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回、匹夫空凭凌云志,万马齐喑一时休(第1/2页)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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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珍许诺,只要朝廷安抚之计能够成功,突厥可以重新在热海一代立帐建国,那么突厥各部将世代尊左游仙为“至尊大国师”,他在突厥国内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拥有超然的尊贵地位。元珍凭什么许下这种诺言?他也在暗示——

    如果车簿受封为可汗,突厥各部重新聚集建国,以车簿的才干恐怕只能做个象征,真正大权将会落到他元珍手中,国中事务也将由他说了算,时间一长足以取而代之。但现在谈这些还为时尚早,也不能明说,首要任务还是如何打压骨笃禄那个巫师,利用梅振衣的关系和梅孝朗秘密谈判,这一切都需要拉拢左游仙这位高人。

    其实现在要元珍杀了骨笃禄,直接架空车簿自己作主,他都万分乐意,但是他没这个本事也不敢贸然这么做,只有来向左游仙示好,并陈说利害。左游仙不仅是个修行高人,当年也是辅公麾下文武双全的重臣,应该清楚他说的都在理。

    元珍讲完后向左游仙深施一礼,很郑重的说:“左至尊,我们草原人向来一诺千金,话已出口再无悔改,希望您能明白我的苦心!”

    左游仙心中暗道:“一诺千金?开什么玩笑!这些年降了又叛、叛了又降多少次了?看似xìng情直爽,实则反复无常,贪心一起就杀人放火敲诈勒索。”但同时也觉得元珍此人不简单。至少是个有眼光地明白人,比车簿之流强多了。

    左游仙并不关心突厥人的“大计”,他的兴趣只是和大唐李家作对而已,这边造反他就来帮忙。听完元珍的话,他面无表情显得高深莫测,微微沉吟道:“将军所言很有见地,待我见到车簿大人,自会相劝。无端将那梅家小儿斩首祭旗,确属不智。”

    元珍赶紧道:“您这么说。小人就放心了,有劳至尊大国师费心!”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至尊大国师”的帽子先送了出去。

    大业未成先把大帽子戴上的人可不止左游仙一个。区别只是被动与主动而已,那位车簿大人,此刻已自封“金帐天可汗”。憋屈多少年了,车簿从来没有这么威风得意过。登高一呼十万铁骑云集。旌麾所指无往不利,他飘飘然已经自比当年的祖先始毕可汗了。

    元珍找左游仙商议的时候,这位天可汗正在金顶大帐中饮酒,一手端着镶金犀角杯,另一只手在一位妖娆女子的短皮裙下揉捏,一圈仅着寸缕突厥艳女环伺,就像围着一扇美肉屏风。享受着美酒,听着怀中美女略带痛楚地喘息声,车簿有一种掌握一切的征服感与满足感。已经微微有些醉意。

    此时内帐外有人禀报:“启禀天可汗,骨笃禄大师求见,有紧急军情商议。”

    听见紧急军情四个字,车簿的酒意清醒了不少,请骨笃禄进帐。骨笃禄看上去四十多岁地样子。面容削瘦肤sè微黑。鹰钩鼻深眼窝,一双不大的小眼睛闪烁着寒光。他进帐后右手放在左胸前。欠了欠身给车簿行了一礼。

    车簿招手道:“大师不必向我行礼,快坐下。……你等还不伺候大师宽衣饮酒!”

    骨笃禄坐下后却没有让美女伺酒,摇了摇头道:“天可汗,请退左右,我有秘事禀报。”

    车簿见他语气郑重,也挥手让身边众人退下,放下酒杯问道:“又出什么大事了?唐军不是还在百里之外吗?”

    骨笃禄:“不是唐军有变,恐是我军中有人怀有异心。左至尊抓来梅家小子,囚禁在自己的帐房中,我派手下巫师监视,发现阿史德元珍也命手下送去美食以示好。s刚刚又得到消息,左至尊在来见天可汗的途中,被元珍拦住,不知与他商议何事。”

    车簿:“你说元珍有异心!不会吧?他地想法我清楚,就是劝我趁机与唐军议和,率突厥各部称臣,受唐廷地正式册封。”

    骨笃禄冷笑一声:“受封之事,迟早要议,但不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击败梅孝朗大军,占据北庭与安西全境,让梅孝朗获罪报你我之仇,让大唐也知道我突厥人的厉害。到那时再向朝廷提出和亲,美女金帛与牧场封地不是任由天可汗而取。”

    车簿笑了:“大师所言极是!元珍进言也有道理,只是目光过于短浅,不知你我心中的大志向。大战在即,还要靠元珍指挥调度各部军马,不必过于猜忌,我想他路遇左至尊,也是为了询问梅家小子之事。”

    骨笃禄眼珠子一转:“天可汗用人不疑,但我们也不可无防备之心,如今元珍兵权在握,以天可汗的名义调动各部军马。若此战大胜,他的威望也将大增,假以时rì,未尝不会成为第二个伏念、温傅啊!”

    一听这话车簿的脸sè沉了下来,紧锁眉头想了半天:“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派人盯紧些就是,另外传令调黑沙城的咽面将军率军开拔,从侧翼接应,这一战必破梅孝朗,届时封赏咽面节制元珍,你我在上位则可无忧。”

    原来突厥人攻占要塞黑沙城后,城中驻扎不下十几万大军,于是在热海岸边扎营,另派三姓贵族的首领咽面率三万人马驻守黑沙城。

    骨笃禄点头道:“此计甚好,只是眼前不知元珍找左至尊商议何事?如果他……”

    车簿打断他的话道:“不必怀疑左至尊,我在酒桌上一句戏言,他就远行万里带来梅家小子,真乃一诺千金之人。况且他神通广大。得此人相助真是我突厥之福。”说道这里又觉得有些不对,咳嗽一声又道:“但不论他有何等神通,终究是个外人,值得尊敬贵客而已。骨笃禄大师是草原大祭司,我地心腹臂助情同兄弟,我们对客人有些雅量也无妨。”

    骨笃禄嘿嘿笑了两声:“大汗,我可不是怀疑左至尊,也是想提醒您善待此人,不要让他被元珍拉拢去。能得此人之助,确实是我等之幸。”

    车簿:“要是元珍三言两语就能蛊惑,那他是算不上世外高人。他不是要来见我吗?如果见面主动提及元珍找他之事,我们就不必猜疑了。”

    就在此时,帐外有亲兵禀报:“启禀天可汗,左先生求见。”

    车簿与骨笃禄对望一眼。高声道:“快有请!”

    左游仙挑帘而入。对着车簿稽首算是行礼,而车簿早已离座而起走上前去,把臂笑道:“左至尊劳苦功高,真不知该怎样谢你?……来来来,快请坐!”他亲自送左游仙入座,并亲手斟了一杯酒放在案上。

    左游仙从怀中取出昆吾剑道:“区区小事而已,大汗不必夸奖,此去取回了失落的昆吾剑,物归原主请大汗收回。车簿直摇手:“昆吾剑虽贵。怎比左至尊相助之情,区区小物,既是您所追回,理应归左至尊所有。”

    那边骨笃禄也道:“左至尊太客气了,我等还不知如何相谢。怎敢收下您夺回的昆吾剑?你快把剑收起来罢。”嘴上这么说。可眼神中还是有一丝惋惜之意。

    左游仙也不客气,收起昆吾剑。直截了当的说:“来的路上,碰见元珍大将军,他告诉我大汗yù将梅家小子推到阵前斩首祭旗,请问可有此事?若真地如此,我以为不是上上之策。”

    见他开门见山提起此事,车簿与骨笃禄脸上都露出释然之sè,骨笃禄笑了:“左至尊多虑了,我本有此打算,但是黑沙城地咽面将军听闻此事,献上一条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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