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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停的安慰自己,因为她必须自救,所以才会有了这场梦,必须既来之则安之,不停的做好事,才能早早结束这场梦,回到她的过去。
她没办法拒绝,也没办法改变这场如同泡影般的梦。
梦中,她虽然是主角,但是何其渺小,独自艰难前行,不敢倒下,倒下也没有依靠,更是自我放弃。
她不能,也绝不会那样做。
这样想来,她恨不得拍死刚醒来时候的自己,当时竟会萌生了寻死的念头。
还好还好,有收获,就是在成长。
“我的过去,等着我,我会回来,我会活得好好的……”
咣当一声,身旁的屏风被推倒,凌凤正在慷慨激昂的自己灌着心灵鸡汤,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浑身一颤!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砰砰乱跳,差点儿叫出声儿来。
这地儿还有其他人?!什么时候来的?
大白天的闹鬼吗?
她之前嘱咐掌柜,不准任何人上来的,还给了掌柜一大锭金子,店小二更是不可能会上来打扰的。
霎那间,惊恐中,许多疑问在她脑海中闪过。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是……她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凌凤努力克制自己不躲起来,咱可是二十五岁的心啊,不要那么不堪一击。
许多念头闪过,也只用了两秒的功夫,她就暗自下定了决心。闻声望去,泪眼朦胧中,正见一位白衣少年向她靠近……
她看的舍不得眨眼,生怕自己一眨眼,此人就会变成云彩飘走,因为这根本不像是人啊!更不可能是鬼!
像是从天而降的神仙,跑到凡间来历劫的。
翩翩少年穿着一身白衣,身上搭着银白色的大麾,一头黑发披散着,没有束任何钗冠,但是头发整整齐齐,一点儿也不凌乱,英气的剑眉,高耸的鼻梁,皮肤比她一个女孩子的都精致无暇,完美的五官,高高的个子,看上去给人的感觉亦正亦邪。
他穿什么样的鞋,凌凤早已不去打量,目光停驻在他的脸上,像是无形中生了根,牢牢的被吸引住。
佛曰,万般皆空,做人的最高境界,应该就是能给人亦正亦邪的感觉吧?
什么墨凌沣,薛北杰,此刻她已全部抛之脑后,眼中只有他,随着他的靠近,心如鹿撞。
男子渐渐靠近她,她心跳的频率也越来越快,砰砰砰,紧张及恐慌交织在一起,脑海里一片空白,视线也舍不得从对方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庞上移开,已顾不得思索。
这个男人令她心如鹿撞,此刻如初恋少女般怦然心动。
“你在怕我?”
男子与她稍微保持一点儿距离,便没有再靠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询问之语中也透着几分嘲笑的意味,凌凤自然是听得出来,偏偏这声音如春风般撩拨着她的心弦,让她的思绪悬崖勒马重新开始运作。
“我……你……”
凌凤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先前为了遮住略微苍白的面容,她让凌小容给她化了一个稍微浓一点儿的妆容,脸上的脂粉有些厚,现在经泪水浸染,脸上的妆容有些花,看上去令人啼笑皆非,但对方是喜怒不以言表之人,脸上并没有其他表情,凌凤当真不知自己状态如此窘迫。
真是见了俊男,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吗?凌凤心中不免自嘲,想挤出一句利索的话,心中越是忐忑,牙关打颤,越发不知该说些什么。
墨凌沣啊墨凌沣,你要是比这男人差,我一定不嫁!
凌凤心中仅仅萌生了这么一个念头,一直提醒着她。
“当真是怕了我了,我有这么吓人?”
男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一脸冷峻,转眼便如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面阎王,凌凤闻言,心中更是忐忑。
“我……我不怕你。”
她定了定神,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只因自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俊颜上,就算自己看不到,也知道此刻在对方眼中,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花痴,就差没有流哈喇子了。
真丢脸啊真丢脸。
这就是他未婚门的妻子,前些天落水被他救起,虽说失忆了,但是,此刻却对着别的男子的画像泪流满面?实在不可原谅!
虽然他也不喜欢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缺一个妻子,刚好府中为他早早安排的人是她,如此而已。
“不知凌大小姐和薛公子有怎样的过去?醒了之后不去寻你的如意郎君,偏偏绞尽脑汁的想寻薛公子?这般保密,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墨凌沣垂眸,瞥了一眼桌上的画像,画中人虽然模样俊俏,但是万般不及他,凌凤失忆了,为何偏偏会把薛北杰放在心上,如此急着要寻找薛北杰?
“你……你偷听别人说话,算什么英雄好汉!”
凌凤被人言中了心事,略微有些心虚,但是这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凭什么质问她?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却与前句截然不同,语中透着令人不敢拒绝的气势,凌凤可不吃这一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仗着置身于梦境,更令她胆子大了几分,终于从牙关里挤出了一句稍微利索一点儿的话。
“我凭本事偷听,听到了便是听到了,这已经听到耳中的话,便是放在心上了,要怎么还给凌大小姐?”
男子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微微上前半步,凌凤下意识的往后避开。
“男女有别,不知道吗?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么整个阳城都知道本姑娘以后是墨府的少夫人,你这个人模狗样的浪荡子,怎敢如此?”
对方越是靠近,凌凤越是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像是被对方握在手心里,由不得自己掌控了一般。
“哦?凌府家教如此差,凌大小姐原来也会说这种话,而且还说得行云流水,一点儿也不结巴了。”
“我……”
“嗯?”
本来她也不用和这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废话的,但是,不知怎么了,好像她的心不听她使唤似的,像是有种奇怪的力量,告诫她,一定要回答他,连平常的应对自如的本事也不知到哪儿去了。
毕业了工作之后,她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谈下了多少合约,应对商场中人也没有半分胆怯,从容应对,自信满满,怎么的?现在竟然如此吞吞吐吐。
不行,虽然是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但是咱气势不能输,是对方理亏在先,她怕个什么劲儿?凌凤逐渐安定着自己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