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喜福会(下)(第4/6页)山河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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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让绳子忽然消失,他跌个倒栽葱。

    绳子黏在手,他被吊着在全城面前展览。

    绳子没事,他去了,然后被几人联合踢了下来。

    ……

    以每种,他都做好了准备。

    以每种,都没有发生。

    喊他去的并不是文臻,她被景横波笑嘻嘻捂住了嘴,至于声音为什么像到连燕绥都没听出来,是因为容叮叮很擅长模仿别人的声音。

    拿着绳子的是容楚。

    燕绥手刚搭绳索的那一刻,容楚大力一抡!

    与此同时,宫胤也伸手一搭。

    两个高手同时发力甩绳,绳子闪电般弹起,以一种语言无法描述的速度,带着燕绥呼啸飚天际。

    远远看去恍如流星弹丸,划出一道凌厉的光影。

    然后绳子忽然变得很滑很腻,腻到高速运行中的燕绥不得不松手。

    “嗖”一声。

    随便儿随心儿两只大脑袋随着那道巨长的抛物线转过了整整三百六十度一个大圈。

    看见那只尊贵的弹丸飞过了头顶飞过了一号院飞过了占地百亩的摄政王府飞过了其后不远的同样占地百亩的宫门广场……

    一声“哇哦”齐齐整整。

    头顶再次传来景女王高亢而欢快的歌声。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

    摄政王被送到了千里之外。

    整个天京的百姓在那天清晨都看见了一道流星。

    据说还有人在底下许愿早生贵子来着。

    大概在长达七八瞬之后,在皇宫后头那座绵延数百里的园林最深处,才响起一声彷如陨石坠落般的巨响。

    那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林爆开一大片翠屑,那一片的天仿佛都在下碧色的雨。

    鹄背景横波笑嘻嘻画了个十字。

    ……

    鹄行疾速,一日夜便到燕庆边境的定州,尧国帝后正在对大庆皇帝行复仇追杀之战,一路追杀到了定州,在鹄背可以看见底下山脉间红黑色的军队纠缠交接,而大片鹄鸟承载着铁甲士兵呼啸而过。

    太史阑向来对战场最感兴,拿了个西洋远目镜看下头战局,前方是一座山,一线红色衣甲的士兵如火线般在山道间逶迤,太史阑的目光落在那火线的尽头,一方悬崖如顶盖遮住了下方的视线,她轻轻咦了一声。

    以她百战经验,这种地形,一般都会有埋伏。

    但是红甲是被追逐的庆帝军队,后方才是尧军,尧军又有鹄骑,便是绝崖有埋伏,也动不到尧军大部队……

    太史阑还在思索,文臻忽然道:“那绝崖有挖掘填埋痕迹。”

    此时天色晦暗,山植被茂密,距离又远,正常人是绝对看不清山石痕迹,但是文臻可以。

    忽然底下起了一阵旋风。

    很小的旋风,像一团花在山道绽开,仔细看却是一片金黄落叶被卷半空然后纷落,落叶影里隐约一条纤细身影。

    看见这人影刹那,鹄背三个女人同时直起了身子。

    与此同时一声闷响。

    太史阑厉喝:“下!”

    轰然巨响。

    绝崖崩塌。

    山体倾斜。

    烟尘腾腾漫起,巨石当头而下,有人闪身而入,有人奋身救人,有人狂哭大笑,有人拼命自救,有人绝望等死……昏暗的视线和震动的天地里,有人大呼“君珂!”“皇后!”“主子!”

    只有那只提前降下的巨鹄,灰黑色的翅贴地俯冲,下一瞬一支裹着护腕的手臂伸出,肌肉绷紧,准确而又利落地一抄。

    砰一声女子落入鹄身。

    几条人影团团围。

    “小透视!”

    ……

    “东风!”

    “红中!”

    “碰!”

    “哗啦啦”碰撞声清脆动听,夹杂着女子们的笑声。

    “小透视,当皇后了,还看牌?”

    “当皇后看牌算什么,当丞相还能偷牌呢。”

    “总比当女王还输牌好,是吧太史阑?”

    “是什么让你竟然以为当女王这种事会令某人有任何进益?”

    “天啊,太史阑你嫁人了竟然话痨了!你刚才一口气说了24个字!24个字!你的嘴不累吗?”

    “怼蠢货永不疲倦。”

    君珂眯着眼,一手抚着肚子,行云流水般在牌面一拂,“天大地大我牌大,钱。”

    这句话说出来时,仿佛时光重流,又仿佛往事倒影,她禁不住有点恍惚。

    十年前,在穿越分离前夕,一场麻将后,她似乎也曾这么说过来着。

    曾以为这一生再无机会说出口,未曾想还有这般幸运。

    麻将流水般的碰撞声一停,带来几声叹息,几张纸牌扔了出来,牌子鬼画符般写着些字,分别是什么“通商口岸”、“大荒蛟兽皮十卷”、“东堂明铁”。

    君珂笑嘻嘻将自己的“腾云豹一百匹”牌子收好。

    当然,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好姐妹给自己这个最小孕妇的见面礼。

    这边停了停,那边哗啦啦声响未歇,麻将向来是家庭馆,女一桌,男一桌……孩子一桌。

    容楚宫胤随便儿景泰蓝正在鏖战,一边小一点的桌子,随心儿容叮叮容当当阿回打扑克,随心儿不能忍受这么多人,却又莫名地想黏着容当当,便远远地一个人蹲在一座假山传音。

    ……貌似少了一个主人。

    这里是尧国皇室的一处不为外人所知的别苑,说是别苑,其实就是整座山,道路奇峻,峰头尖尖如玉笋,每根玉笋之都建着亭子,亭子与亭子之间有索桥连接,老公们一个,老婆们一个,孩子们一个。

    亭子之下就是郁郁葱葱的山林和半山云雾,隐隐约约有真气撞击的浑厚之声传来,在群山之间回荡不绝,成了哗啦啦麻将声中绝好的伴奏曲。

    半晌,云雾破开,一身劲装短打的纳兰述拾阶而,吹了吹拳头沾着的松针。

    那边君珂立即昂首张望,被三个牌友齐齐嗤了一声。

    这边容楚头也不抬,问:“到哪里了?”

    纳兰述:“十停中之一停,然后被我一顿老拳又揍回了原处。”

    “战况如何?”

    “他挨了我一拳,我送了他两脚。”代打的景泰蓝起身让位,纳兰述掀袍坐下,啪地打出一张牌,“不亏!”

    “打哪了?”这回问的是宫胤。

    纳兰述:“脸!”

    景泰蓝怪笑一声,随便儿笑眯眯出牌就好像没听见。

    下一局赢的是宫胤,大神默然起身,容楚怅然叹一口气。

    手气不佳啊这。

    白衣白发的人影一路飘下了山,本就清凉的山气温再降,刚刚爬十分之一山路,被赶回山脚,再次爬一段路的燕绥抬头,就看见了久违的冰雪人妖。

    燕绥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袖子,两边袖口卷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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