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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成了我们东家手里的棍棒了。”罗佳树无奈笑着回答了罗幼根的问话。
“棍棒?”罗幼根和罗清荷都是一惊。
“二哥,你们东家要用你打人?那要被挨打的人是不是对付你了?”罗清荷关切问道。
“对,人家是旺家食肆的大厨,我现在每日吃的饭菜,可都是人家‘精心’侍弄过的。”罗佳树有些有口难言。
“大厨?”罗清荷有些不知所以然,“你是账房学徒,这跟大厨有什么关系?没什么利益牵扯啊。”
只有利益出现了冲突,才最会使人翻脸,今日罗佳树是厨房里的学徒,还可能出现这样的事,现在……
“你们东家的手段真是不一般啊,用账房学徒对付食肆大厨,这他怎么想出来的?”罗清荷有些想不明白旺家食肆东家汪诚的想法了。
“旺家食肆一直是东家自己做的账房,他想着如果我做得好,让我接手账房。”罗佳树说道。
“哦,然后呢?”罗清荷说道,“别跟我说你们东家打算把账房的事交给你,然后自己去当大厨。”
“当然不是。”罗佳树说道,“东家现在正在招大厨。”
罗清荷歪着脑袋,“那你们现在这个大厨该针对的是未来的大厨啊,对付你做啥。”
“因为我现在已经做得不错了,我们东家很满意,已经把账目那些都让我做了,跟我说秋收后就让我成为正式的帐房先生。”
“嗯?”罗幼根和罗清荷都等着后文。
“旺家食肆的大厨不仅要做饭菜,食肆里的食材都是他采购的,现在东家不做账房了,有空了,把大厨采购的事拿过来自己做了。”罗佳树摊了摊手说道。
“我听跑堂的汪明立说了,大厨每个月的工钱虽然多,但更可观的是食材采购里的回扣。”罗佳树凑近两人低语道,“而且不止有回扣,听说,张来财,哦,就是我们那个大厨,他家的食材现在就没有自己需要买的,人家都会送。”
罗清荷表示理解,采购作业本就是这样,也明白大厨针对自家二哥的原因,是嫌他账房做得好。
“那你们东家什么时候把新大厨招来?”罗幼根问道。
“听汪明立说,秋收后就来了。”罗佳树说道。
“汪明立也姓汪,他是?”罗幼根问道。
“东家的家仆。”罗佳树回答道,“人很不错,性子开朗,勤劳肯干,也好学,应该是我在教他认字,所以跟我关系更好了。”
“你教他认字。”罗幼根眉眼一挑,然后告诫道,“什么能教,什么不能教,你自己可得掂量清楚了,别到时把账房的位置拱手相让了。”
“小叔,我有那么蠢吗。”罗佳树说道,“我一开始就想好的,所以他羡慕我识字的时候,才教他,他应该也有些自知之明吧,现在一门心思的想着把字认好了,其余没说。”
“我这算数可是清荷亲自教的,能乱教给别人,这可是我们的独门,我看了连我们东家都没有我厉害,只会打算盘,要打好久,我一下子就算出来了,足以可见清荷这法子的厉害,我打算以后就教给我们的孩子,你们说怎么样?”罗佳树挤眉弄眼道。
“可以啊。”罗清荷一本正经的点头,“反正二哥也快成亲了,到时让二嫂给你多生几个,让你好好教。”
罗佳树耳朵有些红了,瞪了罗清荷一眼,“小姑娘家家的说什么呢。”
“哦,说大实话。”罗清荷笑着回道。
“你,你……”罗佳树一把抓住罗幼根的手臂,“小叔,你看,清荷欺负我。”
“哪欺负你了,我可没瞧见。”罗幼根嫌弃的把手臂上罗佳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二哥,那你再忍耐几日,马上就能摆脱那个大厨了。”罗清荷安慰鼓励道。
“嗯。”罗佳树点头道,“东家铁了心要把人弄走,想来他认清现实后,他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自己也有想法,先提升自己,之后,如果汪明立没跟我主动提想学账房,我以后应该会教他,当然只是打算盘而已,我肯定不会一辈子留在旺家食肆的,想着就算以后离开了,也能给他们留一个好账房。”罗佳树微笑着认真道。
罗幼根和罗清荷都欣慰的看着罗佳树。
“不过,二哥,你现在会打算盘了?”罗清荷问道。
“那是当然。”罗佳树自满道,“我跟你说,跟算数比起来,打算盘不要太简单,就是拨珠子而已,然后也讲究熟能生巧,当然这个熟能生巧跟清荷你教的那些算式可没法比。”罗佳树佩服的看着罗清荷说道。
“清荷,你说你怎么算数这么厉害呢。”罗佳树惊叹道。
“因为我聪明,学得好。”罗清荷说道。
“那些算式,你说是谁发明出来的,真是神了。”罗佳树不可思议道。
“对,是很神呢。”罗清荷点头附和,对于先人的开拓,罗清荷本就是佩服的。
“幼根、阿树、清荷,来吃些东西垫垫肚子。”从铺子过来的刘兰看到抄手游廊里的三人,招手招呼道。
罗老田一家子虽然还是主张一天两顿的传统,但现在每日中午多多少少都会吃些垫垫肚子,其实已经达到一日三餐了。
中午这顿简单的很,如果铺子里有上午没卖光的吃食就热一热大家分了吃,就算剩了也是一些粥和骨头汤,再加些水,一人稀溜溜的喝上一碗就好了。
当然有剩的时候很少,通常情况下,都是煮些玉米面糊糊或疙瘩汤,汤汤水水的来一碗。
罗清荷喝着汤水,想着之前几乎每日两顿都是野菜汤的情况;现在这样,当初立下的那个一日吃上三顿的小目标算是实现了吧。
但革命小小成功,还需好好努力,以后怎么也要实现顿顿大鱼大肉的生活;对了,还要好好挣钱,再买宅子、铺子,未来当个收租婆,多伟大的梦想啊。罗清荷畅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