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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化妆,不是学得很好吗?”
她眼睛一亮,又迅速的暗淡了下去,“可是小姐自己就比我厉害多了,我学得再好也无用武之地。”
云萝走到旁边的榻上坐下,翻起了小几上的册子,“所以不是说了吗,给你换个合适的地方。”
抽出一本青皮账册,转头跟她说道:“母亲给了我一家胭脂铺,你就去替我看管吧。”
“管管管铺子?”兰卉顿时被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云萝翻开了那本账册,与她说:“也不是由你一人掌管,铺子里原本就有女掌柜,你就去她手下当个伙计,多学些本事,顺便……你不是爱打听事吗?正好胭脂铺里多的是各家女眷来往,有的是新鲜事让你探听。”
兰卉愣愣的,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不是很明白。
兰香在后面伸腿踢了她一脚,踢得兰卉一个激灵,忙磕下头说道:“奴婢定不辜负小姐的栽培!”
云萝将手里的账册递给了她,说:“这是哪家胭脂铺的账册,你先拿去自己琢磨琢磨,你去了那里后虽不用管账,但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兰卉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接过这本账册,心情又激动又十分忐忑。
她还是个小姑娘呢,过去的十多年里不是练武就是学着怎么伺候人当个好丫鬟,这种事情真是从没有经手过。
月容和兰香都替她高兴,又忍不住的有些羡慕。
云萝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什么,是不是也另有安排都还是她自己心里的一些想法,尚未落到实处就不要轻易说出口。
她身边其实真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很多事她都习惯了自己动手,也从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个习惯,所以身边的这四个大丫鬟除了如歌有她的真爱,另外三个人是真的挺闲的。
汀香院的事本就不多,下面还有二等三等的丫鬟分担了大部分活计,兰香三人就天天在她眼前晃,时常想找点事来做都无从下手。
兰香好歹还能见天儿的去小厨房给云萝开个小灶,月容却发现洗脸漱口小姐喜欢自己来,穿衣沐浴更不喜人靠近,就连喝茶倒水都不假人手,在家素面朝天,出门描眉抹脂比谁都细致,她这个贴身大丫鬟每天除了端水拧个帕子和给小姐梳发之外,再没有别的事了。
而兰卉更是天天出门去打听各路八卦。
云萝觉得,人手闲置也是种莫大的浪费,而且既然能被选到她身边当贴身大丫鬟,就不会是没点本事的庸人。
兰卉捧着胭脂铺的账册还有些担心,“如果奴婢走了,小姐以后想打听些什么消息该叫谁去啊?”
云萝被她这莫名的重点弄懵了一下,“你出去后要打听消息不是更方便了吗?还是你觉得,你出去了就再不用来见我?”
啊,对哦!
她明白过来后就嘻嘻的笑了起来,云萝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又听见外面有人走进了院子,站在屋门外说道:“小姐,有几封从江南来的信件,殿下让奴婢给您送过来。”
云萝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
兰香快步从屋里出去,接过那几封信又与送信的人道了声谢,然后快步进屋将信递给了云萝。
总共三封信,分别来自文彬、袁承和祖母卫老夫人,云萝犹豫了下,最先拆开了老夫人的那一封。
信的开头就是询问她到京城后过得好不好,习不习惯,有没有不适应或被人欺负,又说随信一起送来了一些江南的吃食,都是她吃惯且爱吃的,还有一些新得的稀罕料子和江南特产,月前他们走得急都没来得及带上,现在也全打包运送过来了。
其实哪里是来不及带上,而是轻车简从,不方便带哪些累赘东西。
一直过了两页信纸,云萝才看到上面说起了她离开后那边发生的大事小事,多是几笔就带过了,显然老夫人更关心孙女在京的生活。
将信收好放下,又拆开了来自袁承的那一封。
这封信就简单多了,一看就是袁承的口气,满纸的诙谐让云萝也不禁嘴角轻弯了起来。
他并没有写多重要的事,归根结底就只有两件,一是他已经与先生的女儿林大姑娘定了亲,打算金榜题名之后就把人风风光光的迎进门;还有一件就是他预备年后入京,到时候还得来投奔她找个好住处。
明年二月春闱,如今已经有不少的举人到了京城,奔赴在路上的更多,江南也有学子已到达。
袁承却觉得他还没有得到江南梅兰竹菊四院服中的梅花衣,就这么急匆匆上京赶考实在亏得很,好像他考不进梅院似的。
江南中,梅院的学生最少,许多时候都只有个位数,能进梅院的都是被先生认为至少有八成希望能上会试榜的举人,当然其他两院的学生也不是就一定考不上,考试有的时候也得讲究个运气,历年以来的大小科举都少不了横空出世的黑马。
看完后也一样的收好,才拿起了最后一封信。
拿在手上,就是厚厚的一沓,格外压手有份量。
兰香站在边上笑着说道:“郑二爷和二太太他们肯定想念小姐得很,信上都有说不完的话呢。”
云萝默然,看这一封信怕是跟读一册书也差不了多少了。
她默默的把封口整齐的拆开,抽出了里面一沓信纸,仔细的从头一页页往下看。
从她离开后,村里也发生了很多事呢。
除去开头的问候和关切之语,后面就都是些村里发生的零零碎碎的小事,但云萝却看得很认真,到后来都有些看入了神。
“老屋那边,奶奶和大伯娘闹得厉害,大伯也被镇上学堂辞退回了村,但他回来后连田都伺候不好,爷爷寻思着想要给他另外找个差事,在村里办个学堂。可惜村里那几户送孩子去读书的人家宁愿每天往镇上来回,也不想到把孩子送到大伯那里,倒是有家境不大好的,只想让孩子们识几个字的送去读了几天,但大伯回村后天天失魂落魄的教书也没有好好教,没几天就连那几个学生也没有了。”
倚靠着肥皂作坊,白水村已经成了庆安镇下最富裕的村子,连附近的其他村子也跟着一起宽裕了起来。家有余钱,愿意送孩子上学读书博功名的人就多了,若真能在村里办个学堂好好教书,附近几个村子加起来的束脩足够先生养活一大家子。
“村里流言蜚语不少,李大水的寡母天天跑到老屋门前去哭,奶奶出去与她争吵时不慎撞伤了腰,如今卧在床上,小姑却不肯伺候,还亲身上阵和李大水的寡母吵架,名声都坏透了,更加没人家愿意来娶。爹说,丢人现眼,只要没死就再不去管她!”
“前两日,县城百花楼的一个姑娘找上门来,说怀了大哥的孩子要郑家给她赎身,大嫂回村闹着要与大哥和离,大伯娘说若要和离就把嫁妆全留下,不然就把她婚前有孕的事宣扬出去,到时候官府也得判她和她娘家爹娘一个骗婚罪。”
“小姨有孕了,姨父家因为无子而被休的大嫂也有孕了,她前夫家带人来闹事被我们村里人给打了出去。”
“栓子哥落榜回来后在家一边养伤一边苦读,还问我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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