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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达里欧?达芬奇,你看见了什么?!”
达里欧苦着脸:“少爷……”
“你再回头看看。”伍德说。
达里欧回头瞥了一眼,刑台下的父老乡亲们,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刑犯,从中吐出的恶意,让他感觉凉到了骨头里。
达里欧说:“我没法和主子交代……我真的……”
“你叫我姐主子,叫我少爷。你是占我便宜。你个不要脸不害臊的坏东西。”伍德一头撞上达里欧的前额,俩人鼻子都快碰上了,“你跟着我到哪儿去?下地狱?我叫你看!看清楚了吗!”
达里欧欲言又止,表情也不像刚才那般六神无主,眼神变得坚定。
“你不是要和我姐交代什么,你得给自己一个交代。”伍德猛地用力,要将达里欧推下台,“说啊,你要跟我到哪儿去?”
仓促之间,达里欧想伸手去抓住伍德,却只抓到了一把头发,就和伍德抓下他一撮红毛那样。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对伍德赤着脖子撒泼放声吼。
“不知道!我管你他妈去哪儿!穷做江洋大盗!达为百万富翁!”
治安队长慌了神,感觉有一团无名火在烧,他强行拉开了达里欧,将这对主仆分开。
声音变得嘶哑、歇斯底里。
“行刑!”
路德维希大法官点头示意,五个壮汉架住伍德,将粗大的绞绳套上小少爷的脖子。
紧接着大喊。
“一!”
“二!”
台下发出震天的呼声,急不可耐,如狼似虎。
“三!”
治安队长:“用力!”
咚——的一声,麻绳断成两截。
书记员像是叫人掐住了脖子,声音尖锐刺耳。
“是奇迹!天哪!发生奇迹了!”
达里欧先是惊恐,浑身汗毛直立,紧接着放声大笑,满地打滚。
“亚蒙在上!”
路德维希上前查看,绞绳断得非常自然,没有刀砍火烧的痕迹,每一股麻线断口参差不齐,就像是命中注定,它寿元已尽。
“换绳子!继续行刑。”
伍德的脑袋再一次塞进绳套。
行刑人齐声大喝。
“三……”
观众跟着吆喝。
“二!”
等不到那个“一”。
第二条绳子也断了。
达里欧的心脏快跳出喉咙。
书记员捶桌,卷宗书页震得散了一地。
“肯定是奇迹!”
路德维希掏出枪指着书记员的脑袋。
“你再瞎说我毙了你!”
几位行刑人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路德维希喊:“继续行刑!”
第三条绞绳也断了,不光如此——
——到了第五、第六次时,台下的呼声渐弱。
达里欧看着伍德少爷在绞架前后来回上上下下,免不了产生了审美疲劳。
“我已经习惯了。”
路德维希满头是汗,他的内心开始动摇。
真的是奇迹吗?伍德!
你在搞鬼!
“喂!”大法官提着伍德的衣领,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杂碎!竟敢!竟敢在神圣的执法刑场耍花招!你干了什么?”
伍德淡淡答道:“说不定你已经被人出卖了,大法官,猜猜他是谁?”
“——是你的书记员吗?还是监斩官?这五个行刑人肯定跑不了,如果他们在你心中都不够分量,你大可以自己跑去杂货铺,给我买一条结实的绞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达里欧捂着肚子,对路德维希怒极时的狰狞表情指指点点。
当路德维希亲手将最后一条绞绳套住宗亲表弟的脖子时,他听见伍德说。
“你这是骨肉相残啊,我的哥哥。”
那把锤子又挥回来了。砸在路德维希的心头肉上。好比一头受了伤的野兽,眼中满是报复心。
这次不用倒数计时,强而有力的大表哥轻而易举地将瘦弱的小表弟挂了起来,而且这一回,绞绳出乎意料地结实耐用。
伍德的脑袋撞上梁架,这记凶狠的猛击让他头昏眼花,还好行刑人只有大法官一个,他的脖子没断。不过离死也不远了,喉管挤压变形,他吸不到一口气。
“混账!”达里欧嘶声嚎叫:“看看呐!乡亲们!好好看看!大法官说好的要绞死少爷!咔嚓一下,脖子断得干净利落才叫绞死!现在他出尔反尔,要把少爷给吊死!这算违法!呸!他根本就不是法官!以后他还会糊弄你们!说话压根就不算数!你们的工钱他也不会发的!他不是人!”
一开始,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听明白了达里欧的意思。
他们往前拥,伸长了脖子,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本兴奋激动的表情变得失望冷漠。
紧接着便是人头攒动,要一拥而上的势头,手里准备的烂番茄和臭鸡蛋全都扔了出去。
天上盘旋的乌鸦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那一口腐肉,等不及了,百余只乌鸦密密麻麻俯冲而下,纷纷落在刑具上,围成一圈,寻着腐食的臭味,对着绞绳上的蛋液下嘴,就这么啄断了绳索。
书记员双手合十,保持着虔诚祷告的手势,用嘴含着笔,记下了这场奇迹。
而路德维希失了气力,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治安队长连忙跑上去将大法官扶了起来,笑嘻嘻地问:“法官大人,要继续行刑吗?没了绞绳没关系,您知道我的能耐!我敢打包票,哪怕老天不让这个杀人犯死,法官大人你一句话,我就能杀死他!”
路德维希吓坏了。
神志恍惚之间,他随口答了一句。
“行刑……当然得行刑,当然!他必须死!”
等路德维希回过神来时,为时已晚。
只见治安队长提着仲裁大刀,肩负着监斩官的天职与责任,抓着伍德的头发,按住脑袋,压低脊梁。
路德维希这才发觉不对头。
“不!住手!不不不!”
治安队长喊:“大法官!我要砍了他!”
路德维希:“你个白痴!把刀放下!你在犯法!”
治安队长疑惑:“要放下吗?是我提刀的把式不对?”
说着,他换成双手持刀,挺直了腰板,伍德早就让这七次绞刑搞得失了气力,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
路德维希刚想爬起来,结果一脚踩在手枪上,又坐回软木地台。他骂道:“我叫你把刀放下!”
“那还要行刑吗?”治安队长左右为难,很是委屈,他看见台下的民众急红了眼,台上的法官花样百出。
路德维希脖子上冒出青筋:“当然得行刑了!你个没脑子的白痴!只不过现在我要你把刀放下!”
治安队长算是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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