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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虎很想冲上去给他一顿暴打,然后,夺船而走。可是他知道,这个想法,基本上不能实现。
“你的手下,不过是凭借着船快炮狠,才侥幸赢了我,如果我也有你这样的船,你的人马根本不够我收拾的。”张小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本来嘛!海上生涯,历来就是炮火在双方船只接近了之后对轰,然后各自的水兵跳帮,在船上展开血腥的肉搏战,最后,看哪一方被对方击垮。
“怎么才能让你服气?”李守汉有点喜欢对面这个看上去很傲慢的家伙。
“要么,给我一条你的所谓疾风舰,咱们公平的在海上打一次,要么,你和别人再打一次,让我看看,我输的是不是合乎情理。”
于是,张小虎和几个船主,作为一批身份极其特殊的乘员出现在了李守汉的水师里。
“为什么不做这笔买卖?难道你不想要这些好东西?”李守汉示意莫金给张小虎的背后加一个垫子,这个家伙被炮弹击飞的木片划伤了后背,需要靠得软和些。
“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想和你做买卖!”张小虎纠正着我们的李大少爷的思维误区。“你把你的小脑袋伸出去,看看这个地势,如果我是佛郎机人的总督,我就会把你和你的船队,花言巧语的骗进这海湾里去,然后,用两边炮台上的大炮封锁住出口,用炮船一艘一艘的把你的疾风舰干掉,然后,那些好东西,便都是我的,就算是有点损失,也是没本钱的买卖!”
听到此言,李守汉不由得脸色变得苍白!是啊!西班牙人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当年之所以能够靠着一百多人征服印加帝国,除了技术和流行疾病之外,还不是靠着各种阴谋诡计和出尔反尔?!
似乎为了验证张小虎是一个合格预言师,好的不灵坏的灵。阅海楼的瞭望塔打出了信号,有船只进港。
从守汉的位置向外望去,正好可以看到沿着水道进港的几条船,那些船体上满是硝烟和弹痕的船只,几面风帆上也是累累的弹孔和火烧过的痕迹。
守汉的眉毛不由得立了起来,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人扔到了一个冰窟窿里,每一个毛孔都在向外发射着寒气。
“大人,货物和船只人员的损失统计上来了。”陈天华手捧着一具皮护书,仿佛手里捧着一个炙热的大炮弹一样。
“五艘福船,包括船上的水手、货物被俘,两艘疾风舰重伤,需要修复,三艘疾风舰、四艘福船受轻伤,船上货物全部丢弃。”
“各船损失水手总计四百六十三人,其中,阵亡一百四十五人,重伤七十三人,轻伤一百二十二人。失踪或被俘人员123人。这些人员中,不包括明确被俘的五艘福船上的水手。如果计算上这五条船的水手,那么我们的人员损失还要在加上近三百人。”
守汉听着陈天华那努力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报告,他还是从声音中听到了一丝愤怒和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和兴奋而带来的微微颤栗。
“财产损失,应该在一百万两以上,其中仅被俘船只及货物,就高达近五十万两,沿途抛弃的货物及船只损失、人员损失、抚恤,也在五十万两上下。目前,船坞里正在对几条受损严重的船只进行抢修,估计很快就有修复的工料报价出来。”
“那群佛郎机商人呢?”这是守汉几年来吃的最大的一次亏,自己的贸易船队在马尼拉被当地的西班牙人打了一个漂亮的袭击,俘虏了一半以上的货物,给自己造成了重大的财产和人员损失。
老实讲,守汉并不太在意那些货物,反正也是用盐从内地交换来的,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成本。但是,那些船只和水手,可是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起来的家当,就这样白白的损失掉,这着实令守汉有些愤怒。他准备询问一下事情的始作俑者,西班牙人何塞。
“大人,何塞受了伤,被送到阿方索那里去治疗了。据水师的兄弟们回禀,是何塞向他们报警,他们才能够有逃出的机会,否则,如果再行进数里,全部进入海湾的话,我们这些船怕是一条都回不来。何塞的船只也被吕宋的炮台击伤,他本人被风帆砸伤了右臂。”
在场的官员和军官们愤怒了,多年以来,都是他们在李守汉的带领、指挥下去打劫,哦,用词不当,去抢别人的地盘,缴获别人的财货,如今,居然有人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人们挥动着手臂、兵器,高声叫嚣着,要去好生教训一下这些不长眼的佛郎机人!
相比较起来,守汉倒没有诸将那么的情绪激动,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深处一个声音极为兴奋的大声叫道:“热情的西班牙女郎!老子来了!”
“传令!”
在场所有的人立刻停止了叫喊和唾骂,规规矩矩的站好,向守汉抱拳行礼,听候差遣。
“各营各部,收拢人员,拴束兵器,检点船只。听候调遣!”
半个月之后,守汉的庞大船队进抵到马尼拉湾的海峡入口。他举起望远镜,向马尼拉湾望去,自己的船队十五艘炮船,十五艘纵帆船,还有几艘充当运兵船的福船,大大小小三十多艘船只就停泊在马尼拉湾的入口,炮舰在外护卫着满载着士兵的纵帆船和福船。
“如果我想让货物损失小一点的话,便会想法子让你的货船在前,炮船在后,等到货船通过炮台之后,炮台立刻开火,阻截、炮击你的护航炮船。让你的炮船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炮船俘虏了你的那些满载着货物的船只。就算是你冲进了海湾,那又能如何?我的炮船正在那里以逸待劳的等着你呢!把你的船只打沉,然后再向上面报告,说我歼灭海盗多少多少。”
作为水师的特殊客人,张小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同一桶冷水泼到了李守汉的头上。
“我让你胡说八道!”平曰里少言寡语的莫金冲到张小虎的面前,一记炮拳打了上去。
“住手!”李守汉喝止了莫金的冲动,“打信号,所有船只加强戒备。另外,你到厨房,看看有没有酒,给张,张头领取一些来。”
“总督大人,这不可以!你在不久前已经违背了商业贸易的基本原则!如今,在我的苦心斡旋之下,对方表达了应有的诚意,继续前来同我们展开贸易活动,可是你继续这样的话,我们和那些无耻的阿尔比昂海盗有什么两样?!”在马尼拉湾的炮台上,听完了堂佩雷斯那个可怕的设计之后,何塞大声的反对。
“好漂亮的船!”透过单筒望远镜的镜片,总督大人仔细的观察着对面的那些被表兄称为“我所见过的最好的船只。”
“你看到的那些船,每一艘都相当于十艘无敌舰队的舰只。你想想看,马尼拉有这么多的军舰吗?!有可以对付李总督那可怕的炮火的能力吗?!你的堡垒修建的比波塞冬的宫殿还要坚固吗?!”何塞虽然贪婪,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位表弟,纯属于被金钱冲昏了头脑。
何塞很悲哀的发现,自己成为了风箱里的老鼠,被两个强大的势力夹在中间。
昨天,当他作为河静方面的委托代表向自己的表弟,西班牙驻吕宋总督堂佩雷斯转达了要求惩办肇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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