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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这几天的外兴安岭,除了正在大办龙王祭的九娘沟,其他地方都非常平静,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不过到底还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各个村庄之间,都在传一件事情:
龙王爷杀人了。
一开始,是龙行沟附近的山民发现,江边有一具被砸扁了的尸体。
之后陆陆续续的,有六具被找到。
那种就像摊煎饼一样,被砸成薄薄的一层的死法,除了身为庞然大物的龙王爷,没有其他什么东西能够做到。
身处九娘沟里的龙王使者放出了消息,这群人带着枪潜入外兴安岭,就是冲着龙王爷来的,结果不自量力,被龙王爷杀了个干净。
放出这个消息之后,龙王使者就赶紧离开了九娘沟,往下一站赶了。
至于下一站是什么地方,他并没有透露。
九娘沟的村民只知道,他走的时候,肩膀上站着一只八哥鸟。
这只鸟身子好像受了伤,缠着厚厚的绷带。
……
这几天,国际生物研究会的营地里,也没什么动静。
林朔丢了小八,就跟丢了魂儿似的,一天天往外跑,头一次Anne跟着,之后连Anne都不让跟着了。
林朔不在,营地里的人只能按兵不动。
那条“n字型”的巨大行迹,还有河边那一具具被砸成肉泥的尸体,都在警告着营地里的人。
在这里,他们哪怕手里有枪,都依然很渺小。
这天上午,杨拓住着拐杖,走进了Anne所在的帐篷。
这让Anne很意外。
在她印象里,这个年轻的学者在性格上,跟林朔有一定的相似,身上都有那种天生的傲气,平时不怎么搭理人。
Anne从小到大,经历的所有环境,她总是能不知不觉地成为焦点。
除了她极高的情商和良好的性格以外,她的绝世美貌,更是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而这次外兴安岭之行,是Anne感觉自己自从成年以后,女性魅力跌入最低谷的一次。
这让她感觉到新奇、轻松,同时也有一些隐隐的失落,尤其是林朔那个家伙。
但林朔不管怎么样,还是信任她的。
而目前走进帐篷的这个青年学者杨拓,自始至终,全身上下都好像包裹着一层坚不可破的冰层。
今天他主动走进自己的帐篷,Anne当然不会认为是自己的女性魅力爆发,让他产生了亲近的念头。
这个美貌女子合上了正在写的日记,站起身来:“杨博士,你有什么事吗?”
“我们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杨拓问道。
Anne笑了。
在她心里,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着急,唯有杨拓,是不能着急的。
因为他的腿摔断了,虽然何子鸿接骨的手法很好,魏行山替他做的夹板也合格,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自己着急是没有用的。
“杨博士,你别着急。”Anne劝了一句,“情况你应该也了解,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
杨拓说道:“外面的枪手,不是已经快死光了吗?而且我们也应该明确了,无论是钩蛇还是黑水龙王,都是通过这里的水域活动的。我们完全可以出动潜水设备,对这里附近的水域进行彻底的摸查。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找到钩蛇的老巢。”
Anne点了点头:“这个,其实我早就考虑过了。但首先,我们只有五艘橡皮艇,没有潜水设备。其次,去水底这样的坏境,危险性太大了,哪怕是林先生,面对钩蛇或者黑水龙王,都不敢轻易下水。”
“潜水设备我能联系到。”杨拓说道,“至于危险不危险的,你不用担心。”
“杨博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Anne微微蹙起了眉。
两人正说着,帐篷外忽然出来脚步声,林朔一掀门帘就进来了。
他的手里,捧着不少草药。
“林先生,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Anne惊奇地问道。
“怎么,不行?”林朔回了一句。
“当然行了。”Anne看了杨拓一眼,“杨博士正在询问我事情的进度,他觉得我们现在有些耽搁了。”
杨拓看了林朔一眼,轻声咳嗽了一声。
对林朔这个人,杨拓最开始有些质疑,不认为他有多强的能力,后来眼见为实,又转为了忌惮。
反正从始至终,杨拓对林朔都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
现在看到林朔回来了,杨拓咳嗽一声引起他的主意,微微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正要拄着拐杖离去。
“我就是来找你的。”林朔看着杨拓,指了指折叠椅,“坐下。”
杨拓愣了一下,但没有反对,挪到椅字旁边,摆好拐杖,坐下身去,双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平静地抬着头,看着林朔。
林朔走到杨拓跟前,半蹲下来,看了看他被夹板固定着的小腿:“今天正好看到了这些草药,顺手就摘了。”
“我这是骨折,草药有用吗?”杨拓问道。
林朔没有解释,而是伸手拆了杨拓的夹板,然后用双手手掌把手里的草药碾出汁液,飞快抹在了杨拓的断腿处。
杨拓全身一震,一下子疼得脸色惨白,额头冒出冷汗。
不过这位年轻的学者并没有吭声,而是咬着牙,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朔的手,似是在体会这种钻心的疼痛,到底是怎么样产生的。
Anne走过来,伸出手,五指捏住了杨拓膝盖上的几个穴道,慢慢地揉着,杨拓立刻觉得疼痛缓解了不少。
“多事。”林朔手上不停,抬头白了Anne一眼。
Anne并不在意,冲林朔笑了一笑:“他已经是个大人了,这点疼不会让他长记性的。”
林朔没有搭理她,在草药的汁液已经全部抹好之后,他两只手一前一后抵着杨拓的胫骨断口,闭上了眼睛。
随后杨拓只觉得一种灼热感,在林朔的手掌中产生,传递到了自己的伤处。
这种灼热感越来越强烈,很快。自己的腿就好像被两块烙铁夹住了一样。
他的伤腿开始不断地抖动起来,本能地想要抽离,但是林朔两只手掌却死死地箍住了这条腿。
Anne见状,伸出另一只手,虚握成拳,用其中中指的第二个指节,快速地在杨拓的大腿外侧敲击了一下。
杨拓只觉得一阵酸楚的感觉传来,小腿的灼热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这不像是你家的手法。”林朔抬起头,看着Anne,“从哪儿学的?”
“我导师教我的。”Anne柔声答道,“他跟我父母是好友,我父母死得早,我的这些门道,都是他代我父母传给我的,顺便还教了我一些他自己的法门。”
“他是不是姓苗?”
“对,林先生你认识他?”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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