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⑧章 脱下神袍,变成魔鬼(第1/6页)揭棺起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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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宗明义,正本清源。

    在这个特殊的章节,我首先要和你谈谈生命形式本身。

    人体的构造非常复杂,在自然界生物圈中几经演化,基本已经走到了生命形式的终点。

    因为生理结构越是复杂的生物,演化潜力也开发到了极致。这也是为什么从古至今,我们与祖先的生命形态没有太大差异的原因。

    ——除了用外物因素影响下,身体会寻找各类补强剂以外(比如牛奶增高,比如扩展鼻翼来适应高原稀薄的空气,又比如智齿退化),我们的身体几乎没有明显的畸然突变。

    我们不会为了飞上天空长出羽翅或肉膜,也不会为了更好的使用工具而把手指变得更加纤细灵巧,为数几个比较明显的变化都在头部,在大脑。

    自人类族群开始繁衍直至今日,大脑构造的技能树由视觉感知和运动神经强化,逐渐向语言与沟通倾斜。这也算不上突变,只是人体资源随着社会形态的变化而重新做资源分配而已。

    之所以会出现演化困境的原因,说起来也很简单。

    ——我们是顶级掠食者,没有天敌。

    当人按照自己的模样去塑造神灵的肖像时,我们不知不觉中,已经把神灵当做下一个演化目标,潜意识中把自己假想的神,当做竞争对手。

    换而言之,我们与神这个假想敌的资源差距只有寿命。

    众所周知,知识的传递是有先天缺陷的,它通过语言和文字所传达的信息会折损,会失效,知识也会有新陈代谢,在上个时代版本流传的科学理论到了这个时代已经淘汰了。

    但寿命能解决这个尴尬的问题。

    一个不老不死的个体,所获取的知识会更新换代,但个体本身有无数次试错的机会,有足够长的时间去吸收消化知识,也有在不同时代将知识作为实验材料,去应用的经验。

    当一个人获得不朽之身时。

    对应的,这个人迟早会成为神明。

    那么问题来了。

    无数的皇帝,无数药师,乃至近代无数割据一方的军阀雄主都想求长生。

    该怎么达成这个目标呢?

    它的答案就在我们的身体里,在我们由自然馈赠的基因中。

    人体中的真核细胞线状染色体末端,有一小段DNA蛋白质复合体,它和端粒结合蛋白保持着染色体的完整性,以及控制细胞分裂周期的作用。

    人一辈子,能够使用的生命是有限的。

    在理想状态下,细胞生长到衰亡的周期大概是四到六年左右,这个理想状态,说的是人体每一个细胞都是寿终正寝,没有出什么意外。

    细胞每次死亡再生周而复始,都会丢失染色体的部分端粒。当端粒缩短,也是细胞老化的信号。

    细胞的出生直至死亡,重复这个过程大约五十次,人体就会走向自然寿命的终点,也就是一百二十年左右。

    在这段时间里,生命本身必须完成DNA的传递,完成繁衍,将自己一半的染色体与种群其他的个体进行基因配对,诞下新的生命火种,留下生命痕迹,在物竞天择的游戏中,以子嗣的身份,子嗣的血脉,用另一种方式达成不朽。

    再说一遍。

    开宗明义,正本清源。

    熊彼得女士在追求繁衍的道路上,淘汰了身上诞下的子嗣,也淘汰了不能适应下个历史版本的劣等基因。

    身上的兽性使她生存下来,残酷的环境让她同样变得残酷。

    这与人的自我意识和自主选择,包括性格修养和轻飘飘的道德伦理通通没有任何关系。

    单只为了生存而做出的选择。

    毕竟她不是伯明翰家的大千金。

    也不会问出“为什么要在海上吃橘子?难道不能吃肉干?”这种蠢问题。

    唠了这么多,前文只作说明。

    毕竟大卫先生说过,一本好的故事书不应该有门槛,要是有了门槛,那作者未免也太自私了。

    言归正传。

    小伍的性感炸弹并不是悬壶救世的仙丹神药,它能把人医好,也能把人提前送进棺材。

    熊彼得女士拄着轮椅的握把,朝陈小伍遥而向望。

    她问:“离白鸥海峡还有多远?陈先生?”

    小伍将奴隶安顿好,从货仓的门盖里,看见大水桶旁密密麻麻挤着数十个黄种人。

    他们像是圈起来的畜生,门缝透出来的光让他们捂上了眼睛。

    “大副说,还有二十海里。”

    熊彼得女士将凯恩喊来,握住教子的手,下了最终的决定。

    “我没有一个孩儿能承受工业革命的风浪,他们各自成家立业,包揽了东都港的三农、纺织、餐饮生意,这些东西搬进工厂,我的孩儿们还能依靠灵活的营销手段把家族火种传下去。我并不担心他们的未来。

    刚才,我把管奴隶和地皮生意的那个孩子给杀了。空出来的席位得有人顶上,我决定将它交给凯恩,人口生意和土地生意是最难做的,陈先生,凯恩是你的老师,你会帮助他。对吗?”

    凯恩校官跪下,亲吻着教母的手背。

    教母大人从寒衣中拿出一枚玉扳指,给凯恩戴上。

    陈小伍终于松了一口气,凯恩校官于他有授业之恩,如果能平安无事那再好不过。

    至于这位神甫会如何对待奴隶,对待这笔血肉生意,从小伍初次来到军营就有了答案。

    凯恩说过。

    【你不肯救他们,又不肯杀他们,留着他们只会变成祸害。】

    如果将来是凯恩主导东都的远洋贸易,这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陈小伍又开始疑虑。

    熊彼得奶奶的心思缜密,在做一件事的同时,通常是为了达成多个目标。

    他开始担忧,担忧凯恩的神甫身份,担心这种宗教游戏会持续几百年。

    就在这个时候,伯明翰公爵和公爵千金从客房来到甲板。

    他们一路有说有笑,刚刚享用完郁金香号上的餐饮,又听东国奴隶的弦乐,喝了半瓶石榴酒,走上甲板吹吹海风,再看看北洋的风光,一副潇洒自在的样子。

    熊彼得女士追问,当着复读机。

    “我问你,陈玄穹,你身为凯恩的学生,会帮助他打理生意吗?你愿意帮他传教吗?你是亚蒙的信徒吗?你能把大夏国的劳奴,变成文化人?你能让他们重拾信仰,站起来吗?”

    伯明翰大公爵刚看见熊彼得,又看见地上的尸首时,脸色变得苍白。

    大千金捂着嘴,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放在以往,陈小伍能通过一个人的言行推测出对方的动机,因为在西国,在整个加拉哈德的人种土著里,他的视角是高人一等的,拥有超前的思维模式。

    但是同乡和土著不一样,同乡的思维模式捉摸不透,堪称人类迷惑行为,但实际去臆测去猜想,处处都是陷阱和算计。

    陈小伍还有任务在身,绝对不会在这个地方停留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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