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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州有没有他这位主帅都无所谓了。……梅毅还说了,他经历过的战阵无数,麾下骑兵也不可能都像他那样有一身神功,不也是上马冲杀吗?现在他还身强力壮有一身武艺,当然可以出城攻杀。就当自己与其他人一般没有一身神功罢!”
梅振衣转身就要下城,张果一伸手袖中飞出几条树藤把他捆住,歉然道:“少爷,得罪了!梅毅留老奴在此,就是要看住少爷。不要你像他那样亲身涉险。老奴今天对不住了。只要能让你不出城,事后怎么责罚都行!”
梅振衣一跺脚:“张老。你不必捆我,昨天在翠亭庵施法,几乎神气耗尽,这一个月也运用不了任何神通法术,就算我想出城也帮不了他。”
梅振衣与张果在城上说话的时候,梅毅已率领一百八十名重骑冲进了敌营,三里多路对于骑兵来说很短,杀得王那相措手不及。王那相虽然看不起芜州城的守军,但也没有完全轻视,他留了二百轻骑兵在阵形后面jǐng戒芜州城方向,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支凶猛的铁甲重骑冲出。
梅毅挥舞长槊冲在最前面,梅氏六兄弟在左右紧随,身后地骑兵队如一股铁甲洪流,没有和这些骑兵纠缠,撞开十余骑直接冲了过去。这一队重骑不可能与五千叛军全面做战,但如果只选择一个方向全力冲杀的话,还是可以穿透敌阵地。
梅毅很聪明,没有直接从大阵后面插入,那样的话重骑兵穿透敌阵将会陷入江边浅滩。他在前面领骑兜了个***,沿敌阵盾墙后横插了进去,沿着盾墙与箭楼之间直线猛冲。重骑兵冲进步卒与弓箭手的阵势中,会是什么结果?那就是一片践踏!
梅毅对手下骑兵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要他们仗着身披重铠不畏寻常刀箭,外围舞槊掩护,其他人收紧队形跟着前面狂奔shè箭就行。所过之处先撞翻箭楼,或以火箭点燃,城中早就备了火箭要对付攻城栈桥的,现在也被带出来了。
这一次冲阵,沿着盾墙后侧整个穿透了王那相的大阵,敌军折损近五百人,十八座箭楼撞倒了十三座,其余五座也燃起了火。一百八十名重骑折损近半,其中大部分人是撞到箭楼上落马,身披重铠起身不便。
这不应该是通常情况下的战果,但梅毅已经相当满意,因为此时彭泽水师已经冲上来了,更重要地是,王那相军阵前锋已经被冲溃。
彭泽水师行在江中,突然在江面狭窄之处遇到了伏击。岸边箭楼之上火箭如雨,有不少船帆都烧着了,大船上弩手对shè不占优势,小舟冲锋登岸,又遇上了一排盾墙与密密麻麻地长矛,战事胶着在浅滩上非常被动。
就在这时。这江南水网纵横之乡,怎么突然杀出一支铁甲重骑兵来?人数不多却非常强悍,冲入敌阵如虎入狼群,河滩前的盾墙倒了一大片一下子就乱了,高高的箭楼也接连轰然倒地。这可是个天赐的良机,大船纷纷趁机靠岸,船楼上弩箭齐发,刀盾兵跳下船。挥舞长刀结成阵势冲了过来。
河岸上的战局已经扭转,而对方地骑兵也包抄过来,梅毅舞槊大喝一声,领着手下不足百余重骑回马冲向对方地骑兵,又是一番惨烈的厮杀。梅毅马踏槊挑,也不知掀翻了多少敌人,突然发现眼前一空。原来又一次冲透了敌阵。
他喝令一声兜了个***拨马回旋,身后还剩下六十余骑,却发现已经不必再动手了——敌军已败。
王那相地中军旗已经倒了,河滩上传来漫天喊杀声,水师刀盾兵冲上岸,大型战船沿河一字排开,弩箭如雨shè落,叛军地沿河防线早已不复存在,敌阵已溃叛军正在四散逃窜。朝东望去,约两、三百残骑已经逃离了战场。应该是王那相见势不妙带着亲兵逃命去了。
梅毅大喝一声:“放下刀枪者免死!”
这声喝如一声霹雳惊雷,震彻整个战场,不远处有两名逃窜的骑兵跨下马蹄一软竟然摔了下来。战场上瞬间安静了片刻,然后就听见附近丁零咣当一片响,有不少人刀枪脱手,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主动扔掉地。
梅毅忽然发现,附近的人都在看着他,不论是敌军还是友军,大家眼神都是直的,就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怪物。眼神中充满了敬畏或恐惧。这时耳边有个声音道:“梅毅将军,你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变化吗?”
这是仙童清风的声音,梅毅这才突然意识到,刚才冲杀之际,不知何时一身神功已经尽复。他自己刚才没注意。但其它人可看的是清清楚楚。梅毅一马当先手中槊寒芒四shè,战场上无人能挡。连人带马也不知让他挑飞了多少敌军,就连大阵zhōng yāng那杆比碗口还粗的中军旗,也是被他一槊拦腰打断地。
梅毅听见清风地声音,渐渐回过神来,一身杀气渐悄。他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翻身下马,将手中长槊插在地上,恭恭敬敬冲芜州城方向三拜九叩。
这可是个高难度动作,古时全套重骑铠甲有上百斤,身披甲胄是行不了大礼的,然而梅毅的动作却无一丝走形之处,就听咔嚓一声,他背后地甲衣裂开了,身前地胸甲也碎了,人依然规规矩矩的磕下头去。
身后地重骑兵有样学样,梅氏六兄弟率先下马,他们可不能像梅毅那般身披重铠也能叩拜,只能朝着芜州城方向抱拳行礼,紧接着六十余骑也全部下马行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主帅已经这么做了。
事后有人猜测,梅毅将军大胜之后,下马跪拜的究竟是谁?有人联系前事,猜他拜的是城上那杆玉真公主的大旗,也有人说他拜的是皇家天威,还有人猜的更离奇,说梅将军在战场上所向无敌,就像有神灵附体,拜的应该是神灵。
梅振衣听说这件事之后,心中却很清楚,梅毅拜的是仙童清风,在那一刻,也是他了尽前因悟道之时。
王那相的手下折损近两千人,只逃走了不到三百骑,其余全部投降做了俘虏。彭泽水师战船被烧毁十七艘,伤亡八百余人。大战已胜,剩下的事情是打扫战场、安置俘虏、救治伤员、抚恤阵亡者,这些事情都不必梅家cāo心了,梅毅已交回暂时军政大权,全由芜州府负责。
当天晚上,玉真公主在驿馆设宴,答谢前来救援地芜州刺史程玄鹄以及众位水军将领,同时也答谢芜州刺史与守城有功的梅家众人,还有地方守备将领与民勇首领,这一场庆功大宴出席者一共有六十余人。说是玉真公主请客,其实都是芜州府cāo办的,刺史蒋华脸上都乐开了花。
在酒席上,梅振衣问程玄鹄:“先生是一介书生,为何亲率水军啊?”
程玄鹄叹了一口气:“彭泽水师主力奉命扼守长江,只能分出这三千人,我又着急,所以就亲自来了。以前也读过不少兵书,但平生第一次打仗却一点没用上,若不是梅毅将军出城接应,我恐怕就要在青漪江中喂鱼了。”
梅毅笑了:“俗话说百战方成名将,战场之上千变万化,仅仅纸上谈兵,很难料敌先机。但程先生也不必懊恼,你一介文人有这份胆sè就很让人佩服,未尝不能建立文武双全的功业,我敬你一杯!”
这一天的酒可没少喝,醉倒了一大片。第二天芜州府仍然设宴,款待另一批来客,原来是黑齿常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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