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回、阴毒切莫谈大义,忠孝岂可凭诓言(第2/2页)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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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该到门外迎接才对。”

    他嘴上说地亲热可心中暗生jǐng惕,薛璋突然登门,肯定没什么好事。薛璋把他扶了起来,在耳边道:“梅公子,我们到芜州找你,有一件关于江山社稷的机密大事,因此事先不便通报,只能突然登门。……请屏退左右,我有你父捎来的密信。”

    “有我父亲的密信?靠!真把我当小孩哄了,有密信也不能交给你呀。”梅振衣心中嘀咕,表面上做出很吃惊的样子,吩咐所有下人退下,没有命令不得靠近客厅,这才问道:“我父有何密信,要表舅您转告?”

    薛璋未说话,骆宾王突然问道:“梅公子,你可知今rì朝中,妖媚专权忠良遭陷,明君被妖妇所制,功臣良将不得善终,人神共忿天地不容!”

    梅振衣心念一闪,一下子全明白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穿越前就听说过骆宾王的大名。那首有名地诗“鹅,鹅,鹅,曲颈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就是骆宾王所作,但骆宾王最有名的文章,是那篇流传千古的《讨武檄》。

    武则天掌权年间,徐敬业(即英国公李敬业)谋反,旋即被大军扑灭,这段历史最有名的典故是留下了骆宾王所做的一篇檄文。穿越前他和梅太公学书法,经常练笔抄写的文章就是《古文观止》,其中就有这一篇,梅振衣都可以背下来。假如不是这篇文章,梅振衣恐怕也没听说过徐敬业造反之事。

    梅振衣知道唐代有徐敬业造反这回事,但不清楚发生在那一年,他还以为是武则天称帝之后地事情呢,更没想到与自己能有什么关系?但是今天见到骆宾王本人,听他突然说出那一番话,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们想造反,就是现在!

    想明白了心中一紧,表面上还是装糊涂,一脸不解的答道:“我不明白骆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你说的话与我何干?”

    薛璋脸sè一沉,拍案道:“梅振衣,你读过圣贤书,又是忠良之后,应该明白家国大义!武后专权构陷忠良,大唐社稷危在旦夕,你怎能无动于衷呢!我是你长辈,不能眼见你如此糊涂!”

    梅振衣陪笑道:“好端端地。表舅何故发火?你方才自称有我父密信,究竟是什么消息啊?”

    薛璋一脸正sè道:“你祖父是开国王爷,你父亲是辅国功臣,满门俱是忠良。实话对你说了吧!你父眼见妖妇乱政早有铲除之心,约定与英国公李敬业里应外合,匡扶大唐宗室。英国公于扬州起兵,南鲁公于京中相应,大事可成,此乃千古不世之功。”

    梅振衣不笑了。神情有些茫然,就像被他吓到了,呆呆地问:“那,那,那你们要我做什么?”

    薛璋:“自从裴行俭故后,南鲁公在大唐军中威望第一。门下各方名将众多。只要公子传南鲁公之命,登高一呼,起兵举义自然势如破竹。”

    梅振衣小心翼翼的问:“这么做,很危险啊?”

    骆宾王道:“为忠孝大义,我等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父已下定决心。梅公子也不想做那不忠不孝之人吧?”

    薛璋又补充了一句:“梅公子不必担心,英国公举事上承天命,自然应者云集,必定成功,届时我等皆是匡复功臣。”

    梅振衣地表情越来越茫然:“上承天命?匡复谁?”

    骆宾王见梅振衣不知所措的样子。又大义凛然的说道:“故太子李贤被妖后鸩杀。留有遗诏,其女玉真公主送到英国公手中,命英国公举事,诛灭妖后,匡复庐陵王大统!”

    这时梅振衣笑了,笑的出了声。让骆宾王与薛璋莫名其妙。只听梅振衣笑着说道:“我向二位打听一个人,他叫左游仙。你们是不是见过他?你们来找我,是不是他地主意,这人怎么没完没了还不死心呢?”

    薛璋与骆宾王大惊失sè,他们当然见过左游仙,来诳梅振衣就是左游仙地指使,左游仙还特别交代——暂时不要告诉梅振衣这是他的主意。把梅孝朗拖下水好处很多,最起码会引起朝中猜忌,军中很多出自梅孝朗门下地将领都要受牵连,对叛军当然有利。

    现在梅振衣突然点破,两人错愕不能答,这位梅公子的反应实在出乎意料,刚才还傻乎乎地,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梅振衣一想到造反两个字,本能的就想起了左游仙,而且话已经听够了,不必再装糊涂了,所以有此一问。见两人错愕的表情,看来自己还真猜对了,这个左游仙,真是哪里有造反哪里有他啊。左游仙可没什么好心去匡复唐室,看来英国公打着拥戴庐陵王的旗号,骨子里也有自己的野心。

    想到这里,梅振衣也不再废话了,站起身来指着两人骂道:“你们打着匡复庐陵王的旗号造反,可别忘了庐陵王本人还在洛阳!这也叫忠?你们骗我假传我父地号令,可我父一家还在朝中!这也叫孝?”

    骆宾王有些慌了,急忙起身解释道:“梅公子不要误会,南鲁公与英国公约定,在京中秘密联络部将,护送庐陵王逃出洛阳,与英国公大军会师。”

    梅振衣冷冷道:“以为我会相信你们吗?打着庐陵王的旗号讨太后,以子之名杀其母,我看不出有什么忠孝大义来!你们要造反就造反好了,自称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别拿我梅氏一家的生死开玩笑!还好意思问我是否读过圣贤书,你们的圣贤文章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这话出口,等于撕破了脸皮。薛璋脸sèyīn沉的站了起来,语气森森:“梅公子,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今rì对你说了如此机密之事,无论如何,你也要听我们的了!”

    梅振衣转身,袖中飞出一道银光在空中一闪,就看见客厅正中地那张厚重的檀木桌案突然断为整齐的两截,倒在地上发出一连串的响动。梅振衣道:“就凭你们两个?你们要造反本与我无关,但是在我家说了刚才那番话,我还能放你们走吗?”

    梅孝朗与梅振衣这对“父子”在某些方面还真有相似之处,梅孝朗生气时曾在军中毁了两座桌案,今天梅振衣示威,也是拿桌案出气。

    薛璋退后一步,yīn笑道:“南鲁公文武双全,儿子也有两下子,但我们岂会无备而来,此刻你庄中满门上下,已尽在我手!就乖乖的听我吩咐,不要再做无谓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