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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这儿最好的菜全给点了一遍,还要了足足一坛子好酒,到这会儿他已经入席一个多时辰了我好几次找借口进他那屋去招呼,他也都笑脸相迎,但我套他话却是套不出来,连个姓儿都不告诉我,我这越想越不对”说话间,薛先生的眼神儿又上翻一眼,再道,“我刚才也是前脚从他那屋里出来,后脚就遇上少爷您了,您看这事儿”
“行,薛先生您甭管了,这事儿你就交给我。”孙亦谐听到此处,已有七八分把握认定了那人就是来吃霸王餐的,故言道,“我进去跟他聊会儿,若他真是来白吃白喝的,我三言两语那么一说,定能识破他到时候呢,能搞定我就自己搞定,搞不定嘛咱去衙门喊人也好,下药放迷烟也罢,反正总有办法儿的。”
“那少爷您多加小心啊。”薛推道。
“知道,你就瞧着吧。”孙亦谐说罢,回身就重新上了楼,直奔那最好的雅间儿“达芬奇密码”去了。
笃笃
他也没贸然行事,而是很礼貌地先敲了门。
“进。”门内传来的是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年纪不大,中气挺足,且已带了几分醉意。
孙亦谐闻声便推开了门,没想到,他在门口跟屋里的那位目光一对,嘿!认识。
那屋里这位到底是谁呢?
此人姓唐,名维之,乃是“前”崆峒派第十九代大弟子,不过现已被逐出师门了。
前文书中有讲到过,唐维之他曾在那汝南城的“百日擂”上跟宋项比过武,结果却被那“无影剑”赵迢迢暗算而落败孙亦谐、黄东来和雷不忌当时在台下目睹了全过程,自然对他的面目有印象。
“诶?怎么是你?”这边孙亦谐还没开口呢,那边唐维之也把他给认出来了,故脱口而出道了这么一句。
“哦?”孙亦谐见对方是这反应,便不动声色,顺水推舟地试探道,“这位兄弟,你认得我?”
“呵”唐维之笑了笑,应道,“鼎鼎大名的东谐,被人认出来也不奇怪吧?”
孙亦谐自打回杭州之后就没怎么跟江湖道上的人打过交道了,所以他还不知道,经过这半年时间,在庶爷的运作下,“东谐西毒”早已成了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字号,很多孙黄二人此前做下的事迹也都在种种“有计划”的传言中不断被夸大、发酵这就导致了一个很奇葩的情况,即在他俩并未踏足江湖的这半年里,他们的名声反而变得比之前更盛了。
“哦”孙亦谐听他这么一讲,也没立刻反应过来,不过他回忆了一下,当初唐维之刚一下台他就冲上去跟宋项叫板了,还报了自己的名字,那唐维之认得自己确实也是正常的,“那个这位兄弟,其实我也认得你,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当然记得。”唐维之还没等孙哥说完便道,“那日我在擂台上被那无影剑暗算,周围的老百姓是看不出来,但想必孙少侠是看出来了,所以你才会当场大怒,出来替我鸣不平吧?”
这事儿就是他误会了
孙哥那天会跳起来大骂宋项,并不是因为唐维之被暗算这件事本身,而是因为他在附近的盘口押了十两银子赌唐维之赢,但唐维之却遭遇暗算落败了如果那天孙哥押了宋项赢,估计他扭头就乐呵呵地走了,也不会有后来那一系列的事儿了。
“哈哈哈这是应该的嘛。”当然,孙亦谐是不会跟唐维之说实话的,反正这会儿黄东来不在,没人能揭穿他,所以他可以随便创造历史,“正所谓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啊我平日里一向就是这么嫉恶如仇的。”
“哈哈哈,好!不愧是孙亦谐。”唐维之也是笑着应道,“来,孙少侠,唐某敬你一杯。”
“原来这位兄弟你姓唐啊?”孙亦谐一边说着,一边就随手带上了门,很自然地走到了桌边坐下。
“哦!哈哈你瞧我这我也是喝多了,差点忘了我这还没自报家门呢。”唐维之略带醉意地说着,并抬手给孙亦谐倒了杯酒,“在下唐维之,乃是崆”他可差点儿就把“崆峒派”这仨字儿顺嘴说出来了,但话到嘴边,他的脑子还是反应了过来,只得苦笑一声,接道,“乃是一闲人尔。”
孙亦谐接过对方递来的酒杯,回道:“原来是唐大哥,幸会幸会。”
“不敢不敢,唐某虚长几岁而已,比不了孙少侠你啊。”唐维之这语气中竟是带着几分悲凉,同时挽臂施礼,端起酒杯道,“来,我敬你。”
“干。”
“干!”
两人轻碰酒杯,对饮一杯后,还是唐维之先开口道:“对了,孙少侠,你怎么会在这西湖雅座啊?又怎么会来敲我的门啊?”
“嗯?”孙亦谐看对方不像是明知故问,也是疑道,“怎么?你不知道吗?这酒楼就是我开的啊。”
“嘶”唐维之一听这句,脸色都变了,他那是又尴尬又羞愧啊。
他这人呢,本就没多少心机,再加上这会儿他已喝了不少酒,基本上什么情绪都直接写在脸上了。
那他为什么会是这反应呢?
此处书中暗表,这唐维之啊,今儿还真就是来吃霸王餐的。
前文书提过,唐维之当初还在崆峒派时,就有一个毛病爱赌钱只因他一怒之下失手打死了一个上门要账的泼皮无赖,闹出了人命,这才被逐出了师门。
那之后他就变成了江湖上的一名闲散人员,有机会呢他就逮几个落单的贼人,或是直接抢、或是送到官府,搞点银子没那种机会呢,他干脆就要饭。
什么“崆峒派大师兄”的面子,他早就不要了,这也是为什么在汝南城中他会为了一百两赏银而上台去跟宋项那种外行打架。
当然了,无论唐维之再怎么落魄,他还是比那“红梅雀”要强的,因为唐维之本身也是苦出身,所以哪怕是出卖自己的尊严,他也不干欺压穷苦百姓的事儿。
那他今天跑这儿来是怎么回事儿呢?
原因很简单他饿啊。
自从上次汝南一别后,唐维之的流浪生活仍在继续,最近几天他正好就溜达到了这杭州府。
进城时,他的身上还是有些银子的,然而进城后他跑去赌坊里玩了半天不到,出来就分文没有了,要不是那间赌坊只能押钱不能押物,他身上这套还算不错的衣裳怕也早被他输光了。
又赶上最近这阵儿杭州的治安好得很,唐维之在城里转悠了两天愣是一个贼都没遇见,于是他这一饿就是两天。
今天他是实在扛不住了,他一琢磨,就是死我也不能饿死啊,我去吃个饭呗。
刚说了,唐维之他不欺压穷苦百姓,但是他对那些有钱人可没什么好感,在他看来大多数土豪劣绅都和宋项那货差不多,尤其买卖干得越大的人心就越黑。
于是,他就在街上跟人打听,问这杭州城里最豪华、最贵的酒楼是哪家啊?人家就告诉他了西湖雅座呗。
唐维之要是能听人把话说完,知道这地方是孙亦谐开的,他可能就不来了,但他没听完
根据他听到的那部分内容,他就想着:这种晚上只接待豪客,全是雅间儿,不带个百两纹银根本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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