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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候,萱丫头揭开大帐的帘子,裹紧了寒衣钻了进来。
朱莉一看慌了神。
“哇!你怎么来了!”
丫头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笑了笑。
薇薇手忙脚乱地把孕妇接到茶炉旁,自己暖身的位置让出来,让给二夫人。
丫头在火焰旁烤着手,指着肚子,和朱莉大小姐说。
“小家伙不老实,和他父亲一样,喜欢到处乱动,我睡不着了,起夜撒尿,就觉得这崽种是长了三条腿,踢得我这个娘亲能把隔夜饭吐出来。我没有办法,来你这里找找安慰。”
朱莉一听,把手里的烟斗给熄了,往大帐的帘子上开了个小窗,让烟雾都散出去。
萱丫头接着说:“要不你给我抱一会,你和伍德长得一般俊俏,说不定小家伙嗅到爹的血了,就不会那么闹腾了。”
薇薇举手。
萱丫头翻着白眼:“不,你不行。”
朱莉忍着笑,敞开胸怀搂住弟媳。
萱丫头脸色苍白,是被孩子给踢疼了。
她一边轻声呢喃,一边骂道。
“没良心的,你倒是回来看一眼。你看看你留的种多健康啊,这才几个月?娃娃就不想在我身子里呆着了”
薇薇听了,心里也不好受。
她名义上的丈夫不知在哪个地方鬼混。
他还好吗?
他会不会生病了?受伤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会认识几个女人?会有几个宝宝呢?
这两个弟媳妇儿脸上都有怨气。
朱莉小姐决定同仇敌忾,统一战线。
“等他回来了,我们要不给他准备个惊喜?”
萱丫头气力虚弱,举起手。
“我想做一支长笛。”
朱莉惊讶:“这么文艺?你还学会使用乐器了?”
萱丫头吐出虎狼之词:“塞进他的里,让他给我吹上一曲。”
薇薇兴高采烈地举起手。
萱丫头紧接着打断。
“不,你不想。”
薇薇嘟着嘴,和朱莉小姐诉苦:“她欺负我!”
萱丫头听得清清楚楚:“你刚才说了,我一孕傻三年。”
“那能一样吗!”薇薇猛地摇头:“我不是说你!我是说范克里夫!”
就在这个时候,萱丫头和朱莉都不说话了,眼神变得暧昧不清。
她们看见帐篷外边有个黑影。
薇薇浑然不觉,在高谈阔论,讨论着怎么给丈夫准备一个惊喜。
这个惊喜得把她这些日子清淡的活寡心情都报复回去。
薇薇恶狠狠地形容着。
“我要给他做一条内裤!在内裤上抹辣酱!我还要趁他睡觉的时候在他脸上写字!写上倾国倾城和乱世佳人!我”
朱莉打断道:“要不还是换个玩法吧。”
薇薇不听,接着说:“不行!不行的!我还得喊达奇先生和刀刀一块来看!把他绑在狼王的背上!让每个蛮子都看见!这下他就没法见人了!也不能去勾搭裸猿姑娘了!”
萱丫头:“我觉得朱莉说的很有道理,薇薇,我们不能这么对付一只小猫咪。”
薇薇恼怒:“你觉得伍德是只小猫咪?”
“是的。”萱丫头露出古怪的笑容来,像是中了彩票:“他就是一只小猫咪。”
薇薇站起身来,身体张开,成了一个大字:“我反倒是觉着他像大老虎!得用绳子绑起来!”
伍德普拉克揭开大帐的布帘。
他拍着薇薇的肩,把大夫人按得坐下地。
薇薇浑身一抖,立马捂着额头,一副弱质芊芊的样子。
“啊,我晕了晕了晕了,不舒服。好像是感冒了。”
伍德面无表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刚才那句小刀的台词,顺嘴说了出去。
“她一直都这样?喜欢骑着受害人的脸讨论阴谋诡计?”
朱莉尴尬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伍德挠着头。
“我可以说脏话吗?”
萱丫头:“不可以!小猫咪不可以说脏话!”
伍德坐到茶炉旁,给家里三个女人斟茶。
朱莉一颗心回到了肚子里,像是什么都有了着落,有了妥帖的安排。
朱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伍德:“从羊排送出来那会儿,薇薇钻进帐篷,我就在码头和盐场老板谈价。”
朱莉:“后边的话你都听见了?”
伍德点头:“听见了,特别感动。”
“你还感动呢?”萱丫头捂着嘴偷笑。
伍德:“是的,羊排太好吃了,我感动得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
薇薇举手问:“少爷那你是什么都听到了?”
伍德故作无辜。
“我听着你们这么开心,也不好打断呀!光顾着吃东西,没工夫计较那点鸡毛蒜皮的家事。”
三个女人都指望着伍德能早点回来。
没想到这下子梦想成真,都有种不太真切的梦幻感。
朱莉说:“我遇上了很多问题”
“我知道,和盐场老板谈话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伍德不等朱莉说完,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描述出来。
这回轮到他分饰两角。
“我问老板,你们这里,平时屠宰定标定量,防疫检测和放血割肉是怎么做的?”
他学着薇薇那股戏精的劲,一改之前冰山靓仔的风格,想把家人心头的重石给卸下,转到自己身上。
“老板和我说,宰畜生只要两刀。”
朱莉听了比着大拇指。
“是个精湛的屠户!”
“不不不!”伍德立马矢口否认:“老板讲!这个两刀有说法”
朱莉:“什么两刀?什么说法?”
伍德:“不是这刀,就是下刀。”
他刚说完,薇薇立马把窗帘给拉上了,因为这个冷笑话的威力太大,令人遍体生寒。
“这就是问题所在。朱莉,我们得开个大会,要搞教改,把各行各业的生产标准搞清楚。”伍德直截了当地说完了正事紧接着,要谈谈私事。
他看着萱丫头微微隆起的肚子。
看着新的生命。
在这个时候,一种巨大的慌乱感涌上心头。
倒不是初为人父时的那种手足无措。
他早就准备好了,在床上欺负老婆或被老婆欺负时,就已经准备好了。
在亲眼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这种慌乱感来自他的魔术,来自巴风特。
他是不朽的,是个不死人。
如果有一天,他的亲人与他生离死别,他看着儿女成长,老去,入墓埋葬,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永生这种极刑,这把软刀子在心坎上来回划拉。
他立马结束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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