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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看去却又并不完全相同,一人的袖口用白色绣线绣出一朵兰花,一人的袖口则用青线绣着翠竹。
两人径直来到柜台前,那白线绣兰花的学子朝袁姑丈作揖道:“袁先生,小生前来取三日前预定的松香墨。”
袁姑丈辨认了下他取出来的字条,然后从柜台后拿出了一个长条的松木盒,“就在这儿了。”
他打开盒子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检查完就直接塞进了袖子里,又拿出银子将尾款付清,“袁先生的手艺一如既往,小生自从用了您家的墨,再用不惯别家的。”
这时,他旁边的翠竹学子问道:“这就是你与我推荐的笔墨铺?瞧着也没甚特别的。”
兰花学子笑着说道:“你昨日不还赞了我的墨水?就是从这里淘换来的。袁先生不仅制墨的手艺不凡,制笔亦是十分精妙,你不妨买了试试。”
袁姑丈拱手道:“齐公子过奖了。这位公子若是有需要,不妨看看?小店虽小了些,但笔墨的种类却有不少。”
景玥不知何时走到了云萝的身边,与她轻声说道:“这两位就是江南的学生。江南里又分四院,梅、兰、竹、菊,菊院都是历年招收的秀才,另外三院以学识区分,新进的举人大都在竹院,学识有所进步之后就入兰院,而只有梅院的学子才能够进京赶考。三个学院每年都有考试,优等的进到上一级,中等的继续留在本院,劣等则被退到下一院,累积达到三次劣等就会被驱逐。”
云萝轻轻的点了下头,这就是个年级的分别,一年级的学生考得好了就能读二年级,二年级的同学考得不好还有可能要回来重读一年级。
后面那个有点糟心,留级也就算了,竟然还有退级的!
云萝的目光又往两人的袖口位置扫了过去,所以,兰花的比翠竹的要高一级么?而袁承现在是菊院的学生?
景玥也在看着两人,看了一眼后转头与云萝说道:“小舜镇上的风景与别处都不大相同,不如我陪你四处走走?”
云萝正有此意,就与姑丈打了声招呼之后出门到街上去转悠了。
出门前,那两位江南的学子还转头来看了两人一眼,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惊艳。
云萝今日出门并没有带很多人,就景玥和负责赶马车的一个侍卫,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都被她留在了府里没有带出来,在她出门的时候,兰香和兰卉都是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本该是主子身边的左膀右臂,她们却至今没有起到过任何大的作用,仿佛两个摆件一样的杵在大小姐身后,还没有粗使丫头的作用大。
云萝却不是会心软的人,也不会为了让两个丫鬟好过就为难自己,而最主要的原因是两人还不能让她放心的纳入到自己的地界上来,倒不如暂且远远的放着。
出了门,街上十分热闹,一如她刚才坐在马车里看到的沿路风景,热闹却丝毫不嫌脏乱,所有人都像是在有意识的克制着自己的行为,让自己尽可能更彬彬有礼,更有风度。
一路走过去,书店里有人在安静的翻书,书画铺里有人在鉴赏不知谁家的墨宝,茶楼酒肆之中有人在吟诗作对,就连路边走过的人都在热烈的讨论着诗书经意、各年秋闱、朝中大事。
这是一个与家常琐事几乎绝缘的地方,没有一个穿戴斯文的学子口中会说出今日粮价是涨是跌,更没人会说,东家的醋没有西家的好,但西家的酱油不如东家的香。
“鹊桥仙新来了一个姑娘,名叫芊芊,那真真是花容月貌,满腹经纶!”
两名身穿儒衫的文人摇着折扇从云萝身旁走过,轻声说着话,又一起发出心领神会的笑。
云萝停下了脚步,转头问景玥:“鹊桥仙在什么地方?”
景玥愣了下,他确定听到的是“在什么地方”,而不是“是什么地方”!
所以他家阿萝这是已经知道了那是个什么地方?
他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脸色,可惜什么都看不出来,好像她真的只是好奇问问。
“唔,我也不甚清楚,要不找个人问问?”
“你没去过吗?”
“我怎么会到那种地方去?”他下意识急急忙忙的开口,一开口就直觉不对,忙又收了嘴。
云萝微仰着头看他,那眼神平平静静的却总让他有那么一点毛骨悚然,“那是哪种地方?”
景玥轻咳一声,“听方才两人的对话就可以大约猜测,那即便不是勾栏女闾,也应该相差不远,那些文人墨客最是喜欢往这种地方去,还美其名曰风流雅士。”
这么直接的对着一个十二岁的单纯少女说这种事情真的好吗?
他这么一解释,云萝反倒有点噎住了,还有点意外他的直言不讳。
景玥未了还问了一句:“你想去看看吗?”
虽然前世就不曾听说她对这种地方好奇的,但她现在若想去见识见识,他也不会拒绝带她去。
任何要求,合理的,不合理的,只要是她想的,他都愿意无条件的满足她!
云萝却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看的,我只是好奇那地方也在镇上吗?”
“八九不离十。”
“一边读书,一边狎妓?”古代学子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
景玥这次连咳就两声,让他跟阿萝讨论这种问题,他他他其实也有点扛不住啊!
他在想着怎么不动声色的换一个话题,云萝却在想着回头应该跟文彬说一说这个事情,读书就该好好读书,若是敢学这些所谓风流学子的做派,就打断他的三条腿!
“阿嚏阿嚏阿嚏!”远远几百里之外的庆安镇,文彬正在提笔作诗,忽觉得后背一阵阴风流窜,连打了三个喷嚏。
坐在旁边的金公子当即凑了过来,用手肘捣捣他,“这是谁在掂量你呢?”
俗话说,一思二骂三掂量,这连打三个喷嚏,可不就那么个意思吗?
文彬用手肘将他推开,没心情跟他玩笑。
今天是三姐离开去府城的第八天,又是想念三姐的一天,也不晓得她在府城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习不习惯,啥时候能回来。
金来还想凑过去,先生忽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背后,手中戒尺“啪”的一下抽在了他伸出去的爪子上。
“坐回去!”
金公子顿时吓得一激灵,端端正正坐好,不住搓揉着红了一条的手背,龇牙咧嘴的嗷也不敢嗷一声。
文彬看着他这样,忽然又心情好了一些。
待得先生离开,这一片才响起了一阵细微的窃窃轻笑声,在先生转头看来的时候霎时噤声,又在先生挪开目光之后再起动静。
再说府城,景玥原本都已经把话题转来,却没想到两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鹊桥仙的门口。
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到里面的莺歌漫舞,云萝有些惊讶,“原来大白天的也开门营业吗?”
是她孤陋寡闻了。
景玥正想带她离开,却见从大门内迎出了一个粉衣曼妙的姑娘,涂粉抹脂年约二十四五的模样,娇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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