还是其义子。

    罗网还没有这么不堪,但地位也不比从前。

    饶云悠,就是罗网如今的副统领,半步修为。

    也是方才在房顶窥探的那人。

    苏澈睁开眼。

    “要让他进来么?”他轻声道。

    玉沁道:“不妨听听他想说什么。”

    苏澈本来觉得,对方可能不会喜欢见杂七杂八的人。

    “我如今既是恢复女儿身,便没打算遮遮掩掩。”玉沁似是猜到他心中所想。

    苏澈点点头,起身,走出内间,先在桌上泡了茶,这才挥了挥手,房门一下打开了。

    门外的人自一开始敲门后便立在那里,此时门开之后,他才微微一笑,走了进来。

    ……

    饶云悠看起来三十来岁,个头不高,微胖,穿着一身米色的长袍,手里拎着一盒点心,空着的手上带了翡翠扳指,不时用手指摩挲着。

    他看起来像是街上米粮店里的掌柜,来串门。

    “喝茶吗?”苏澈问道。

    “那最好不过了。”饶云悠笑着说了句,将点心放到了桌上。

    苏澈有些意外,“你还是第一个带见面礼的。”

    “嗐,毕竟是初次见面,不习惯空手登门。”饶云悠道。

    苏澈轻笑一声,“客栈门口的福记,刚买的吧?”

    饶云悠闻言,不免赧然,他听明白了,对方早就发现了自己方才在屋顶窥视。

    “罗网登门,有事么?”苏澈坐下,示意对方也坐。

    饶云悠知道里间还有一位,但既然对方没有现身,他自然也不会问。

    是以,在坐下后,搓了搓双手,便直言道,“苏公子是从机关城出来的?”

    苏澈点点头。

    饶云悠想了想,问道:“那不知是在机关城倾覆沉江之前,还是?”

    “之前。”苏澈隐约猜到了对方想打听什么。

    “苏公子是直接离开了?”

    “没有。”

    “那在此之后,苏公子可曾见过有人出来,或者说,是可能有人幸存么?”饶云悠有些紧张。

    坦白说,他是怀疑纪觞,因为从调查中来看,机关城倾覆,那种高度,不可能有人活下来,而打捞上来的一些尸体,也多是不成人形。

    但此时纪觞重伤回京,显然是打了他们这些调查并作出决断之人的脸。

    东厂和锦衣卫那边也有怀疑,怀疑是有人冒充,但纪觞伤势太重,简单的询问和试探里,对方对答如流,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但饶云悠还是不放心,因为他相信自己手下自机关城那边的调查。

    所以,当得知苏澈在神都之后,他便想从这个目前唯一能掌握行踪的、自墨家机关城久住而出的人身上,问询具体。

    但把人请去罗网自然不现实,虽然据传此人武功已废,但谁也不知真假,或许彼时去机关城的纪觞等人清楚,可现在,纪觞并不能问出什么。

    况且,苏澈好端端地出现在神都,这似乎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

    所以,饶云悠在思忖过后,打算自己亲自来登门拜访,当然,因为一些习惯,他还是先选择了做梁上君子,趴窗掀瓦地瞧瞧。

    本来还没看出什么,甚至说是有几分失望,但当一下警觉先前并未感应到房中有人时,他才重新重视起来。

    而饶云悠此时的紧张,既是因为所问的问题,也因为对方这种好似知无不言的神态。

    在来之前的预想之中,他甚至想好了对方可能会开出的条件,而自己能做到的最大让步,或是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可完全没想到,对方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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