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上最恶毒的欺诈行为(第3/4页)揭棺起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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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神。

    “对,休妻对你来说很难吗?这宅子里的人,多是大夏来的奴隶,我给他们做媒娶亲,嫁到东都的权贵家里,生意就是这么做的,没有联姻哪里来的门路?没有子嗣哪里来的家族团结?两个陌生人最牢靠的生意关系,就是婚姻,而子嗣诞生的那一刻,也是交易合同上签名盖章的生效期。”

    陈小伍拍着脑袋,一副头疼的模样。

    “哎哟!哎哟哟哟……哎哟……疼啊……”

    他是装糊涂,是犯了癔症。

    “哎哟……老毛病了,医者不能自医。熊奶奶,我觉得我这偏头痛,是治不好了,我活不长啦,没救了,告辞。”

    说罢小伍扭头往门外走。

    熊彼得女士牵着传声器的细绳,两眼有怒,身后的魂威化身在霎时透体而出。

    陈先生在同一时间唤出性感炸弹。

    神灵的威势与钢拳在病房的湿冷空气中猛烈的对冲,相撞。

    三头六臂的化身披上了七彩斑斓的光,体表好似大理石一样华彩流转,女身人形体态玲珑,没有面孔五官,也没有毛发,像是宝石拼接出来的人形一样。

    性感炸弹的羊蹄轰在这块宝石上留下了一个个爱心形状的蹄髈印记,却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熊彼得女士横眉冷眼死死攥住手里的传声骨勺,控制着【彩虹金刚】,控制着她的魔术幻身。

    她呵斥着:“你不肯休妻?就为了一个女人?”

    空气中弥留着残酷的高温,魂威化身在搏杀时迸出的乱流热风往门外喷涌。

    陈小伍如一口寒潭古井。

    “不为女人,也不关休妻什么事。”

    熊彼得女士:“那是为了什么?”

    门槛的老杉木上长出新芽。

    铜镜开始生锈,脸盆的温水中长出绿藻单质,变得一片混沌。

    魂灵的特质在此刻显现出来,陈先生还没搞明白熊彼得女士身上手性分子的能力。

    但毫无疑问,它很危险。

    门梁上的牌匾落下金漆,像是受了岁月的侵害,变得腐坏锈蚀摇摇欲坠。

    小伍说:“为了猪。”

    “猪?”熊彼得女士百思不得其解。

    “是的,为了一头猪。”陈先生如此说:“前阵子我刚给老婆写了封信,写信的时候,有头猪来打扰我,我很不开心,就和猪搏斗,后来我们平分秋色,谁也斗不过谁。”

    魂灵化身分不出胜负,可两人的眼中已经有了血丝,是精神力过载的征兆。

    熊彼得女士的年时已高,先人一步收回了魔术。

    陈小伍召回性感炸弹时,这火焰的幻身已经遍体鳞伤,身上的火光渐熄,露出薪炭一样的体肤,一道道裂纹像是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

    性感炸弹钻进他的喉鼻五官,霎时他像是连续几天不眠不休,疲累感冲刷着四肢百骸,让他昏昏欲睡。

    “就为了这头猪,我也不能休妻。熊奶奶,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这封家信送出去吗?你又知道这头猪有多么难伺候吗?”

    熊彼得女士听得半懂不懂,只觉得这同乡是在指桑骂槐。

    陈小伍信誓旦旦地说。

    “你觉得它只是一头猪,我偏要把它当人看!我如果不把它当人,把它当货物当财产,吃它的肉喝它的血!还有谁来救它呢?我指望你来救它吗?我难道是疯了?会因为一封家信,因为一个妻子?和一头凶残的食人野猪搏斗?”

    阿明站在温室里,蹲在花圃前,看着满园的药材,突然打了个喷嚏。

    熊彼得女士手里的传声器线材越来越紧,快要崩断了。

    小伍的声音传到她耳朵是那么刺耳,那么天真。

    “熊慧文,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熊彼得:“我当然记得!”

    陈小伍:“我是说真名!你在地球,用的真名!”

    “我……”

    熊彼得女士欲辨已忘言。

    是的,她忘了。

    熊慧文是她在大夏时的名字。

    熊彼得是她在东都用的洋名。

    但她自己叫什么,姓甚名谁,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凯恩!凯恩!”她大声呼喝着教子的名讳:“把他带走!把这个魔鬼赶出去!”

    她不想再听,也不想见到陈玄穹这个人了。

    她的老年痴呆在逐步侵害着大脑,魔术使她颓老的身躯一步步加速走向棺椁,要躺进棺材里才能安眠。

    “凯恩!!!”

    凯恩校官快步走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瓦特幺子提着枪赶来,想要再开杀戒的狠厉模样。

    “妈妈!杀了?还是收下当狗?我听你的意思,是杀了?”

    熊彼得女士听不见幺子的话,她早就聋了。可她看得见枪,也看得见陈小伍脸上的倔强和耿直。

    她开始想,开始盼,开始怀疑神祇。

    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孤独地来到这个世上。

    如果有个同伴和她一样年轻,一样年老该多好。

    至少在做选择题时,她还有个参考答案。

    瓦特的枪口已经按在陈小伍的太阳穴上,而凯恩校官粗壮的臂膀也扣住了瓦特的脖颈。

    熊彼得女士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和最出色的教子。

    这个时候,这个母亲心软了。

    熊彼得:“别杀他……”

    瓦特悻悻不满地放下枪。

    熊彼得:“别杀我的孩子。”

    凯恩校官依然在笑,笑容和教母是一个模子,松开了瓦特脆弱的脖子。

    阿明这才从这家人手中要回了朋友,把陈先生拉到身边。

    陈小伍刚回到阿明手里,大脑昏昏沉沉的,头一歪就这么晕厥过去,他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了,在面对同阶的魔术强敌时,不论是体质耐受力还是大脑精神力,都不够消耗的。

    从偏院赶来的家丁全副武装,手里拿着武器,大多是军营里的制式装备,是军械。

    枪口指着阿明这个东国人,却很少会指向陈小伍,因为陈小伍的五官很像高地人,在他们的意识中,高地人是贵族老爷,不能杀。

    凯恩回头扫了一眼,这些家奴纷纷低下头,两膝一软,跪在泥坪子里。

    瓦特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盯着凯恩,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兄弟,今天我到家里来,给妈妈添麻烦了,实在是对不起。”凯恩校官皮笑肉不笑地道歉:“改天请你喝酒。”

    瓦特愤愤不平地退到教母身侧,嘟着嘴像受了委屈的小姑娘,和熊彼得把满肚子牢骚都往外吐。

    熊彼得女士撑着身子,躺回床上。

    “回去吧,凯恩,带他回军营。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我见不得这么娇弱的男人,他怎么有资格活在这个战争年代。”

    凯恩校官听了有所动容,于是问。

    “妈妈想帮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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