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 116 章(第1/2页)暴君的宠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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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书送出后不到半月, 西蜣的使臣便率先到达了邺京。而这使臣, 竟然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老熟人薛无衣。薛无衣还是老样子, 一副弱不禁风的文人模样,即便是二月天里, 还披着厚实的狐裘披风。露出来的面颊比纸还白三分,唇色亦是浅淡,只一双青白分明的眼眸格外的有神。

    西蜣来使, 鸿胪寺设宴接待, 萧止戈与安长卿出于重视,亦出席了宴会。萧止戈与安长卿并肩坐上座,薛无衣与另两位西蜣居客座,鸿胪寺卿则在一旁作陪。

    宴席之上无非说些客套话, 多是聊到两国风土人情。薛无衣说得少, 另两位使臣说得多。一番交谈之后, 他们方才知道,他们此番来邺京, 竟然是西蜣王所授意,甚至还钦点了丞相薛无衣前来。

    西蜣局势,即便远在大邺, 他们亦知晓一二。比如西蜣王太后联合部分朝臣,已经开始逼迫薛无衣还政放权;再比如这位那位年方十五的西蜣王才成了婚,王后是他的表妹,依旧是釜阳王家的女儿;再比如,如今西蜣国内, 有不少昔日被压迫的西蜣族人举了反旗,这些被当做下等贱民的西蜣族人联合在一起,已然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丞相薛无衣不知为何迟迟没有下令平叛。因此事西蜣官员纷纷上奏弹劾丞相,还有部分官员联合西蜣王族,包括西蜣王在内,都想将薛无衣扳倒。

    西蜣局势瞬息万变,如此关键时刻,西蜣王却派薛无衣出使大邺……其目的昭然若揭。更令人疑窦的是,薛无衣本可以不来,但他却偏偏来了。

    安长卿不觉将目光转到薛无衣身上,就见他脊背挺直地坐在那儿,垂着眸子不紧不慢地喝酒,他身侧依旧跟着那个不苟言笑、唤做霁雪的侍女。只是此行的西蜣护卫队之中,并未见到商阙。

    酒宴进行了将近两个时辰,另两位西蜣使臣与鸿胪寺卿一见如故,又对大邺之风土人情十足感兴趣,便由鸿胪寺卿作陪,再带他们逛一逛邺京这繁华之都。唯有薛无衣称身体不适,没有同行。

    因他不去,西蜣两位使臣便先来同他告罪。安长卿听了一耳朵,发觉他们动作虽恭敬,言语间却满是尖刀,显然与薛无衣并不齐心。

    安长卿随萧止戈离开,低声问道:“西蜣王这是想将薛无衣拖在这儿?”

    今日饮宴,西蜣使臣闲话倒是说了不少,又要一观大邺风土人情。并不说正经事,瞧着倒像是来游玩一般。

    “西蜣王大概觉得是将薛无衣拖在这儿了。只是西蜣王又怎么知道,不是薛无衣自己想来?”萧止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他们与薛无衣前几回合作还算愉快,加上先前王太后想用西蜣秘宝拉拢安庆帝的举动惹怒了萧止戈,他们如今倒愿意配合薛无衣。毕竟薛无衣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当邻居,总是更简单些。

    ……

    第一日饮宴过后,萧止戈安排了鸿胪寺卿好生招待两人,带着他们游览邺京风情,薛无衣则在驿站之中寸步未出,如此过了五日之后,鸿胪寺卿便递了消息来,说两位使臣想要单独面见萧止戈。

    萧止戈与安长卿一并召见了二人。

    因此行是秘密接见,时间便定在了晚间。鸿胪寺卿引着二人到崇政殿偏殿觐见。两位使臣看见坐在皇帝身边的安长卿时,脸色顿时有些不自在。

    操着强调有些怪异的大邺官话问道:“我们王另有一封国书交予陛下,不能让其他无关人等看见。”

    这无关人等想来说得便是安长卿。

    安长卿还未出声,就听萧止戈不悦道:“哪里有无关人等?”

    两个使臣目光齐齐看向安长卿,鸿胪寺卿咳嗽一声,连忙打圆场道:“雁王乃是陛下亲封的一字并肩王,与陛下同尊。”

    两个使臣面色悻悻,只能告了罪,将西蜣王的国书呈了上去。

    这封国书很长,上头洋洋洒洒写了许多内容,但总结起来大致便是:西蜣有意与大邺建立互市,结成友好邦交,若是大邺同意,西蜣愿每年上供若干金银牛马,同时让出西蜣与大邺相邻的三座城池。这丰厚的让利后头还加了一句:西蜣丞相薛无衣独揽大权,因为觊觎西蜣祖上留下的秘宝,意图造反,为了两国日后能顺利合作,恳请大邺天子相助斩杀逆臣。

    萧止戈潦草看完,将国书递给安长卿,神色不明。

    两个使臣揣摩不出他的意思,小心问道:“王已经拿出了最大诚意。”

    “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西蜣丞相出使大邺,若是在邺京出了事,怕是难以周全。”萧止戈手搭在膝盖上,似为难道。

    使臣对视一眼,其中一位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请放心,我们自不会陷陛下于不义。其实丞相素有顽疾,身体向来不太好。若是生了急病离世,绝不会有人察觉。如此也不会影响两国邦交。”

    萧止戈似还有疑虑,又道:“若是下毒,岂不是仵作一验尸便能验出来?还是不妥。”

    那使臣迟疑了一下,从袖中掏出一张药方来:“这乃是出发前王交予我的药方,只需要照着方子配制药物,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加到丞相饭食之中,便是仵作验尸,也只能验出是得了急病。”

    韩彰接过药方,捧上去给萧止戈查看。萧止戈接过看了一眼,笑道:“果然是个天衣无缝的好法子。不过这药方朕还需要叫御医验证一番……”

    使臣立刻会意,躬身道:“陛下只管叫人验证,我们等着陛下的好消息。”

    萧止戈神色不明地“嗯”了一声,吩咐叫鸿胪寺卿将人送回驿站,务必要好好招待。

    两个使臣自以为他被重利打动,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大半,便一脸轻松地随鸿胪寺卿离开。等他们一走,萧止戈便嫌弃地将国书和药房扔给了韩彰,摇头道:“若是没了薛无衣,西蜣将亡。”

    安长卿蹙眉道:“我听说,薛无衣还是西蜣王的老师。”

    老西蜣王临终托孤,薛无衣自幼主五岁始,便开始担任他的老师。如今西蜣王已是十五岁的少年,两人十年师生情,便不是亲如父子,也不该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谋害他。

    萧止戈道:“老师再亲,也亲不过亲娘去。”

    薛无衣为了朝堂稳定,也为防止王太后干政外戚势大。一直有意在打压釜阳王家,连同其他王族成员,亦多有压制。因此以王太后为首的这些人,对薛无衣简直恨之入骨。西蜣王在生母和丞相之间,不出意料地选择了生母。

    安长卿叹息一声:“薛无衣没有动作么?”

    萧止戈道:“先前没有,不过这两人今日秘密来见了我们,薛无衣也该有应对了。”

    ***

    薛无衣的耐性比他们想象中还要足,他仿佛对自己的处境一点也不着急,始终闭门不出。他既然不急,萧止戈也懒得替他操心,转而命人筹备安长卿的生辰宴。

    安长卿生辰在二月十五,大邺风俗只有五十岁以上老人方才过寿,不足五十岁者,只过“小生辰”。小生辰只与亲人庆祝,并不大办。

    但即便如此,萧止戈也还是想好好为他庆祝一番。早早便叫韩彰派人去雁王府筹备,届时一家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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