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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离刻意造势,让众人以为驭灵石在他手中。消息像是疯长的翅膀,有人敬畏,有人觊觎。不死心的自然想去抢夺。
他找了一千名工人,秘密修建了一所地下藏珠阁,没有地图很难出去。整个阁呈卧龙之姿,龙头之处嵌有机关,中有水银隔绝空间,龙身机关密布,一不小心就会葬身其中。特意请了烟都最好的工匠,精通机巧。而藏珠阁的消息,不知被谁传了出去。引得一些人跃跃欲试。
南离看着手中的一打密报,心情异常的好。他竟不知有这么多的猎奇者,也算是一大收获。若是能顺藤摸瓜,能挑出一批的人。不知他是否也想要这样一场大戏。很期待呢?
苍云阁中他也已收到消息,近千人无声无息的消失陨灭,竟无人去寻。那唯一的幸存者,出来后疯疯癫癫的喊着宝珠,藏珠阁。是个人都知道是陷阱吧。可手中证据告诉他,就算是陷阱,也有人陷的心甘情愿。你想顺水推舟,还要看我答不答应。
唇角勾起邪魅的笑,潇然正从外面进来,看到那窗前诡异的笑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通常情况下,主上这个样子一定有人要惨了。她露出一抹娇俏的笑容,很好奇怎么办?
“主上,二长老的事查清了。”
“哦?”他回转身云袖轻扬,银灰色的面具熠熠生辉。潇然一时出神,看着那半张妖孽的脸,吐了吐舌头。
苏祁凛眉,他看着眼前这朝气的女子,心中有些隐隐的痛,似乎曾经,他亦见过。见人不悦,潇然敛了神色。
“听说二长老去了冥幽一趟,回来便如此了。”
“冥幽?”
“是苍云阁的禁地之一,我记得慕言长老似乎带少主您去过一次,您可有察觉异常。”
苏祁想着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师父吩咐他不得深入,他虽不解,但素来没有那么闲,不想折腾,便也没有探究,只记得那里似乎进入之后身心松散,也无不妥,入目如梦似梦,泛着淡淡的银色雾霭,还是个景色不错的去处,只是他觉得太过幻化,不是很喜。
如今想来,或许是有些异样。只是二长老怎会突然去禁地,难道师父之死与禁地也有关联?他沉思了许久,却看不透关窍。潇然立于一侧。不见人回应,试探着说不若去冥幽一探。
苏祁想说去也好,可心中总有些隐隐的不安,也罢,先搁置吧。
南离那么费心造的局,他也应该参与才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是局亦非局,才能显出真实的水平。 他利用皇宫的暗线,放出驭灵石的位置实则在皇宫内院某处密室之内。并派出一批人去争夺驭灵石,故布疑阵,而他自己的人则进入藏珠阁,按照他之前的指示做了一些改造与修缮,使藏珠阁多了一些更加独特的功能。
南离未察,进阁的阵起初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但人刚进去就不同了。苏祁。却于日月交替之际踏入了禁地,他并未通知潇然,因为他总觉得带她只会是个累赘。
和那日一般进去,他才发现这里的银色是逐渐加深的,愈往里,周身的银色雾霭越发沉重,竟不似那日的松散。这里,像是一场经久未消的梦,他开始有些吃力。里面的银色漩涡在牵引着他。他挑眉,身侧的驭灵石骤然光华大作,比那日火山还要绚丽。
他的脸色有些不好,听到了一些经文的声音,似乎是梵文。他缓缓送出驭灵石,那石头飞去银色漩涡的中心不动了。耳边有些嘈杂的声响,经文也并不规则。
他猛喝一声,银色漩涡骤然碎裂,驭灵石归位,比之前黯了许多。面前一长髯老者,坐于莲花台上。
“你是?”他不解询问,那人拿起一片莲花瓣幻化成剑。
“不如,比一场?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事情。”那人开口无限威严,连他都不得不重视。
“有输赢之分?”他开口问道,总觉得有些不靠谱。但是如今已经没有退的余地,他只能活着出去,否则又怎能帮父母报仇。甫一上手,才知,又是师父他老人家的盘算。
他拧眉。用尽全力与那人相杀,那人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欣赏。
“慕言的徒弟,不错嘛?不过,好戏还在后头。”那人刻意引导苏祁的剑术,下手却没有丝毫退让。
苏祁渐渐落于下风,“若是我输了会如何?”
“那便留在此地,你不配做你师父的徒弟。”对面的人出其不意,在他心口划了一道,苏祁猛的侧身闪过,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迹。
“那可未必。”苏祁谨慎应对,但四周的银色粉末逐渐聚集,他有些力不从心。他抬头看对面的人。暗骂卑鄙。
那人唇角笑意满满,“终于发现了吗?”
苏祁不再久战,从开始的闪避到如今正面进攻,他只有出其不意才能获胜。否则久战显疲,他必定会输。于是他刻意漏出破绽,以寻机翻盘。九十九场之后,他险胜一筹。
那人看着自己胸前的剑,无奈叹息,“还是第一次有人胜,我这不败的名字,被破了居然。”
“老东西你的徒弟,真是逆天啊。”
苏祁看着自己全身的伤,眼皮直跳,更是哭笑不得。“师祖你老人家真是一点都不心疼啊。”
“心疼什么?徒孙就是用来整的。”老东西呛口反驳,毫无悔意,瑟的紧。
苏祁无奈,“师祖你刚说可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是不是说话算话。”
莲座上的人本来想溜,听到这话动作迟缓了一瞬,被人抓住了把柄,“咳,当然算话,这个要从你被你师父救说起,也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
他说起往事,还有些留恋。“雪国太子的师父,你是否记得?”
“那个道人,师父带我见过,师祖怎会提起他。难道?”
“天机不可泄露。”莲花座上的人瞬间没了踪影。苏祁再问已是没人可寻。那个道人,会和师父有怎样的纠葛,他出了冥幽。全身衣衫被血浸透,刚全神贯注不觉得什么,如今松了精神连骨子都是痛的。
潇然寻他不见,便往禁地而来,见他摇摇欲坠,赶忙搀扶。
“主上,可有大碍?”
眼睛略微有些红肿,苏祁看她快哭出来了,无奈的摇头说,休息一会儿便好。扶我入内吧。
潇然为人整了衣衫。换了衣物,铺好床褥,待人躺下抱着那一堆血污出了房门,眼泪才止不住的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