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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儿生在蛮荒,却未识蛮荒凶险,自小精怪修士见得多,却未历人间疾苦。 、 。 o /”知焰也以神念暗道。
梅振衣反问道:“昆仑仙境弟子,亦少见人间疾苦,未识人烟百态,那么师父如何教弟子历世?”
知焰:“你忘了入境观妙法吗?就像清风仙童对你讲故事那般,定境中也可旁观师长在人烟中的经历,以弥补入世见知不足。”
梅振衣:“旁观人世与亲身经历毕竟不同,待行儿回芜州后,该给他请个启蒙先生。”
知焰:“行儿是个好孩子,天性聪慧顽皮,一般的老师调教不了。人间难寻孙思邈,你当年也一样。”
梅振衣:“东华帝君推荐了李元中将军,待我回关中送我父尽天年之后,就与梅毅一起去请李将军,但愿他能答应到芜州为塾师。”
知焰:“你已成仙道,再不去天国寻佛心舍利,恐有很多人等的不耐烦了。韦昙虽没说什么,想必也是在等你的消息。”
梅振衣:“我是大唐南鲁公长子,尽孝事大,先回关中再谈其余。……行儿这次在玲珑塔上禁足一月,我传他孙思邈师父的省身之术,再让提溜转传他钟离权师父的安稳形神之法。你带着其余众人,一起返回青漪三山。”
知焰:“你与梅毅带着行儿去长安,玉真对我说过,她不想再回长安,先回芜州等你们。”
梅振衣父亲罚梅应行一个月不下玲珑塔,就是要他磨一磨性子,让他借此机会掌握省身之术与安稳形神之法的入门功夫。梅应行在玲珑塔上待了一个月,等时间一到立刻就像脱了绳的猴,大叫一声:“我出来了!”也不走楼梯,向前一蹦直接从塔上跳了下来。
玲珑塔的十三层有数十丈高,梅应行没有飞天之能,连御形神行的修为也没有。以往他这么调皮肯定会有人接住他,但这一次他一跳出塔外就感觉不对劲了,一眼望去远处无名山庄没有人影,周围的塔上也静悄悄的,那些妖王伯伯好像都不在。
谁家孩子没事敢跳楼玩?也就是梅应行这种小子!他本人没有这份能耐。却偏偏敢这么做。而且习以为常。确实不是什么好习惯。
梅应行飞身跳出塔外。现不对劲身形向下直坠。一瞬间也慌了。还好他慌而不乱。空中翻了一个跟头挥出了紫藤枝。数道疾风在身边卷起。延缓了下坠之势。企图去够塔边地飞檐。但是他刚才第一步跳地太远了。空中无论怎样变换身形也够不到塔边。
说时迟那时快。梅应行大叫一声。奋力将手中地紫藤枝朝着斜下方扔了出去。紫藤枝抽在玲珑塔上出轰然之声。一股力量倒卷回来又将他在空中掀了几个跟头。张牙舞爪地向着不远处地湖面栽去。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梅应行勉强斜飞着落到了湖中。离岸不远水也不深。这小子一直砸到了湖地地软泥上。接着扎手扎脚地爬起来扑倒在岸边。全身都是泥水。搞得跟个泥猴一样。
要是换个人地话就算落入泥水中。这么大地冲击力也早就摔得筋断骨折了。但梅应行自幼被父亲用各种灵丹妙药洗炼筋骨。还用内劲巡行之法帮他强健炉鼎。筋骨坚强远胜于普通孩子。绕是如此。他也是全身酸痛眼前金星乱冒。半天都爬不起来。趴在那里一仰头就想哭叫。
然而刚把鼻子皱起来。接着又把叫声咽了回去。因为他看见了面前地一双脚。再抬头现父亲就站在眼前。
“行儿,摔痛了吗?”梅振衣问道。
梅应行没答话。撅着小嘴一脸委屈的点了点头。梅振衣又问:“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摔痛吗?”没等儿子回答,他自问自答道:“因为你没有那个本事从这么高的塔上跳下来,却已经形成了跳塔的习惯。古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现在明白是什么道理了吗?不要无端轻身涉险。”
梅应行一扬脖,嘴硬道:“以前总是有人接住我的。”
梅振衣:“你涉险,有人解救,那是福缘,但你不知自重,跳出塔外之前忘了看看周围是否有人。以你的修为。根本谈不上推演神通。哪能这般行事?”
梅应行眨了眨眼睛,仍然很委屈的说:“爹爹是故意的吗?你在这里。却没接住我。”
梅振衣:“说对了,为父就是要给你一个教训,请问你从塔上落下之时,心中可有惊惧与悔意?”
梅应行:“有,但来不及多想,只想着怎样不摔死,现在才后怕,太吓人了!”
梅振衣伸手把儿子抱了起来,也不顾他身上泥水淋漓,伸一指在体外接连虚点,一边温言道:“吓着了就记住了,以后凡事不能如此莽撞,那么这一跤也不白摔。你慌而未乱,反应很好,以你的修为从这么高地地方掉下来,如果举止失措的话是会送命的,这种经验也非常重要。”
梅振衣一直就在塔下,就看儿子会怎么下塔?见梅应行一步蹦出来他地心也是悬着的,好在这小子临危不乱设法自救,见儿子没什么危险他也就没伸手去接。等梅应行落到湖中爬上来,他才开口教育。
被父亲抱在怀中,身上的酸痛楚顿时消去,但还是酸软无力,这小子渐渐缓过劲来,瞪着眼睛问道:“爹爹早就知道我会从塔上跳下来,对吗?”
梅振衣微微苦笑:“是的,为父早就知道,但还是有些失望。你学了安稳形神之法,只得其法诀未得其神髓,尚未堪破其真玄妙,否则你会一层层走下来,最不济也会站在塔上喊一声看有没有人回应。……以后在人间行事,身边人可不似无名山庄弟子,你要注意检点。”
梅应行突然面露喜色,一把扯住父亲的衣襟道:“在人间行事。我们要去人世间吗?”
梅振衣:“你莫要笑,此去长安见你的祖父,守送他尽天年。”
梅振衣带着儿子应行离开昆仑仙境,身边只有梅毅随行,一路来到长安城。行儿自幼生长在蛮荒,哪见过这种繁华景象?一路上张着嘴都忘记合上。看见什么都好奇。入城之后现父亲撤去道装换了一身便服,好奇的问:“爹爹,你为什么要这么打扮?”
梅振衣答道:“为父曾修纯阳化身,但本身并未正式出家,此去见你祖父,应做如此打扮,也给你买一套新衣服。”一边还给他讲了在世间见尊长的各种礼数。
梅孝朗今年虚寿已八十有六,这位五朝老臣身体一直很好,十余年前须才完全变白。根根如银丝一般。这天他正在后院坐在榻上看几位重孙玩耍,突然眉头一皱对下人道:“快去门前迎接我
“二少爷就在书房,三少爷昨日刚去长安。老太爷要迎接谁?”仆人一边答话一边心里直犯嘀咕,这位国公爷莫不是老糊涂了。
梅孝朗:“快去,来的是振衣!”
梅振衣入家门,来到南鲁公府后院,见到父亲俯身跪拜:“不孝儿振衣,给父亲大人磕头。”梅应行一见父亲行大礼,也跪下来磕头道:“孙儿应行,给爷爷磕头了。”
梅孝朗一俯身,把梅应行拉起来抱在膝上:“这是我地长孙行儿吧?前几年张果告诉我喜讯。今天终于见着了,让爷爷好好看看。”
行儿虽顽皮,但为人机灵很会看眼色,在这种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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