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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找死!”
赵百川的声音沙哑,低沉,蕴藏着极深的恼怒。
这份恼怒,很大程度是来自于对往事的憎恶。
二十多年了,当年背叛义父,他得到了很多。
财富,地位,权势,武道精进,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认为当年所做的事情是值得的。
伴随着他实力地位的提升,这些年来,为了粉饰自己,赵百川手里也极少再沾染无辜鲜血。
他广结豪侠,仗义疏财,豪爽大气,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在明州江湖里,赵堡主,是个货真价实的好人。
这个伪善的面具,他带了二十多年。
面具戴了太久,都快脱不下来了。
有时恍惚间,听到明州江湖客对自己的交口称赞,甚至连他自己都发自内心的认为,他赵百川,是个好人。
偏偏,张家的往事要一次又一次的寻到他,将他伪善面具撕开,直指内心,总有些蠢货想着复仇,让他想起当年那些往事。
想起当年他所做的那些不堪之事。
“你在痛苦?”
李荆棘吐出一口血唾沫,忽然笑了起来:“原来,如你一般的恶人,也会良心不安吗?”
当年张家灭门之事,贯穿二十载。
痛苦的,不单单是侥幸逃过一劫,背负血仇的张三忍,还有赵百川。
当然,赵百川的痛苦根源,是不愿有人再提及那桩事。
他爱惜羽毛,极重名声,希望能洗白自己,让所有人只记得仗义疏财的赵堡主。
而不是那个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赵百川。
“杀了你,我良心就安了。”
赵百川认真的道。
他的痛苦来源,不是良心谴责,而是害怕被审判。
便如同许多犯了律法之人的忏悔,并不是后悔作恶,而是后悔作恶被抓住后,审判带来的代价。
李荆棘死了,相信再也没人提张家半个字,这桩往事,注定是要埋在尘埃里,不被提及的。
“我是来杀你的,所以你杀不了我。”
李荆棘佝偻的脊梁逐渐挺得笔直,他手里,已拿出了幽泉印。
“通幽唤鬼,诛杀此人!”
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的汇入这一方血印之内。
“嗡!”
幽泉印金光闪烁之际,群鬼出行。
抬棺冥鬼,送葬、唱戏、吹唢呐,洒钱纸。
隐藏在幽泉印内,这一支所葬队伍,被唤了出来。
眼前诡异的场景,让赵百川瞳孔一缩:“原来,你也是个懂得邪法的人。”
他这些年,也算是见过世面,但对于这唤鬼招魂的场面,只在当年那位邪道身上瞧见过。
“你这唤鬼的本领,比他,可差的太远了。”
赵百川冷眼瞧着这些抬棺冥鬼逼近,面色不改。
这些鬼物气息不弱,但对他构不成威胁。
“他们保不了你的命!”
赵百川长啸一声,铁拳轰然砸出。
这些冥鬼但凡靠近半分,便会被赵百川一拳轰飞。
甚至,有些冥鬼被他的拳罡轰击,直接断臂碎身,几乎是横扫之势。
这些身体坚硬的冥鬼僵尸,被轰碎后,化作黑雾再度聚拢成形。
可每一次聚拢,气息就弱上一分。
想对付赵百川,确实不够看。
“咔!咔!咔!”
连出三百拳,所有冥鬼僵尸,都被悉数轰碎聚拢数次,再也难以化形,只衍化成一团黑雾,汇入幽泉印内。
赵百川携余胜之势,踩在棺木上,缓缓扭动着身躯,筋骨松动的同时,骨骼肌肉咔咔作响。
“还有其他手段吗?”
赵百川的声音缓缓传来,杀意凛然。
“咔嚓!”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棺木骤然被一只手砸穿。
那只手的主人,自然是躺在棺木里的艳丽女鬼。
和寻常冥鬼不同,这棺内女鬼可不是寻常之鬼,论战力,和寻常灵鬼可以相提并论了。
六品武者都未必能讨的了好。
棺内女鬼的手臂,牢牢抓住他的脚掌,让他动弹不得。
同时,李荆棘手掌一挥。
幽泉印内,又一道黑雾溢出,汇聚成一尊魁梧披甲之人。
魁梧傀尸!
这具傀尸,是李荆棘在坠星岛上所遇,极为难缠。
若不是最后傀尸力量自己耗尽,无人掌控,当时的李荆棘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今天要杀赵百川,这具傀尸也被取出来了。
“杀!”
魁梧傀尸一出现,便带着满身的杀伐气焰,直逼赵百川。
两个魁梧壮硕,身体横练到了极点的存在,便这么正面交锋起来。
“轰隆隆!”
两人攻势猛烈无比,谁都没有闪躲,硬生生吃下了所有拳劲气力。
傀尸不畏死,不惧同,且身形如钢铁浇筑,硬度让人咋舌。
而赵百川,则是六品巅峰,加上一身横练手段,实力还在傀尸之上。
若单对单,傀尸估计撑不过五十个回合,就会被他打断脊梁。
可偏偏,棺中女鬼缠身,骑在他的脖子上。
他一人对付两尊难缠鬼尸,逐渐疲惫,落于下风。
李荆棘没有上前。
手里的幽泉印,不断在他身上汲取真气,弥补消耗。
这幽泉印虽然能通幽唤鬼,但要支撑鬼物的力量,还是要李荆棘自己灌注大量真气。
激烈无比的战局,持续了一炷香。
赵百川的气势从一开始高昂到不可一世,到后来逐渐衰退,渐渐不敌。
棺中女鬼的骑在脖子上,手掌挖着他的眼珠,张开口齿,便想咬掉他一块血肉。
赵百川一面抵挡着,一面还要应对来自魁梧傀尸的雷霆攻势。
“噗!”
傀尸一拳又一拳,终于在让赵百川的《金刚锻体身》生生破功,被打的满嘴溢血。
“可恶,可恶!”
赵百川咆哮着,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原本将战局选在这里,他是希望能尽量避开这些宾朋,快速杀了这不开眼的小子。
可眼下,反倒是自己性命堪忧。
他咆哮着,想喊那些在赵府之外,做鸟兽散的宾朋前来助阵。
赵府之外,这一声声惨叫,极为凄厉。
赵叶心头不安,想进去看看,却被管家拦在外头。
“诸位,我爹似乎情况不妙,还望诸位叔伯出手相助!”
他想在座宾客们喊着,可没人搭理他。
赵百川二十余载,没有结下什么过命的交情,众人来参加这宴会,只是赏脸,不是替他卖命。
此刻,赵百川气息渐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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