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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山长治点头,说:“这个倒不妨。 我可以直接拿临时主事作借口。 ”
炭店的生意比之前些rì子,要冷清许多。 一方面是寒『cháo』渐去,回温在即。 另一方面。 炭店隐藏地真实面目逐步暴lou。 随着几件案子侦缉公开,已没有再掩饰地必要。 中山长昀地手下部属们全部改为半公开。 腰间挎枪,兜揣派司,在街头横行无忌,很有些威风。 中山长昀本想制止,但转念想到他们当初来此地颇有怨言,借着这个机会享享福,也就算了。 再加上这些人卖力。 连着破了几个案子,连德川庆丰将军都佩服万分,得意之情愈增,反而多发了些饷金,由着他们去花天酒地。 但规矩由此确立起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无功无过,只能蜷曲在角落里喝西北风。
这会儿,中山长治到时已近中午。 他略加说明,便被守卫领进门。
刚跨入那院子,中山长治便被猝然而来地一声痛楚至极地惨叫吓了一跳。 他停步不前,脸带疑『惑』。 带路的那人笑笑,说:“您别慌,中山君正审犯人呢。 ”
中山长治点点头进了院子。 见院内房门紧闭,窗子倒是开着一扇,便悄然过去,从窗口望望里面的情形。 这间房子高大径深,屋内特地破瓦开了天窗。 阳光斜『shè』而入,在幽暗的室内形成了一道宽粗的光柱,耀映得四周的事物清晰可辨。
中山长昀穿着件薄棉缀锦的对襟短衣,卷起了袖子,手中挟着枝烟,身后及两旁散坐着几个人。 目光都聚集在对面依kao房柱改制成地十字形木架上捆绑的一个人。 这人被剥光了衣裤。 双臂笔直地固定在横木上,双腿已经瘫软。 脑袋垂下只看到『乱』蓬蓬的头发,看不清面孔,像是昏死过去般一动不动。 中山长治估『摸』方才这声叫喊便是此人发出的,不知受了什么酷刑。
那厢里,中山长昀抽完烟,用鞋底踩灭了烟头,一挥手。 立刻有人捧了冰凉彻骨的井水,兜头缓缓泼下。 冷水如鞭,在受刑者赤『裸』的肌肤上抽打着,迅速将他从昏『迷』状态中激醒,喉咙间低低呻『吟』一声,微微睁开眼。
中山长昀的笑容微绽,缓步走近去,轻柔地抚『摸』一下那人的面颊,说:“你这小小年纪,就丢了『xìng』命,我看着都心里难受。 没有谁想杀你,可是,你硬是要把脑袋往刀下送,拽都拽不回头,这又何苦呢?我看,不如招出我们想要地东西,换你的『xìng』命,行不?”
那人艰难地抬高了下巴,目光『迷』糊地望着中山长昀,勉强呜咽了几声,颤抖地说:“我,我实在,没有什么,东西招啊。 你们,弄死了我,我再也编不、出——来。 ”
中山长昀听得真切,脸上的笑容顿时变成了骇人的苍白『sè』,扬臂一挥,一记耳光打在此人的面颊上,冷冷地说:“再替他留个印记。 ”
旁边有人提着火剪过来,顶端是一块铲形烙铁,幽红发亮。 刑架上那人立刻作出反应,剧烈地扭动身子,徒劳地想避开这残酷的现实。 可是,那柄烙铁迅疾无声地结结实实按在了他光滑地胸口,哧地冒起一股焦煳味。 受刑人这次连喊的气力都没了,全身一个痉挛,伸直了四肢和身体,再度昏死过去。
中山长治看到这里,嗤地一声笑。
屋内诸人被这笑声所吸引,不约而同地掉转目光。 中山长昀抬眼见三弟站在窗外,脸上似乎有一种嘲讽的笑意,忙披上棉大衣出了屋子,拉起他便去前院的会客处坐,边走边说埋怨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他们也真是糊涂,居然领着你到后院来了。 ”
中山长治淡淡道:“别怪他们,是我自己硬『摸』进来的。 不来看看,还真不知道你原来挺有煞气地。 好威风呀!”
中山长昀笑了起来。 说:“工作而已,谈不上什么威风。 不惹事,自然不会落到我的手上,就领略不到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绝望滋味了。 ”
中山长治坐在六张门扇敞开、窗明几净的会客室内,抽起了大哥递来的香烟,望着门外修竹窈窕地院落出了会儿神,说:“找你有件事。 得你帮忙才算数。 ”
中山长昀大为好奇,问:“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
“就是……”中山长治斟酌着语句。 说:“今天,去大宅,准备回去公干。 临时主事求我帮忙,说他地侄子在你们手上,还是个小『毛』孩子。 如果没犯什么大错地话,请你高抬贵手,饶他一条小命。 行不行?”
中山长昀闻听此言,不禁笑道:“你早说10分钟,那小子就不会挨受二遍苦了,够yīn险地。 ”
中山长治吃了一惊,闻:“难道。 刚才受刑地就是美带子?”
中山长昀笑笑,说:“是。 ”
中山长治急躁道:“那可怎么好?把人家伤成这样!”
中山长昀说:“伤就伤了呗,总比玩掉脑袋要好。 经此一劫,我料他再也不敢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自寻麻烦了。 政治这东西。 是他们这些少年麻木神来搞的吗?”他停顿了一下,看看兄弟反应,继续说:“本田为了配合清剿行动,这次要公开杀几个人来立威。 这两个小孩子本来也名列其内,我瞅着太小,杀不上手。 正想着再榨榨油水,便放掉算了。 这套鞭抽铁烙的刑法,也算给他们长长记『xìng』了。 你去让大宅通知他们家里人来,领回去养伤便是。 我可没这兴趣替他们疗伤上『药』。 ”
中山长治听到后面几个字,忙点头致谢,转身出门去找那临时主事报讯。 不出一个小时,被捕的两个十六七岁的男孩被闻讯而至的长辈们扶出了炭店。 俩人都被折磨得不轻,尤其是美带子,全身鞭伤,外加两处烙铁地烫伤。 也是奄奄一息。 中山长治带着他们到了德元『药』铺。 请掌柜的治治。 山下掌柜似乎早有准备,拿出了三七、红花外加不知名的『药』粉。 替他们遍敷全身伤处。 又吩咐盖上被子,不能见风吹,回家后起码得歇息三五个月,才得复原。
中山长治在街头目送两户人家雇车各自离开后,心中郁闷至极,怏怏不乐地在街头徘徊了半天,直到天『sè』不早才返家。 进了宅门,在照壁后巷口迎面碰上一人,神『sè』仓皇,左脸颊上红通通留下了个掌印,似是刚被人扇过耳光似的。 他定睛细瞧,不是别人,居然是平素里不吭气的仆佣山一。 山一眼中含泪,见了中山长治哈个腰,依旧快步疾走,似乎在躲避什么人。 中山长治心中生疑,想叫住他却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走到大哥那进院落,他见院门敞开着,目光瞥处,大嫂版本宫子正悻悻然立在庭前树下,想着心思。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掉头看见他,忙扬手召唤他进来。 中山长治回首四顾无人,进了院子,想起方才碰到的情形,陡地省起原因来,便问版本宫子怎么回事?
版本宫子似笑非笑,深深地看着他一眼,说:“这个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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