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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太好了!等牵了电线,我们就可以买冰箱和电视机了!”
“电视机!”谢绯快晕过去了,“咱们家也能买电视机!我听说电视机就是在家里放电影,里头真的有人吗?”
两人越说越高兴,谢奶奶泼冷水道:“别瞎高兴,没影的事儿呢。等村里人家都通电了再说,咱们不能做那出头鸟。”
程遥遥嘴一扁。谢昭道:“大队长跟我说了,到时候家家户户都会牵电线,用不用随自己。”
程遥遥立刻又振奋起来,跟谢绯偷偷挤了挤眼睛,两人又凑到一起嘀咕起来。
谢奶奶冲谢昭道:“越发纵着她了!带得小绯也跟着野了心。”
“小绯活泼一点好。”谢昭眼底含了一抹温柔笑意,凝视着与谢绯小声说笑的程遥遥。灶火昏红的光映着程遥遥皎洁的脸,眼波流转,越发娇滴得叫人想捧在掌心里。
谢奶奶没好气地站起身,捶捶胳膊:“闹了一天了,赶紧洗洗睡吧。咱们明天一早开大门,遥遥,你也得起来。”
程遥遥抬头:“我?”
谢昭知道她是不乐意早起,才要帮她说话,就听谢奶奶道:“明天村里人会来拜年,你是我孙媳妇儿,不用帮忙招呼啊?”
“哎,哎?”程遥遥惊讶地睁大眼。
谢奶奶背着手走出厨房,丢下一句嘀咕:“早点定下也好,也省得媒婆再上门。”
从前谢奶奶总想着等谢昭考上大学再正经提亲事,这还是她第一次松口。程遥遥还不觉得如何,转头一看谢昭,素来冷峻的脸如春水化冻,已经是满脸难掩的喜悦。
杂物间的墙上挂着药草和蓑衣,烛光摇晃,满屋子的水汽和淡淡药香。
程遥遥满怀爱意地道:“我好想你啊……”
提热水进来的谢昭顿时心头一热,忙看向程遥遥。她却是趴在木桶边缘,将脸也贴在桶沿上,爱不释手地叹息。
要说她最想念谢家的什么,这浴桶绝对要排进前三。浸泡在暌违几个月的浴桶里,热水泡得酸疼的筋骨都松弛下来,程遥遥把海藻般湿漉漉黑发撩到脑后,露出一张被热气蒸得越发水嫩的小脸来:“谢昭,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有没有偷偷用我的浴桶?”
“没有。”谢昭转过头目不斜视,手上舀起几瓢热水慢慢加进浴桶里,
“还是我的浴桶最舒服了。”程遥遥在浴桶里扑腾。
谢昭道:“上海家的洗澡间不好?”
“不好。虽然有热水吧,每次我洗澡的时候她们就在外头敲门催我,浴缸还是她们用过的,我才不要用呢。”程遥遥一边认真洗着头发一边随口道。
程遥遥没有说的是,在程家时,程遥遥每次洗澡时间久了,魏淑英不是故意来敲门就是第二天在饭桌上抱怨,说全家四口人呢,程遥遥一个人占着浴室,害她们上个厕所都不能。姑娘家洗澡的事被放在餐桌上说,也就只有魏淑英这种人做得出来。程遥遥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拿自己洗澡的事来跟她吵,程征作为父亲也不好多插嘴的,不是装没听见就是呵斥几句,不疼不痒。这种小事不伤筋动骨,长年累月却是怪恶心人的,程遥遥都受不了,何况是性子暴躁的原主。
谢昭的心脏好似被捏了一把,他从来舍不得委屈半点的人居然会在自己家里受委屈。谢昭伸出手,握住程遥遥那只湿漉漉白生生的小手:“妹妹,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不让你再受旁人半点委屈。
程遥遥听懂了谢昭的未竟之意。程遥遥乌发红唇,湿漉漉的水珠沿着小巧下颌往下淌,妖精似的偎向谢昭,热水漫出桶沿,熏蒸得谢昭额上渗出细细汗水,满屋的药香水汽里,他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那一缕甜甜的玫瑰香。
程遥遥的甜美里带着刺:“谁准你转过头的?流氓。”
谢昭脸颊**辣的,忙转开头,却听得那娇滴滴嗓音又掺了一丝气急:“……转回来!”
谢昭猛地转回去,玫瑰香扑面而来,唇就贴上了一个软软甜甜的吻:“啾。”
……
等程遥遥洗完澡回屋,床上早铺好了厚厚的床垫和被子,晒了一天日头,松松软软带着一股皂香。谢昭一松手,程遥遥就滚进被窝里,脚碰到了一个灌好的热水袋。
“够不够暖?”谢昭伸手摸了摸被子。
“够的。”程遥遥这才摸出谢奶奶给的红包,道:“你的红包给我看看。”
谢昭摸出来给她,打开一看是崭新的两块钱。程遥遥奇怪道:“跟我的不一样。难道我的是硬币?”
程遥遥说着打开自己的红包,谢昭跟她一块细看,却是一枚金色的铜钱:“这是?”
谢昭道:“这是花钱。金子铸的。”
“真的是金子!怪不得比铜钱沉。”程遥遥看着这枚外形跟铜钱一模一样的金币,“这个很珍贵吧?”
谢昭道:“小时候奶奶发压岁,都用这个。”
“每人一枚吗?”
“每人一把。”
“……”程遥遥仔细看了一眼谢昭,确认他不是开玩笑的后抽了口气,“那一次压岁得花多少钱啊?”
谢昭忍不住揉揉她发丝:“发下来的压岁钱都让大人替我们存着,算是私房。”
谢昭掌心温暖,程遥遥忍不住蹭了蹭。她想起红楼梦里,贾家都是拿大把的金锞子银锞子赏人的,这金币也不算夸张了。
程遥遥把金币装进自己的小荷包里,乖乖躺进了被窝里。又好奇道:“这金子怎么没拿去换粮食?”
程遥遥问的是从前谢家生活那么艰难,谢奶奶都没有拿出这金子来,难道这枚金币有什么特殊意义?
谢昭微微一哂:“家里只剩这一枚了,奶奶特地留给孙媳妇儿的。”
“呸,谁是你媳妇儿。”程遥遥把脸都藏进了被窝里。过了会儿,一只白嫩的手又伸出来,嗖一下把小荷包也抓进去了。
谢昭肩膀颤动,俯下去连被子一块抱住了,满心都是甜意。
大年初二是个好日头,昨晚落了一夜的霜,乌黑瓦片上白茫茫一片,屋檐下挂着冰凌。甜水村的农民都爱这好天气,一夜的霜冻能把害虫冻死不少,明年又是个好收成!
谢昭一大早起来,拿水瓢砸开水缸上结的薄薄一层冰,舀水浇菜。再从井里打了几桶水灌满水缸。谢家的井打得很深,井水冒着烟,摸上去是温热的。
谢昭刷了牙,痛快地洗了把脸,把剩水倒进沟里。这动静惊醒了鸡圈里的鸡,咕咕地叫起来,挨挨挤挤闹着要吃食。
鸡圈旁边的柴垛上放着一个葫芦瓢,里头是谷糠和切碎的蚂蚱。谢昭又掐了一把青菜叶子,用生锈的菜刀剁碎拌在米糠里,倒在鸡食盆中。
十几只黄色或芦花色的小母鸡扎进盆里,争先恐后地吃起来。一只红冠子的小公鸡神气的站在圈顶上,并不跟小母鸡们抢食。谢昭单独给它洒了点食物,这是程遥遥挑的小公鸡,全家人总是偏爱它一些。
东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谢奶奶梳好了头,穿着崭新的枣红色棉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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