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⑩章 炸了(第3/5页)揭棺起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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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娜这才回过神来。

    “对对对!我只要这么多就够了!保释父亲用不着一千块金子呀!我怎么没想明白呢?”

    “你要想明白你也不是傻妞了。”陈小伍对汉娜说:“走吧!汉娜,你该回家了!”

    汉娜翻身上马,捂着帽子,雨水顺着帽檐落在小棕马的脸上,她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陈先生。

    她隐隐能感觉到,刚才自己陷入了一场致命的危机之中。

    ——但她想不明白,似乎也不用想明白。

    和陈先生说的一样,如果她想明白了,她的魂威也不叫这个名字。

    她驾着马,跑出去老远。

    她看见陈小伍往天上扔金块,把一块块黄金炸成碎片,漫天的金粉和金渣落到这两个男人身上,又叫雨水冲刷干净。

    她听见爆炸声,以为救命恩人遭遇危险,勒马大声呼喊着。

    “陈先生!——”

    她听见陈小伍回应着,大喊着。

    “我们分道扬镳啦!汉娜·亚美利,如果你没从军,又想当个英雄。可以去尼尔福尼亚找我的姐姐。她和我很像,你一眼就能认出来!你见到她,她要是装作不认识你,你就和她说——”

    “——伍德·普拉克对不起她,想赎罪。”

    汉娜不知道陈先生在说什么。

    她把这些话记在心里,离开了这条伤心河,离开了这条伤膝河。

    小伍让阿明使尽左臂的力气,将一块块金子抛向远方。

    阿明从恩菲尔德爵士的遗物中取来飞石索。他是个合格的投手,他能把这些五百公克规格的金块丢出去百余米远,简直比得天生神力。

    金块在半空中炸成一朵耀眼的郁金香。

    洒在第三纵队里。

    洒在农民的眼中,渗进奴隶的头发里。

    沉进河流的河床,漂在青蛙儒软湿润的背上,像是一万片金灿灿的龙鳞。

    他们下了马,在天上落下金雨的一瞬间,忘记了比赛的终点,因为他们不是骑士,也不是贵族。

    没那个荣誉感,也没什么诗和远方。

    从奔向列侬国土的暴民,变成了临时的淘金匠人。勤勤恳恳地工作,为了生计奔波。

    阿明投射金块,好奇地问:“陈先生!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呀!我们一开始不是来比杀人和救人的吗?我杀人,你救人,怎么把赌注给炸没了?”

    小伍指着漫天的烟花:“你这个浪漫主义者还不满意?”

    阿明皱眉:“满意是满意了,就是觉得……有点儿浪费。”

    小伍扣下拇指,反问:“你缺钱吗?”

    阿明摇头。

    “不缺啊!”

    小伍指着阿明的鼻子。

    “我看你缺钱。”

    说罢,小伍从天上落下来的金渣中选了一块合适的,经过简单的迷你轰炸,将这块金粒修得圆润得体,看上去像一颗牙齿。

    ——他抓来阿明,用这颗金粒把阿明嘴里的牙给补齐。

    “你就缺这点钱。”

    等两人把金子都丢光了。

    丢得一分不剩。

    阿明的坐驹名字叫萝卜,它和洋葱吸着空气中的金粉,打着喷嚏,躁动不安地踏着马蹄。

    阿明和小伍翻身上马。

    两人往凤凰乡跑,带着皇帝和爵爷的尸首。

    “陈先生,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阿明,你明白什么了?”

    “你刚才拍的照片,还有要说的那个故事。”

    “你明白?”

    “我明白呀。”

    “那你给我翻译翻译?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起笔。”

    阿明挠着头,舔着嘴唇,大帽子下边一双眼睛像是孩童,说出来的,也是一个童话。

    “有个姑娘家!从北约来,来到这片土地上,为了一笔金子,救出她的父亲。”

    陈小伍点头。

    “是这个开头没错。”

    阿明接着说。

    “有个恶霸,来自东国,亚米特兰眼里的劣等人,要来抢金子。”

    陈小伍接着点头。

    “承上启下的过程也没错。”

    阿明掏出枪,比划两下。

    “姑娘心软,打恶霸膝盖,恶霸不服,要偷袭姑娘,手指被姑娘一枪打断,死了。姑娘带着金子回去救父亲,剩下的金山,都留给老百姓。”

    小伍欣慰地说:“你总算长大了,我这个当妈的很欣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明畅怀大笑:“你是男妈妈?哈?”

    小伍问起阿明。

    问出刚到凤凰乡时的问题。

    “现在,你想当马夫吗?会不会不自在?会不会委屈你了?想自寻短见了?”

    阿明娴熟地拉扯缰绳,给小伍展示着萝卜的盛装舞步。

    “你拍的照片里,我这个恶霸是死了,死得干干净净。肯定不能再当法外仲裁官了,我觉得马夫也挺不错的。”

    屠猪酒吧静悄悄的。

    骑士们忙着淘金呢,根本就没空喝酒。

    老板拿出压箱底的君子兰,用来招待这两位吃饱了没事儿干,不去淘金来喝酒的贵客。

    小伍和阿明碰杯。

    “你觉得这故事怎么样?”

    阿明说:“和你说的一样,只要听懂了,听舒服了,就会听信。”

    小伍琢磨着:“天上下金雨,会不会太假了?”

    阿明又说:“都捡到手里了,能是假的吗?”

    “你说得有道理。”小伍拍了拍阿明的肩,用小刀划开手臂。

    血落在阿明残破的白鳄鱼皮衣上,用身上的蛋白质来修补鳄鱼皮的蛋白皮质衣料。

    这是小伍最新学到的操作,本杰明的魔术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陈小伍将相机拿了出来,把胶片小心翼翼地封装进不透光的袋子里。封上信封邮票,配上一封书信,寄往芙蓉城。

    纸笔和橡皮泥,都是本杰明的遗物。

    这个故事由列侬的报纸来传述,其中寄托着本杰明的遗愿。

    做完这些,该接客了。

    贝塔匆匆忙忙冒雨而来。

    他闯进酒吧大门时,门外夜色正浓,他的脸上带着醉酒的微醺,有春风得意。

    就在下午,他单方面完成了爵位的交替,正式成为恩菲尔德家的男爵。

    就在那会儿,他的父亲提着枪,在冲锋。

    贝塔在宴会上酩酊大醉,睡了两个小时才醒来,听见千金马赛结束的风声,他匆匆从庄园赶来酒吧,按照约定,和陈小伍碰头。

    他要回来拿证据,拿父亲死亡的证据。

    这叫先上车后补票,只要拿到父亲的尸体,就再无后顾之忧。

    他搓着手,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

    赶到酒吧的马厩时,他就看见父亲染血的铁铠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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