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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身周的官员们,每个人都微微低着头,不管心中是什么想法,脸的表情都端出了恰如其分的恭谨,这令他目光闪了闪,想着这女人这才来了几日?一来就端掉了别驾,弄走了岱县县令,今儿就一个挑春节,事儿没完没了,可这位就能借着这没完没了的事儿,又杀鸡给了猴看。
献了这几日殷勤毫无效果,他本就有些烦躁,眼瞧着众人敬畏神情,胸中更添燥意,忽然道:“我说文大人,你是怎么知道这绣球里有问题的?”
这话一出众人一愣。目光都投向那个爆开的绣球,确实,大红绸子扎的绣球很普通,文大人是怎么确定绣球有问题的?那般决断地出手,倒像早就知道绣球会出事一样。
随即就见燕绝斜眼睛笑道:“难道文大人有未卜先知之能?”
“下官只是略通毒物,嗅见了绣球里头气味不对而已。”文臻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过未卜先知的本事下官其实也略通,比如下官现在就知道,殿下马就要挨揍了。”
“什么……”
燕绝话音未落,蓦然一根棍子伸了过来,狠狠一敲,敲他的孤拐。
敲的还正好是他坏了的那只脚,燕绝嗷地一声叫,抱着脚便蹿了起来,跳了半天才止住痛,正要破口大骂,蓦然回头看见一张脸,顿时怔住了。
一人拎着一根玉棍,不急不忙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出来之前,他还轻轻将尊贵的刺史大人的手,从他腰间的玉带钩取下来。
这个动作很隐蔽,之前文臻一直背着一只手,众人心思都在案情,也没注意那背后机关,只有燕绝的角度看得清楚,再看那一张脸,倒抽一口气,随即怒道:“燕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