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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闻言气得说不出话来,拿起鞭子指着孟璋,好半天才吐出来一句话。
“你混账!”
孟璋眼里泪光闪动,沉声道:“姐姐常教导我,欲成非常之事,必行非常之法,孟家值此危难关头,若想化解危机,只能赌上一赌。”
孟瑶怒极反笑,连叹数声,然后冷笑着问道:“你明知道忠义会与我孟家的恩怨,而云护卫与我孟家的关系,整个人族谁人不晓,你把他送到忠义会,不是摆明了要把他往火坑里推吗?你这是在拿云护卫的性命在作赌注,你明不明白?”
孟璋点头答道:“云护卫对孟家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记在心里,他日若是有机会,我就算把自己这条命赔给他,也在所不惜,只是现今孟家处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为了孟家的前途和姐姐的安危,我只能牺牲云护卫。”
孟瑶恨声道:“你如何能确定你能够下赢这盘棋?你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赌输了,不止白白搭上了云护卫,到时候我孟家遇难,又有谁能帮助我们?”
孟璋沉默片刻,道:“这一次的危难和以往不同,就连诸葛长鸣都已经被他们给制服了,可见他们是有备而来,如果那个余孽再落到他们的手上,一旦当年的真相公之于众,我孟家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我死了不要紧,可是我不能让姐姐你跟着受累。
他说完,很快地脱下了外衣,然后只穿着一件薄衫,又将薄衫脱下,露出肌肉遒劲的后背,那后背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疤痕,让人触目惊心。
他咬牙道:“小璋犯了错,理应受到责罚,姐姐请动手吧,小璋绝不怨恨姐姐。”
孟瑶原本愤怒至极,但一看到孟璋身上的疤痕,心中一痛,不觉心软了下来,想到他这些年为了孟家,为了自己,带着兵马南征北战,统领兵部多年,这才使得孟家可以与商部和政部抗衡。
她再一想到这个弟弟,因为自己的缘故,很早就经历了那些他本不该经历的事情,为了让自己的统治稳定,他在朝野上下树敌无数,无数次被人暗杀,又无数次死里逃生,这身伤疤便是他对自己最真切的证明。
但孟瑶一想到云端此刻生死未卜,她又觉得孟璋十分可恶,一念及此,孟瑶心中难受,忍不住轻声抽泣了起来。
孟璋原本已经做好了被教训的准备,他心意已决,是以无论孟瑶如何处罚他,他都不会害怕,但见到孟瑶突然哭了起来,顿时心慌意乱,因为他已经不记得上次见到孟瑶哭泣是什么时候了,孟璋手足无措,忙急道:“姐姐,是小璋错了,你要打要骂都行,千万别哭啊。”
孟瑶将鞭子丢到了供桌之上,然后背对着孟璋轻轻抽噎了一会儿。
孟璋听着孟瑶的抽噎声,又看到孟瑶的肩头微微耸动,只觉得心如刀割,一时间也忍不住流出泪来,想要开口劝慰,又觉得无脸在面对她。
孟瑶抽噎了片刻,然后擦了擦眼泪,慢慢走到孟璋身前,蹲下身子一边为孟璋穿起衣服,一边小声问道:“我听到了云端失踪的消息后,便马上找到了傅嫣,在我的逼问下,她承认是你和夏统领给她下的命令,故意让云端落到忠义会的手里。”
她顿了顿,又问道:“小璋,我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忠义会是不是还有内应?”
孟璋看了孟瑶一眼,沉默片刻,没有说话。
孟瑶见孟璋不说话,淡淡道:“你性子急躁,做事情也鲁莽,但也不是个不知道分寸的人,此事关系到云端的安危,你若没有绝对的把握,是绝对不会让云端以身涉险的,是不是?”
孟璋的心思被孟瑶猜透,只好点了点头,道:“忠义会耳目众多,那人身份又极为隐蔽,我无法联系到他,也不敢与他见面。”
孟瑶闻言稍微放心了一些,又问道:“你说的那人,信得过吗?”
孟璋听了孟瑶的话,沉默一阵,良久才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也没把握,不知道那人能不能信得过,他早年受过我的恩惠,我让他潜入忠义会,日后为我所用,可这么多年来,他并没有与我联络过一次。”
孟瑶听了大为震惊,吼道:“这人要么就已经不再忠义会了,要么就早已投靠忠义会,你就把云端的生死押在这人身上?”
孟璋脸色较为难看,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情势危急,已经容不得我再想其他的办法了,都城虽然不大,但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一个被藏匿起来的人谈何容易,况且还有商部和政部从中作梗,除了云护卫,我实在找不出更适合的人了。”
孟瑶怒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与我商量?”
孟璋惨然一笑,道:“姐姐心软,又如此看重云端,我若是将计划说与你听,你定然不会同意,所以小璋才自作主张。”
孟瑶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好叹息一声,无奈道:“为今之计,只能希望云端吉人天相了,他若当真出了事情,我绝不饶你。”
孟璋正要说话,突然听到身侧一个用来装香纸的黑木箱子发出了一阵很细微的响动。
那声音虽然微弱的难以听清,但孟瑶姐弟二人都是玄术高手,很清楚的便听到了这个声音,二人脸色陡变,又惊又疑,将军府戒备森严,孟氏祠堂更是守卫重重,究竟是什么人可以突破重重守卫藏在这里面而不被二人发觉。
孟璋一瞬间便冲到孟瑶身前,护住孟瑶,大声喝道:“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站在门外的李菁一直在听着屋内二人对话,一听到孟璋的声音,心中一惊,知道必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便不顾孟瑶的吩咐,一下子冲了进去。
那箱子只发出那阵响动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孟瑶姐弟二人深知方才的谈话若是被外人知道,必定会大祸临头。
孟氏姐弟见箱子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便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孟璋微微一点头,然后见到李菁冲了进来,便示意李菁回门外守着,不许别人靠近。
李菁没办法,但又担心孟氏姐弟二人,只好一边守在门口,却不关门,另一边看着祠堂里面的事情。
孟璋等了片刻,见那箱子依旧没有动静,面色一冷,已然起了杀心。
他飞一般地冲到那箱子旁,一把将箱子掀开,然后奋力一掌朝箱子里面拍下去。
眼见箱子里的人就要毙命于孟璋的掌下,却只见孟璋突然将掌力撤了回来,然后不停地后退了几步。
孟瑶和李菁齐齐变色,他们忙瞧向孟璋,只见孟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忙顺着孟璋的目光朝那箱子望去。
箱子里慢慢站起来一个人,孟瑶和李菁见到那人,心中俱是一沉,又惊又怕。
大家看看我这个构思如何?
已经是三月初的沿海小镇,傍晚时分还是很寒冷,寒风吹来,高成不由得又把衣服裹紧了一点。
在幽深僻静的乡间小路上,一个二十多岁,看起来略显沧桑的小伙子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吃力地推着一辆电瓶车。
高成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为什么突然间自己的导航系统就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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