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五章(第2/3页)妄人朱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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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一千人,但这是阆州官府的机密,除非那探子有本事溜进阆州府偷到招募名单看,要不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确切的数字。因此探子也只能自己想办法猜测。

    探子先是看到募兵的队伍每天都排的很长,便知道人数绝对少不了。再则他可不管朱瑙是招兵还是招工,反正这么多人已经到阆州了,做得也是军队该做的事,焉知这不是朱瑙另立名目组建的军队呢?另外这种事情人数报多了没有事,可人数报少了,朱瑙明明有五六千人,他只说了两三千,害袁基路因为轻敌打了败仗,这责任谁也担不起。因此最后所有被派过去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来报的都有这样的数目,袁基路自然也对此深信不疑。

    官员们生怕袁基路又要降罪,连忙一个个地拍胸脯保证,清明前必定募到足够人手。

    袁基路大抵是对最近的涨势较为满意,又得到了官员们的保证,这回他总算没再惩治谁。他皮笑肉不笑地警告道:“人招满了便没事。若到最后人还是招不满,下一回可就不止是牵连三族了。你们自把自家九族,十族的亲眷全都填上,总之我要的人数,一个都不能少。”

    许是觉得光有威胁,没有奖励不太地道。袁基路摸了摸自己浑圆的双层下巴,道:“等我的大军攻破阆州,看下朱瑙人头的时候,我自会给你们全部加官进爵。”

    官员们硬是挤出一个笑来,感谢袁基路的恩典。

    袁基路摆摆手:“行了,都去办事吧。”

    众人一刻都不敢多待,赶紧一溜烟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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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阆州。

    朱瑙忙完了手里的公事,又带着惊蛰到城里的集市闲逛。一圈逛下来,他又来到了之前那家银器店。

    他走进店里,拿了一款和上回自己看的款式差不多的银壶,问掌柜道:“掌柜,现在这壶什么价钱?”

    掌柜忙迎出来,立起一个手掌:“州牧,现在得卖五两银子了。”

    朱瑙挑眉:“涨得这么快?”他上回来的时候,还只是从一两半长到二两银子,现在是直接翻一番都不止了。

    掌柜纳闷道:“我也不知道物价为什么涨得这么快。银价倒是没怎么涨,可是手艺的价涨得厉害。我这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原本大家花一二两银子买个精美器物回去也都乐意,可涨这么高,已没什么人愿意买了。

    又道:“还有人骂我奸商呢。我可是真冤枉。等卖完了这批货,我也不进货了,改换别的生意做吧。”

    朱瑙点点头,如之前一样只是问了个价格就放下东西出去了。

    朱瑙在集市里逛了一大圈,打听了各种各样的物价后回到州府,正巧粮行这边又有新的信送来。当初朱瑙和卫玥说过,非奸粮行是他的眼睛,如今非奸粮行的确完成了眼睛的任务。

    各州粮行的管事每天都会记录下每样粮食的价格变动,以及州内发生的一些大事要事新鲜事,然后每隔五天给朱瑙送一次消息。各州来信纷沓而至,朱瑙每天几乎每天都有信收。

    这粮行和官府不同。粮行或许不知道官府的机密,但是做生意、尤其是做粮食生意是面向老百姓的,因此对于民间的变化粮行的人甚至比官府都能更敏锐地察觉。而朱瑙所需要的也正是这些。

    朱瑙拆开信后很快看完,然后将信放到一旁,神色淡淡的,显得很平静。

    惊蛰见他如此,还以为最近没什么消息:“公子,没有新鲜事吗?”

    朱瑙指了指信,道:“你自己看吧。”

    惊蛰便拿起信,看了没几行就勃然色变,怒道:“这……竟有这种事!”他一行一行往下看,越看拳头捏得越紧,看到最后信纸已被他捏皱。他极力克制着才能将信慢慢放回原处。

    他双眼泛红,咬牙切齿道:“……那些该死的狗官!!”

    朱瑙却只淡然道:“你去帮我把卫玥找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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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州一间简陋村庄里,正到处响彻哭闹声和叫骂声。

    “放开,放开我儿子!你们这群王八,畜生,狗养的!”

    一对老夫妻大声一边叫骂,一边用力扒拉几名官吏的手。那几名官吏押着一名年轻男子,那正是他们的长子。他们的幼子是个七八岁的男孩,也猛地从屋里蹿出来,咬住一名官吏的手,想让那官吏放开他哥哥。

    官吏们踹开男孩,推倒夫妇,凶神恶煞地威胁道:“再敢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就把你们全家都抓起来关大牢!”

    “你们简直是土匪啊!”老妇人哭嚎着拍着地面,“你们凭什么抓我儿子去从军啊?你们凭什么这么干呐?!”

    一名官吏横眉冷眼道:“谁让你们拖欠税款,犯了法的就得充军,怪不着别人!”

    那当爹的忙道:“我们交,我们砸锅卖铁也交!只要我们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事你们通通拿走!可你们不能抢人啊。”

    官吏却丝毫不近人情:“现在交也晚了。这就是现在的律法,没得商量!别废话,别再跟上来,要不我把你那小儿子也抓去参军!”

    那对老夫妻原本有心要为抢回长子拼命,可听到这样的威胁,却都有些怯懦了。他们的幼子年纪太小了,万一真被抓走,恐怕根本没法活下去。

    被抓的年轻人一开始也奋力反抗,可听到这话也放轻了挣扎的力度。片刻后他眼含热泪地回头:“爹,娘,我没事,我会想办法回来的。你们照顾好弟弟!”

    老人又往前追了几步,急切道:“你们抓我吧,我去参军,你们放了我儿子。”

    可惜那些官吏根本不理他。

    募兵之事已轰轰烈烈地进行了两个月了,眼瞅着离清明已没剩多少天,募兵的性质与形式也与刚开始进行时截然不同了。

    一开始,是择优录取。成都府想要的是一支精锐能干的军队,所以设置了条条框框的要求,唯有符合要求者才能应募。然而响应之人寥寥,袁基路又死活非要那么多人,官员们生怕完不成任务就要遭殃,于是只能层层向下施压。终于,募兵已从主动应募变成了官府抢人。成都乃是首府,情况还稍好一些。可其余几州的百姓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各州的官府为了完成任务,只能想尽办法给老百姓定罪。什么税款迟交晚交了几天,以前顶多让补上利息了事,现在却成了要发配送军的大罪。更有甚者,官吏为了抓人只能随意诬赖清白的百姓。有人好好走在路上,只因符合募兵的条件,便被官吏直接拿下,硬说是逃犯带走。

    至于原本各州牢狱里关押的那些罪犯,更是第一批送去成都府的。谁管这些人犯过什么罪,眼下能凑上数才是大事。

    官吏们很快就搜完了整个村庄,最后居然抓住好几十个青年男子来,几乎每家都有男子被抓来了。前阵子收某名目税款的时候,官府故意放纵拖沓,导致户户都少交晚交。其实这是官府故意构陷,为强行征兵找借口。

    为了防止这几十名男子反抗逃跑,官吏们用绳索把他们的手捆起来,又用长绳将人捆成一溜,然后便往募兵处走去。

    那老夫妇的儿子名叫越东,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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